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御天回府的时候,墨哈阳羽就在她的房内,面色凝重。安踏落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为什么她觉得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催促着御天回他的房间,要他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个时候能走一个是一个,谨年的解药要紧。
“夫人,我留下来,你走。”他不可能抛下她回去,那样就算将军醒过来看不到她,将军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呢。
安踏落瞪他一眼,传音道:“御天,如果你还承认我是将军夫人,那么现在就快些离开。”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走进了房间。
走上前,坐在他的另一侧泡茶,等到泡好了便倒了一杯递给墨哈阳羽,轻柔道:“墨羽公子来了很久了吗?”
墨哈阳羽冷冷一笑,伸手把茶水打翻,但是控制了些许力道,并没有把茶水打翻在她的手上,要不然绝对是烫伤一大片,只是少许的地方微微红肿。
安踏落诧异的抬头,目光里些许的不可置信。“墨羽公子这是为何?”
看着她不知情的模样,墨哈阳羽心里更加的气愤,是不是非要他把证据摆在面前她才会承认?起身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刚好是之前受伤的部位。“心儿,不,安踏落你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难道我就这么好骗吗?”
要不是文琴昨晚盯着她恐怕他还被蒙在鼓里吧,再加上在战场上暗夜夙一直在问他要人,他还不知道她这么欺骗她。他明明已经这么信任她了,为何到头来是欺骗呢?听到文琴的话他来求证,果然她没有在房间。
安踏落叹了口气,还是被发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凑巧,在他们找到解药的这一刻被发现了。御天的房间里估计也有埋伏吧,现在能用的就只有拖延了。
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她要抓紧时间,要不然她的右手铁定废掉了。之所有会有伤口就是怕墨哈阳羽发现,然后自己狠下心用刀划伤的,这件事情连御天都不知道。
“墨羽公子,你到底再说什么,心儿真的不明白,而且你真的弄痛我了。”一脸真诚的表情,伴着疼痛的感觉。她划伤自己可不是为了让他废掉她的右手的。
墨哈阳羽有一瞬间的愣神,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吗?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她真是只是林心吗?
“皇子,你到底在迟疑些什么?这个女人会害了你的。”文琴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左手捂着右臂的伤口,从指缝中可以看到不断浸出来的血。
本要松开的手,又突然攥紧,她真的是在骗他;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在骗他!怒气冲冲道:“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安踏落忍着疼痛微微一笑,回应道:“我本不想骗你,只不过是为了解药救我夫君而已。”既然御天已经逃走了,那她也就直接摊牌了。
希望御天能够尽快回到边防城,她现在挂念的是谨年不要有事,谨年能够活下来,她死了也无所谓,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虽然会对不住师傅,但是她别无选择。
她的坦诚反而让墨哈阳羽吃惊,她竟然就这般承认了,呵呵,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连欺骗都觉得多余是吗?不过还有一点让他吃惊,“苏谨年是你的夫君?”
“是。”安踏落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对苏谨年的感情溢于言表。
墨哈阳羽反手把安踏落一甩,她的手腕撞到桌角上,现在是真的痛到没有知觉了。他真的是太气愤了,为了苏谨年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就算被他牵制着心里装的人念得人还是苏谨年,让他心里怎么可能不窝火。
安踏落平心静气的看着墨哈阳羽,既然都已经明了了,她也不必再装成知书达理,这样才是她不是吗?既然发现了她的身份那就任由他们处分了,她绝对不说一句怨言。但是有机会她一定会逃走,因为谨年还在等她。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墨哈阳羽了。”
“是。”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墨哈阳羽,她会让御天直接把他赶走,不会同意住在他的府上。这些墨哈阳羽都懂,再问又有何意义?
“欺骗我还有伪装成爱慕的样子很累吧?”
“是。”是很累,因为他不是苏谨年。对着一个不爱的人还有表现出爱慕之意,而且那个人还是敌人,她怎么可能不累?
“安踏落你是不是很恨我?”
“你说呢?”她反问。如果不是他,谨年不会受这种折磨,这话就是在明知故问。安踏落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来,不想再有任何的交流,除却他的这个身份,他是个不错的男子。
墨哈阳羽嘴角微微下扯,有种很苦涩的味道,从嘴角蔓延到了心里,很难过。缓缓的走到安踏落的面前,把她直接抱到床上。安踏落也只是任由他抱着,她现在也反抗不了不是吗?
突然禁住她的下颌,给她嘴里喂了药。她猜的出来是软骨丸,他是怕她逃跑,不屑的眼光扫了他一眼,复而低下头不再看他。
墨哈阳羽苦笑一声,又叹了一口气,才移步往外走,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淡淡道:“你真的对我不曾倾心吗?哪怕只是一点点?”他很希望能得到他所期待的答案。
安踏落假装没有听到,直接钻进被子里,反正她现在内力都施展不出来,还不如睡觉呢,至于墨哈阳羽的情,很抱歉,她承受不起。
墨哈阳羽知道自己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大步走了出去。“文琴好生照看安踏落。”即使囚禁也要把她留在身边,他不能看到她回到苏谨年身边。
文琴恨恨的瞪了一眼安踏落,才把房门关上,坐在院外的石凳上开始擦剑,皇子只是跟她一起半月而已,怎么就这么被安踏落给迷倒了呢。她以为她把安踏落的真实身份告诉皇子了,他就会拔剑把这个女人杀了,看来是她低估了这个女人。
她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让皇子这般着迷?
御天是逃出墨府了,可是墨哈阳羽还派着人在后面追杀他,而且他的手臂上中了一剑。墨色的衣衫上隐隐可以看到血迹,已经渐渐变成红褐色。怀里揣着红背竹竿草,这是夫人用命换来的,他就算是死也要把解药带回去。
终于看到边防城的轮廓,清冷的面容出现淡淡的笑容,他终于到了。就在此时,墨哈阳羽的人已经追上他了。
“别跑。”
御天全身都已经没有力气,荣练一个飞腿就把御天提出几丈远。一个剑指他的脖颈。“把解药交出来,饶你不死。”
“休想!”御天的声音沙哑无比,足以证明他现在极其虚弱,但是目光中那种坚定,令荣练敬佩。
“你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里,又何必这么执着?便忘了安踏落还在我们的手上。”荣练敬佩好言相劝,而且安踏落是苏谨年最重要的人。
听到安踏落的名字,御天的眼神闪了闪。
“少说废话,解药我是不会给你的。”手在地面下紧紧的攥紧,抓起一把飞尘向荣练扬起来,踉跄的站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说什么他都不会屈服。他是担心夫人,可是他有这个自信,墨哈阳羽暂时不会把夫人怎样。
他现在记得就是夫人吩咐的,一定要把解药安全交给周凉。
荣练挡住飞尘,等到是视线清晰的时候,才看到御天已经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了,没想到他受伤了还能这么有毅力。可是现在不是敬佩他的时候,他必须要把解药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