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晋族的士兵大都不理解文羌为何要建议向寒国称臣,但是文羌自己心里十分清楚,此举可谓是一石二鸟。首先,早在七年前少康和伯靡等人投靠晋族的时候,文羌就不太待见这位落魄的有虞国青年,因此二人在晋族步兵军团的发展策略上总是出现各种分歧,今日渭城兵败,文羌建议向寒国称臣相当于变相的出卖了渭城里面的少康,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出去;其次,晋族的称臣可以从某种程度上留住晋族最后的希望,一味地顽抗最终只会招致杀身之祸。
经过一番商议,武羌与次日领着十几名护卫,抬着寒国大公子寒浇向渭城方向而去。此时的渭城里面风平浪静,一点都不像是要打仗的态势。早就潜伏在东城一带的少康等人由于受到了寒军的监视,因此一直都不敢贸然行动,双方一直僵持到第二天。
奉命把守四门的是阳夏司马武丁,远远地,武丁看到十几名晋族士兵向城门方向而来,惊得武丁赶紧命人准备战斗。正当把守东门的寒军士兵准备一拥而上将来人抓住的时候,只见晋族士兵中一名首领模样的站了出来,大声喊道,
“对面的寒军,本官是晋族首领武羌,今日前来渭城拜望寒王陛下,还望各位能通报一声!”
此话一出,东门外的寒军士兵们顿时沸腾了,要知道在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听的最多的就是晋族的士兵,今日能见到晋族首领,众人岂有不惊呼之理?听了这话,武丁反倒是现出了狐疑的神色,对着武羌质问道,
“你说你是晋族首领武羌大人,你可有证据啊?”
“敢问阁下是?”
“本官乃阳夏司马武丁,奉寒王陛下之命驻守渭城四门,专为抵挡你们晋族大军!”
“哈哈哈...,原来是武丁大人,失敬失敬!”
“哼,废话少说,本官在此就是为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自投罗网?”
“武丁大人稍安勿躁,本官今日还有一件重要事情,那就是送还大公子寒浇!”
说话间,武羌手指着背后不远处端坐在软椅上的寒浇,这个时候武丁及众人才看清楚寒浇的模样,人群之中当即议论纷纷。寒军士兵之中有人惊呼道,
“武丁大人,确实是大公子,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是啊,可不能伤着大公子了!”
“...”
想了一会儿,武丁脸色一沉,大声喝道,
“都给我住嘴,你们好好守住这里,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本官这就赶到司马府面见陛下!”
“遵命!”
话音刚落,武丁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人群向司马府方向而去。此时的寒浞正端坐在司马府内,自打少康混进渭城之后,寒浞原本想通过武力的手段将此人抓获,可是又怕此人狗急跳墙伤害无辜的百姓,这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静观其变。
正当寒浞想的入神的时候,门外想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很快就听见了武丁那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道,
“寒王陛下,东门外有情况!”
“哦?什么情况?”
“有人自称是晋族首领武羌,此时正在东门外叫阵,只是?”
“快说!”
“大公子也在其中!”
“什么?”
说话间,寒浞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武丁见状,向后退了一大步,躬身行了一礼,道,
“陛下,您还是亲自到东门去看看吧!”
“好,领我前去!”
二人大踏步的离开司马府,卫队长妫善带着所有的卫队跟在寒浞身后向东门方向而去。
此时的东门早就已经戒严,武丁的手下已经将东门围堵的水泄不通,生怕晋族骑兵突然袭击渭城。等到寒浞和武丁等人走过来之后,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妫善和武丁一左一右护着寒浞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对面的武羌远远地看到有人走了过来,心中正在犯嘀咕的时候,只听到寒浞大声笑道,
“敢问阁下可是武羌首领么?”
“您是?”
“本王乃是寒国第一任国王寒浞!”
听了这话,武羌远远地行了一礼,清了清嗓子说道,
“原来是寒王陛下,失敬失敬了!”
“无妨,不知者不罪。敢问武羌首领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陛下,臣今日前来特地拜望寒王,顺便也是为了解决我晋族与寒国之间的误会,还望寒王能给臣一个解释的机会!”
