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律他们得了消息,辗转来到客栈的时候,浅勋那个脓包早已五花大绑满身是伤的趴在地上了,此刻一个穿着爆露的红衣女子,正骑在他背上,甩着鞭子,狂妄的笑道,“呵呵呵,浅勋,我看你就是一头猪,来猪爷,快给小女子爬一个,不然小女子手中的鞭子可要你好看了。怎么,你是不是还没有尝够,还敢躲了,你……”
“小白,快下来,你怎么穿成这样,来快披上。”在众人还在惊愕的时候,小律率先反应过来,脱下自己破破烂烂的外袍,心疼的为小白披上,“你一个女孩子穿的这么伤风败俗,想必任何人见了不免都会误会的。”
“ 爱误会就误会去吧,没办法我的衣服湿了。他给我找的。”小白笑着指了指自己胯下的浅勋笑呵呵的道,一回头看到小律的脸,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死猫,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小白见是小律,这才惊喜的放过浅勋,从他身上下来。将鞭子扔到了一边。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小白姑娘到底是大手笔,走到哪里都有人为你担心,怎么,你以为你将我扔在沙漠中让我自生自灭,我就没命活着走出来了吗?”小律说着一脸不悦的为小白紧了紧包裹在暴露衣衫的破旧外袍,好让她安分点。
“哼,怎么还在生气,死猫,你还是那么小气。哼,这点仇还要记一辈子?”小白说着生气的撅起了嘴,却在门外看到了浅色的身影,便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飞也似的飞奔过去,冲进浅色的怀抱便娇声道,“师父,您怎么也来了。”
“你师父那是担心你,连落心都不要了,不远千里跑出来来找你,现在螽斯山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状况呢。”小律说着,紧跟着小白的身影,不悦的道,“你若再有下次这么贪玩,我就该劝浅色姑娘逐你出师门了。”
“哼,这哪里是你说了算的,你这个死猫,又在胡说是不是?”小白赌气的道,转头看向浅色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哀求之色,“师父不会逐小白出门的吧,不会听那只死猫的吧,徒儿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师父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白这一次。”
“好了,好了,说到底,小律公子也是担心你嘛,下次不要这么任性了,这样吧小惩大戒,回去给我好好坐定了抄《毒蛊论》一百遍。”浅色说着温和的抚了抚小白的头。
小白听了却像炸雷了一般,一时半刻的便再也安静不下来了,“师父,不要啊,不要这样好不好,换一个好不好,您明知道,徒儿已将此书倒背如流了,还……徒儿以后都会乖乖听话的,再饶徒儿一次好不好。”
“不好。为师都说了小惩大戒已经很给你留情面了,怎么你想被扒了裤子打屁股吗?”面对小白的央求,浅色绷起脸来故作严肃的道。
小白的一张小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低着头,崩溃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半天都不说话。
“ 诶呦呦,诶呦呦,小白,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我看你不是挺欢实的,拿着小鞭子,那个微风啊,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小律看着她垮下去的小脸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哪只小白听了她的话更委屈了,捡起地上的鞭子便黑着一张脸朝小律挥去,“死猫,你知道还说,真讨厌。”
这下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浅草终于看不下去了,有些生气的道,“小白不得无理,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律公子呢,要知道他可是足足在沙漠里找了你三年呐,你这被宠坏了的脾气若不再改改,还不知道要闯出怎样的大祸呢?”
