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踏落收到周凉寄来的书信,一个慌神倒在椅榻上,手里的信纸散落在地上。满满的一张纸,她只看到了苏谨年中毒几个字。周凉说,箭木毒,无药可解。
他不是答应她会照顾好自己的吗?为什么偏偏中毒?难道就不知道躲开吗?难道不知道她会很担心很担心吗?
美眸里氤氲着水汽,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泪水就会落下来。
“小姐,您没事吧?”流火担忧的问道,她看到小姐的脸色惨白,难道是姑爷出事了?半月前周凉回来的时候还说姑爷好好的,只是半月而已。
在流火的心里,苏谨年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他可以保护小姐不受伤害,却忘记了他也会受伤。
流火心思单纯的姑娘自然不会知道战场的险恶,更不会知道箭毒木。但是安踏落还是解释了一下,她知道流火担心她,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很惨白。可是怎么办?她的心里很害怕,怕他会不说一句话的就离开。
可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流火,去收拾一下,我要去边疆。”他回不来,那她就去找他。人在最后的时间才知道自己多么的在乎一个人,而她,真的很在乎苏谨年。
而且她的武功不错,到了边疆说不定还能帮助周凉呢。就像周凉的信里所言,她要去见谨年最后一面。
她相信他不会那么狠心的丢下她一个人,而且她曾经听大哥说过,箭毒木并不是无药可解。刚才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中毒上面,忽略了她知道的一些药物知识。她现在很庆幸当初跟着大哥学习医药,所以她现在必须要赶过去。
“小姐要去边疆?姑爷不会同意您去的。”流火依旧站在原地,劝阻到。姑爷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照顾好小姐,现在小姐又要去边疆,她很为难的。她知道将军都处于危险的境地了,那就更不能让小姐去了不是吗?
安踏落叹了口气,道:“流火,你是我的丫头还是谨年的?我跟你说的难道不够明白吗?难道你让我连谨年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吗?”
流火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过去收拾行装。
“小姐,您去可以,我也要跟去。虽然流火武功不高,但还是可以帮上忙的。”这是她的条件。而且两个人去绝对不能让尚书大人知晓,要不然定是不允。
安踏落沉吟片刻,点点头。她自知拗不过流火的,和流火一起去最起码路上能有个说心里话的人,要不然一人上路心里必定会乱想一通。
两人是午夜时分离开京都的,为了避人耳目。当然去边疆的事情并没有告知周凉,周凉并没有提及让她过去,只是让她心里有个准备。而且反复重复着歉意,可是她怎么会怪周凉呢,这种事情他根本没有办法预料到的。
因为带上了流火,行程还是有些慢的。她得顾上流火的身体,同时兼顾自己的,不然到了边疆她身体吃不消的话,也没办法照顾谨年的。如果她生病了,周凉还要再照顾一个人,那是战场,不是将军府。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办法救谨年。她既然知道解毒之法,那她就能够找到红背竹竿草。
流火看着小姐坚定的目光,心知她的想法。他们连夜兼程一定能加速到达边疆的。
御天来来回回的在房外走动,心急如焚。已经过去半月了,将军还是昏迷不醒,他怎么可能不担心。本想要闯入南夷阵地,结果却被周凉拦住。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偏激了。
可苏谨年这般,他怎能平心静气?
苏谨年被周凉点了穴抑制住毒液的蔓延,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但仍旧能够听到他轻声的呢喃,这就是周凉为何寄回书信。就算他没说让小落儿来,但是他想她也许到了。
这样谨年心里会安心些,爱人在身边求生欲望会强一些对吧。那种毒液噬心的感觉不在自己身上,谁都没有权利去评价。
不过,他看了眼御天,不得不批评一句。“御天,你走的我头都晕了。”完全阻断了他的思考能力,因为他在眼前一直晃着,他都晕了。
御天停下脚步,目光直视周凉,不走动可以,那快些想出解毒的办法呀。
周凉扶额,妥协的说到:“您是老大,您继续。”他要是想出来办法,心里也就不会这般堵得慌了,早就着手去做了。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李将军慌慌张张的走进来,边喘气边说:“军师,南夷派使者前来。”
周凉和御天对视一眼,他们还正想去找他们呢,半月未露面,没想到如今找上门来了。“快让他进来。”
看着南夷使者傲然的走进来,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周凉真觉得这人真是欠打。可是现在他不能动手,他要问清楚箭毒木的事情,南夷有解药。
“想必周军师也知道在下来的目的,不用在下再多言了吧!”使者说的第一句话就点明目的。
周凉淡然一笑,道:“使者此番是来送解药的?”这句话让他更加确信了南夷有解药。
使者哈哈一笑,口吻极其讽刺。“难道军师以为这个世界上会有免费的午餐吗?那我们又何必给苏将军下毒?解药可以给,那就要看周军师给什么利益了。”
“使者请讲!”周凉装傻的问道。对于南夷的条件他大抵能猜出来一些,但这话可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他要听听南夷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主动投降,退出边防城。”使者以为周凉是认同了他们的条件,很利落的说出来。话说回来,一个边防城换大将军的性命是在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胃口倒是不小,退出边防城,相当于整个暗夜打开大门欢迎南夷进入。周凉知道,谨年宁愿死也不会交出边防城。他又怎么可能违背谨年之意。
“如若不然,那你们的苏将军可真就无药可救了。”使者很是嚣张的说,他们有这样的资本条件。再者来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更不会怕。
苏谨年死了,他们继续攻城也没差的不是吗?
但他完全忽略了周凉的脾性,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他可不会这么忍着。他不会要了使者的命,但稍微折磨一下也是可以的。让他们南夷知道,他们暗夜也不是好惹的,做人要低调的道理还需要别人一字一词的教吗?
“来人,南夷使者口出狂言,有违我暗夜朝纲拖出去打30大板!”周凉直接下令,恐怕他不说,士兵们也恨的南夷牙痒痒了,如今主动送上人来怎么能错过这次机会呢?
南夷使者当即眼睛瞪大,大声说道:“周凉,你们暗夜这么没有气度,莽夫一个。我们南夷绝对不会把解药交给你们的。”还不忘放一句狠话,他们现在操握着苏谨年的性命,他们竟然还要对他用刑。
周凉冰冷的眼神扫过,使者讶然的闭上嘴巴。
气度?这个时候那里需要这个玩意?莽夫?要不是他们如此强逼,他们也不会这么做。就算是莽夫也比他们淫邪狡诈来的好吧。
拿他人的性命来当做赌注的,还真就他们南夷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既然敢派使者前来,必然是不会把解药带在身上的,墨哈阳羽还没有白痴到这种地步,所以搜身这件事情他们根本不需要去做。
三十大板之后,把使者之间扔出城门,不是说他们是莽夫吗?那她们不做点什么还对不起这一称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