结局——两败俱伤。
至渝受了很重的伤,而世念和柏幽也是,冉一燃和末年的确也是在对付至渝,但是始终都没有与至渝发生过几次正面冲突,世念和柏幽两个人完全是把至渝的伤害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就为了不让末年和冉一燃受什么伤。
但是至渝最后死了,至渝最后的时候,仍然是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他们,然后至渝用异能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懂,真的不懂。
末年看着是自我了断的至渝,她不明白为什么开始的时候是至渝要求先打,而且还在激怒他们,到了最后,至渝是可以赢得,只不过他没有……
为了什么?
那个时候,她看着几个筋疲力尽的人,世念和柏幽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许久,她恢复些力气,却突然晕了过去。
之后,世念离开了,柏幽也离开了,还有重伤的寻栖,也去被寻提卡家族接走了。冉一燃虽然陪在她身边,可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末年看着面无表情的冉一燃,人都离开了,她虽然心里不舍,但是也没有办法挽留,他们那样做一定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而异能检测局那边,至渝剩下的部下,围攻异能检测局,由十五和六月带领,大获全胜。异能检测局也就彻底不复存在了。还有异能学院,这所异能学院已经毁了,但是还剩下三所可以与之并列的异能学院,消失了一个,竟然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引起,仿佛它的存在可有可无。
末年好像失去了很多的东西,心里虽然空落落的,但又不知道怎么挽回,她经常坐在一个台阶上,看着远方,望眼欲穿的样子,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或者是透过那个远方又看到了什么,只是末年,现在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和至渝那好无厘头的打斗,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还是不明白,过后她想了很多,明白了很多的问题,但始终,好像有很多东西掩盖在这里面了,她没有办法去发现,因为她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渐渐的,这些东西对于末年来说也一点一点的变得不重要了,然而末年始终都没有找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她没有自己的归宿。
她下定好决心之后,末年就没有收拾起东西,反正那东西也很少,就干脆离开了这里。
临走之前,她看着冉一燃淡然的眼神,冉一燃好像并没有打算要跟她走的意思,冉一燃今天只是对她笑了笑,挥了挥手,末年注视着冉一燃许久,明白了什么,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也不想再多做什么,她就仿佛是这个局里面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只可惜这些东西她不想再去追究,末年她就那么离开了,不难看出她离开时候脸上自嘲的表情。
末年不需要吃饭,不小心休息,她甚至在想,她可以直接走到她这副身躯报废为止,末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没有目的,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末年心里想找回以前的那些人。
末年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谢璟衣。他好像已经完全脱离了谢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自由。
到末年提起十五的时候,他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前不久就像是一个历史的转折点,就算再过于追究,也没有什么用处。他说:
“十五…我仍然是记得她,我想她可能也在记得我,但是我发现时隔这么多年之后,两个心,虽然还是似曾相识,却再也没有办法走到一起……”谢璟衣低头笑了笑,过了这么久,心中的悲哀已经减轻了不少,他继续说道:“末年,你可能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你不认同这种事情存在,你总是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可是每一件事情都扯着成千上万的事情,你所看到的仅仅只是所有当中里面的一小部分。”
末年看着谢璟衣的脸,听着他所说的话,竟然开始沉思起来,末年也知道,她是明白的——她所认为的,她所看到的东西都可以在明天之内,或者一夜之内全部被推翻。所以她看到的世界并不是真的那样,而是她心里想象认为的那样。
末年在听谢璟衣说话的时候走神了,她不断的回想着自己曾经保存过的记忆,她在找,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让深层的黑暗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当时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不同,而现在,突然的一回头,却发现现在与曾经,已经大相径庭。就是她被潜移默化成这样的,还是说……又是什么。
“末年,你知道吗?你们,这一些人,可以被载入着新世纪的史册,总会有一些人把这里所有事情,所有的发生给记下来,到最后,不管你认不认同自己存在不存在过,只要你这么想了,那么你一定是存在过的……”谢璟衣的话,感觉有一些语无伦次,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末年愣在了原地,但是末年居然听懂了谢璟衣这句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知道这个怀表吗?它是十五曾经送给我的,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它,我一直珍藏着它,就怕哪天它突然被我摔坏了,”谢璟衣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复古的怀表,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了,谢璟衣看着这个怀表的时候,眼神很温柔,想必应该是看到了十五的样子吧。
谢璟衣把怀表放到了末年的面前,往她前面推了推,末年有些惊讶,有些疑惑,谢璟衣解释道:“即使它对我再重要,再珍贵,那也只是当初的事情,我想我把它送给你,也许有一种意义,不管它是怎么样,它始终都是起到了某些作用,总有一天我终会忘记十五,也会忘记十五的声音,但是我想请听过我和十五故事的你,帮我记下来,曾经我爱过一个女孩,这个不再是存在于我的故事中,而是真真正正的发生过。”
末年没有推辞,将那枚怀表放入了自己口袋中,她看着谢璟衣微微泛红的眼眶,再也没有了和他聊下去的兴趣,她不懂,她不懂这些感情了,就好像正如谢璟衣口中所说“她没有经历过,所以不认为这些事情存在过”。
今天只是在寒暄了几句,末年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在走出谢璟衣家之后,末年几乎是跑着离开了这里,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看着自己手中还在转动的怀表,这个怀表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只是留着当一个怀念故人的收藏吧……
末年的心,再也没有办法像开始那样平静,末年开始想着很多事情,想着她原来根本就不会想过的事情,想着那些不属于她能力之内的事情,始终她都在想一个问题——她要去哪?她现在可以抛弃自己名字,可以抛弃自己身份,但是抛弃再多总归是需要一个归宿,需要一个方向的。
谢璟衣的几番话下来,对于她的影响竟然这么大,她心里有一块地方,仿佛被这些话给触动了,她对于这几句话也是深有同感,似懂非懂的样子让她讨厌透了。
末年,你现在就已经开始抛弃自己了吗?那作茧自缚的样子,现在的我,究竟是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也许我也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
末年现在已经能感觉到她每走一步,她身上就有一些地方在发出声响——机械老化。她现在已经离报废的时间不远了,不定哪天走在路上,就忽然停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