“师伯……”小白举着鞭子还想再抱怨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乖乖的闭了嘴,扔下手中的鞭子安静的站在了一边。
“这还差不多总算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了。”小律做了个鬼脸挑衅的看着小白。小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收到迅速的瞪了回去。却在这时开口说话了,“浅草兄,我看此地不易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毕竟……”
小律虽没有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浅勋也是螽斯山的尊主,如今成了这副猪头样,还和小白有关,螽斯山的颜面何存呀。
“拓跋兄说的是,我们这便离开吧,小白这身衣服也实在是见不得人。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浅草看着小白的装束,再看看地上她的杰作,无奈的摇了摇头,着实后悔将她带到螽斯山来治病,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出。
浅色却在心底低笑,好样的不愧是我徒弟,是该给他点教训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浅勋被整的这么狼狈,而整他的人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娃,真是快哉快哉。“我们走吧,小心小白冻着了。螽斯山那面我们也得赶快回去,落心还等着我呢。”浅色说着完全不理会地上的猪头,拉着小白就往门外走,完群不理会在地上哇哇乱叫的浅勋。
“他怎么办?”浅草看着满脸满身都是伤的浅勋有些为难的道。
“师兄,不用管他,自有人巴不得要做这个好人呢,他既已恨我们入骨,我们又何须上演农夫与蛇的戏码,由他们去吧。”浅色说着淡淡的看了一眼,床边的帷幔,隐晦的笑了。
“师父……”小白也似乎发现了什么,想说出来却最终,被浅色拉了出去,一句话生生的憋进肚子里,最终的也没有说出来。
之后的几日,小白等人终日跋山涉水,鞋不都不知磨破了几双,终于在三日后的一个晌午回到了螽斯山,而浅勋,也在同一时间到达,动作之快,令人咂舌。
说实话,这些天来小白一直在想,在这件事情中,小羽师妹到底充当了怎么的角色,那帷幔深处漏出的碧色衣角又究竟是何人的,她深深的知道,师父一定知道这人是谁,说不定聪明的小律也知道,只是大家像商量好了一般谁都不肯提及,小白又怕惹得大家不高兴,便只能终日恹恹的呆着,乖乖的在闺房抄着书。
而前院的那位从回来之后就没有消停过,先是闭门谢客,接着又是大张旗鼓的四处求医,生怕脸上落下疤痕,毁了他那张道貌盎然的脸。为此被那些江湖游医骗去了不少银两。
这日酒醉之后,他重新看到了那个怯懦的身影,没来由的窝火。自从小羽从外面回来以后,话就变的更少了,她并没有去见小白和浅色想是做了这等事,没脸再去见,而不知道到底是谁泄的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在螽斯山山传开了。
浅勋一时间成了好色熊包的代名词,一时间沦为了众人的笑柄,更何谈微信,他在螽斯山的地位早已不宝了,螽斯山的长老们已经开始悄悄的商议着立新尊主的事情了。浅勋虽在明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也是听出风声,感觉到那些徒子徒孙们,看着自己炽热的眼神,他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浅勋虽不聪明,但也是明白人。
只是此时此刻他又能做什么呢,也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那个瘦弱的身影上。璎珞早已跑的不见了踪影了,空气中到处都是她放荡的笑声,浅勋想她一定在和山门中哪个有前途的弟子在偷欢,女人一向如此,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他想着越发的不甘了,她可是他花了家底从醉红楼里孰出来的,她就是这样对他的,孰的时候千恩万谢,现在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他却依然在抹黑她。
“ 走,快走,别在这里烦我,诶,你怎么还不走,你还没有看够吗?是不是我的样子还不够惨,我知道,你一定在心底低低的偷笑,笑我的狼狈是不是,你说实话……”他看着她,眼神中透漏着深深的绝望和迷茫。
她看了,没来由的觉得心疼,“尊上是小羽的夫君,小羽怎会舍得离开尊上呢,小羽生是浅勋的人死是浅勋的鬼,不是尊上的,不是螽斯山的,只是小羽一个人的。”她说着轻轻而又深情的拥着他的身子,闭上眼睛,深深的倒抽一口气,感受着他的味道越发的迷醉了。
原来她,是她,她一直,一直……浅勋想着,眼眶不绝的湿润了,任由她抱着,而没有挣开。
他记得初见她时,她不过是个干瘪的孩子,眼睛大大的好像会说话的样子,他便动了恻隐之心将她带了回来,而她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竟然如花一般娇嫩,那时候他与浅色吵的正厉害,于是他便第一次有了背叛浅色的心,那一夜,她没有拒绝他,也是用这般温柔的眼睛这样看着他,他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玩玩,他很快就腻歪了,没想到她却……
傻瓜,他淡淡的想着,第一次,正眼瞧她,却见她眉目清秀远不同与浅色璎珞之流却有说不出的风情,却再也忍不住,深情的将她揽在怀中。深深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