“哈哈哈...,武羌首领快人快语,本王若是不答应,倒显得本王不够度量,首领请!”
说话间,寒浞侧转身让出了一条道路,做出了迎接武羌进进城的姿势。看到这里,武羌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是身体却不敢有半点耽搁,硬着头皮大踏步向渭城东门而来。随着武羌的到来,渭城顿时热闹起来,寒浞召集了寒军高级军官在司马府隆重接待晋族首领武羌,而武羌本人也感到了无比的荣幸。
一行人在司马府大堂分宾主落定之后,寒浞转向武羌沉声问道,
“首领今日能亲自前来,足见晋族想要与我寒国结好的诚意,不知首领有何计划?”
“寒王陛下言重了,臣虽然忝居晋族首领职位,但是目光短浅居然蒙受奸人挑唆,这才令我族人与寒国发生误会。今日罪臣悔悟,特来向陛下请罪,还望陛下能够不计前嫌放过我们晋族草原部落!”
“哈哈哈...,首领大人请放心,本王如今蒙黄河、漳河流域数十万百姓拥戴,位居寒王,但是本王一直不敢忘记当年炎黄尧舜之功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敢有一日懈怠。如果本王没有记错,当年你们晋族也是炎黄二帝的坚实盟友,这才有了两地和平共处的局面!”
“祖上荣耀,罪臣不敢忘记,当以祖宗为荣!”
“哎,首领何必一口一个罪臣的叫着,本王听着别扭!”
“这?”
“你虽然没有在草原称王,但是按照禹帝制定的爵位,你应该位属侯爵!”
“多谢寒王陛下!”
“犬子寒浇能够死里逃生,全赖首领大人深明大义,本王在此感谢首领!”
听到这话,武羌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寒浞的近前跪了下来,口中直呼道,
“陛下此言真是折煞我了!”
“哈哈哈...,首领请起!”
说话间,寒浞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武羌,拉着他坐在了座位上。等武羌坐定之后,寒浞这才收回了笑容,脸色一沉道,
“首领,本王有一事不明,还望首领释疑!”
“陛下请讲!”
“刚才你说你是蒙受奸人怂恿才会与我寒国发生了一系列的误会,可知这个奸人是何人啊?”
“这?”
“怎么?难道首领信不过本王?”
“哦,臣实在不是这个意思!”
“那?”
“哎!臣就实说了吧,臣刚才口中的奸人就是当年阳夏一战之后有虞国仅剩的余孽少康和他的师父伯靡二人。此二人遭遇战火洗礼之后辗转来到了草原上隐居,后隐姓埋名更名杜康投入到臣的帐下。”
“哦?既然是隐姓埋名,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此人就是当年的有虞国少康?”
“大王有所不知,当年有虞国还没有灭亡的时候,少康担任有虞国的马正,此人经常奉命前来草原购买战马,久而久之与臣就成了朋友。当年阳夏一战之后,臣听闻少康没死的消息,遂念及旧谊接纳此人。谁曾想,此人到了我晋族帐下,不求稳定,反倒怂恿臣加紧扩建军团准备收复阳夏,这才...”
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当年阳夏一战之后的所有内幕。其中武丁气呼呼的站了起来,转向武羌质问道,
“我说首领大人,你既然知道有虞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煽动后吉谋杀后羿引发有穷国内乱,你为何还有收纳有虞国余孽少康?”
“这?臣实在有罪!”
武羌被武丁问的哑口无言,再次跪倒在地上,不停地请罪。看到这里,寒浞摆了摆手示意武丁坐了下来,然后走到武羌近前,微笑道,
“武羌大人义字当头,本王也是惭愧啊,快快请起!”
“这?”
“首领明知道少康乃是本王的敌人,可是为了朋友的情谊依然接纳少康,这种举动岂不令人敬佩?”
“陛下,臣已经知错,还望陛下宽恕!”
“有一句话本王还需要提醒你!”
“臣愚昧,请陛下赐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