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常的支持又有花蕊的打理,所以韩子高取得等身佛所用的金子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韩子高派人把金子送到严嵩浩府里的时候,严嵩浩整个人都要乐开了花了。
这一日,韩子高特意到严嵩浩的府上拜访,这一次严嵩浩对韩子高的态度大有改观,这次他特意在内府里招待了韩子高,这要是不把韩子高当做自己人是绝对不会在内府里招待他的。严嵩浩特意将自己私房的茶都拿出来了,给韩子高品用,堆着一脸的笑意招呼韩子高坐下。
“严大人纳福啊……”韩子高见到严嵩浩自然要摆出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来。
“还不是托了兄弟你的福气呢,我还说呢,陆家等身佛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兄弟呢。”
“严大人说的哪里话,既然都称我为兄弟了,那还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外道了吗?更何况等身佛的事情严大人为陆庄主冒了那么大的风险,若是我们不表示表示,倒显得我们不懂事了。”
“哎呀,兄弟啊,你这话说的可真是中听啊,难怪陆庄主那么信任你了,我看你这样的人物,更兼有如此的才华,说句没有外人的话,你屈居在一个山庄里还真的是屈才了呢,哦对了,兄弟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啊?”严嵩浩夸赞着韩子高,又突然想到韩子高此次前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情,便追问了一句。
“实不相瞒,在下实在是来向大人讨个前程的。”
“讨前程?这是怎么个说法?”
“在下听闻朝廷现在在和南方打仗,四境已封,就连商旅都禁止往来,可是朝廷却打算派出一支使团远赴南国?”韩子高试探性的问着。
严嵩浩看了看韩子高,笑着说道“兄弟的消息果然是及时啊,这消息我也是今早接到邸报才知道的,你竟然比我这个朝廷的人知道的还早,怎么?兄弟对使团还有兴趣?”
“到底是瞒不过严大人的,在下可不是对什么使团的感兴趣,只是听说这次陛下为使团选拔人员,可以从布衣中直拔为正六品上的中书舍人,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韩子高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嗨,中书舍人这种散官有名无实的多,兄弟怎么还能看得上这样的职位啊?”严嵩浩一脸的不屑地说着。
“严大人现在是将作大匠,官居从三品,自然不会将六品的末流小吏放在眼里了,可是在下就不同了,说到底我也是寻常的寒门出身,比不得大人富贵之极,举不了孝廉,自然也没什么机会入仕,这次能直接从布衣拔擢为官职,那可不是再大不过的大喜事吗?”韩子高激动的说着。
“哦哦……原来兄弟今天到我这里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严嵩浩指着韩子高,摇了摇手指,笑了起来。
“既然严大人已经猜到了,可肯帮在下一把吗?”
“兄弟待我不薄,你我既为兄弟,那么你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我哪里有不帮的道理呢?我听说这使团的随行回来都可能会加三级录用,兄弟果然是好眼光,只不过这去南国的使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的了的,说是就算是使团最微末的属官也需要从三品以上官员两人保举,本官倒是可以保举兄弟你,只是这另一个……”严嵩浩脸上一脸的为难的表情,其实韩子高看出了他的意思,不就是要钱吗?韩子高自然准备了礼物来给严嵩浩,这是一张上好的白玉佩,韩子高将玉交到严嵩浩的手上,严嵩浩立刻便变了一副模样。
“所谓玉者国之重器也,严大人是当朝的将作寺主官,与朝廷内的官员相好,若是能请严大人在亲故朋友之中择一二可以用者,相信也不是难事吧。”韩子高笑着问道。
“哈哈,兄弟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正想起来,这几日御史台的御史中丞左大人正巧在长广养病,他与我是故交,我可请他与我一起向朝廷举荐,只是这只有我们两个的举荐我看这事情也未必就能够成得了啊。”严嵩浩收了礼自然肯办事,不过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堂堂国体之事,也绝对不是两个从三品大臣推荐一下那么简单的事情。
“严大人不必多虑,我自然知道事情难办,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大人这边为我备齐了两个从三品职官的保荐,我便有了一半的把握,我们庄主与长广王殿下府上的陆令萱姑姑交从过密,若是姑姑肯帮忙,会不会就顺利得多了?”韩子高明明知道答案,还是故意的问了问严嵩浩。
“那是自然了,陆令萱陆姑姑的力量那绝非我等可以比拟的,若是她肯帮你,那就是长广王殿下的面子,长广王殿下的面子连天子都要给,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使团官了。”严嵩浩夸耀着陆令萱的权势和地位,其实陆令萱一介女仆,身份何其卑贱,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长广王身边的人便能如此操纵朝中大事,倒也真的是十分难得的了。
“姑姑那边自有陆庄主替我去说,御史台那边还望严大人帮忙疏通,只要御史中丞大人保举了,那台谏自然也不会奏劾,这样一来事情便好办得多了,在下的前程可就全都仰仗严大人了。”韩子高恭恭敬敬地向严嵩浩行了一个大礼,严嵩浩笑着受了礼,便上前扶起了韩子高,笑着说道“快别这样,你这样就是客气了,你我是兄弟,你这次入了仕,以后咱们就是同僚,朝廷之上还希望能够互相帮衬着呢,不过我还是要提醒贤弟,如今的天子息怒无常,朝廷的大事都被杨愔丞相掌控,天子倚重之心,路人皆知。若是你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发展,逢招进京之前,最好还是去拜访一下杨愔丞相。”
“严大人果然是深谙政事,只是丞相府门高院深,我一介布衣,又怎么能攀附得了杨愔丞相的高枝呢?”韩子高故作很着急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头和明镜一样,杨愔是朝中最清明的大臣,想要通过他直上云宵,指望着找些关系什么的根本就不好用。
“你我既是兄弟,贤弟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这样吧,家父曾为大理寺卿,与杨丞相颇有交情,我为贤弟修书一封,到京城后可向丞相府拜帖,只是能不能受到丞相接见就看兄弟的造化了,你也知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朝廷庶务繁杂,虽然是旧相识,也未必就有时间接见。”严嵩浩这一次虽然看上去是尽力,也不过是做了一个人情罢了,他便写了书信与丞相,丞相见与不见是丞相的事情,纵使不见也不过是因为朝政繁忙,倒与亲疏无关,韩子高不禁对严嵩浩这样的小人心中厌恶之心便更加浓重了,不过还得在面子上像是受了他极大的情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