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踏落发现现在只要她一上街准会碰到不想见到的人,对,那就是暗夜夙。难道在安府她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难道他还是要以自己的方式继续道歉?那她还真是受不起呢。
转身,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流火,回府。”看来以后这府门她还是不要出了,真是出一次府见一次不想见到的人,林念心和暗夜夙真的是轮番出现在她眼前。
流火知道她不想见到暗夜夙,乖巧的点头。她家小姐因为他的一句话还淋雨发烧,她自然也跟着小姐讨厌暗夜夙。如果真的喜欢她家小姐,就应该选择的是成全不是吗?
有时候她真想上去教训一番暗夜夙,只是她这个小小的身份,哪里够得上?别没教训倒反而害了小姐。
暗夜夙直接走到安踏落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眉头紧紧的皱起,难道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还是是苏谨年让她如此的,难道她的心里就只有苏谨年一人吗?对他这般视若无睹,让他心里怎能舒坦。
“落儿,你不能听我好好说几句话吗?”他就这点要求也不能答应吗?还有比他更加不要面子的太子吗?他恐怕是第一个吧。
安踏落目光渐渐的移向暗夜夙,淡淡的回应。
“可是落儿觉得跟太子殿下没有什么好谈的吧?而且该说的话太子殿下也已经说过了,落儿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题值得讨论。”
她直接把暗夜夙的后话堵住,从一开始就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现在更不希望。别说她爱上了苏谨年,就是没爱上,也断然不可能。即使没有师傅的命令,也不可能。
拉着流火就要往回走,暗夜夙怎能容忍她的离开,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他不希望她就这么离开,因为他怕一离开就是永远了。即使她现在在京都,在他的势力范围,可是一旦放手,他怕事情就无法挽留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太子殿下,您是要在太庭广众之下这样吗?落儿无所谓,但不知太子……”安踏落溢出一抹轻笑,却有嘲讽的意味。
暗夜夙松开手,他听到她这般嘲讽的话,嘴角一抹苦笑。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自作孽吗?他只是想要挽回她而已,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以为他看到她淋雨就不心疼吗?他那天一直在一旁看着她,全身也是被雨水打透,因为他想和她感同身受。可是现在看来就是那次让本就疏远的距离更加疏远,呵呵,是他活该对吧。
“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抬眸望着暗夜夙,他那么痛心的表情她没有彻底的忽略,她知道他对她有几分真心,可是她的真心已经用在了苏谨年的身上。
至于朋友这件事情,她才是真的有心无力吧。师傅不允许,想必他也不会这般想的,那不如此时来的痛快,直接了断的更好。
暗夜夙苦笑着点头,他若是再如此百般苛求,她的心里怕是会更加厌恶他了吧。
见他没反应,安踏落径直走开。她还是要继续逛街的,总不能白白出来一趟吧。也许只是巧合呢?她也看得出来他不会再跟着她的。
“小姐,那个太子看起来很难过。”流火说了事情,她知道小姐也不希望如此的。尽管他有做错的地方,可是小姐也不是这般的得理不饶人,会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还不忘回头看看站在原地的暗夜夙,他那个样子肯定引起不少女子的关心,再加上又是未来的国主,不过她家小姐没兴趣,那她当然是站在小姐的这一边了。要是他的深情用在太子妃的身上,两个怕也是神仙眷侣般了。
人家都说红颜祸水,抬头看看小姐,果然很红颜,但是祸水这么邪恶的字眼还是不适合自家小姐的。
“流火是觉得我做错了?”
流火连忙摇头,她可不会这般认为的。
“小姐已经有姑爷了,自然不想再去招惹太子,很正常的事情。也许现在的方法是残忍一点,但是流火绝对支持小姐的,太子的爱意还是移交到太子妃的身上去比较好。”
好吧,她还是支持自家小姐和姑爷,其他的男人还是靠边站的好。
不愧是她认定的人,想法跟她果然相同。她可不想伊韵把妒意引申到她的身上,害己无辜是很不对的行为,要制止的。
“正确。”给了一个很对的评价,不过,她们的核心可不在暗夜夙的身上,逛街当然是要置办首饰胭脂什么的了。上次买的那些胭脂他又重新卖掉了,那个适合林念心来着。
两个人去逛街了,暗夜夙是不会跟着她俩,不过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借酒浇愁了吧。原来对她的爱意已经这么深了吗?那他该怎么办?一直让自己这么下去吗?
走到酒店,要了一壶的酒,一杯一杯的往下灌,可是为什么越喝越清醒,越喝心越痛呢?心痛的都快要喘不上气来了,那能怎么办?他还是挽回不了她的心不是吗?
她说两个人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话题,怎么会呢?只要她想说的话,他都会认真的听着,没有话题可以寻找话题不是吗?为何要这般无情的拒绝他?
难道就因为她的心里有苏谨年,他就这般不值一提了吗?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好痛好痛,她是第一个这么不在乎他的人。他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原来这个身份也会遭到这样的待遇。
而且他竟然会输给苏谨年,可是明明他不应该输的不是吗?
一杯一杯的烈酒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下肚,他的意识却还是这般清醒。脑海里浮现的好像只有安踏落的影子,挥之不去。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太子,您不能再喝了,属下这就送您回宫。”把一锭银子放到桌上,不顾暗夜夙的反对下楼。他怕再喝下去会出事来着,毕竟太子是代表整个暗夜王朝的。
暗夜夙没有反抗,他真的是喝了太多的酒了,被安踏落拒绝来酒楼也已经好久好久了,现在天色已经这么黑了。呵呵……
等到下属把暗夜夙带回皇宫的时候,恰好碰到在宫门口等候的伊韵,她等了许久都未见他回来,才这般焦急的等待,没想到等回来的竟然是喝的烂醉如泥的暗夜夙。
心里不免升起一抹心疼,上前扶住暗夜夙,抬头询问。
“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下属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不成告诉太子妃太子被苏夫人拒绝了?这话让他怎么说的出口呢?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伊韵见也问不出来什么,便也不问了。只是让蒹葭从另一边扶着暗夜夙走到韵仪苑,喝醉酒的人得好生照顾着。
把暗夜夙扶到床榻上,吩咐蒹葭去端一盆水,怎么也得洗把脸之后再睡觉吧,要不然会更不舒服的。
拧干棉布,手指轻柔的替他擦拭着脸颊,不料想一把被暗夜夙抓住。她的心惊了一下,可是还有让她更震惊的。
“落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现在是不是你在照顾我?”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看着眼前的璧人,俨然就是安踏落的模样。
伊韵紧紧的咬住下唇,他竟然把她当成了安踏落,而且这么亲昵的称呼,她心里的妒火怎能咽下?怪不得下属欲言又止,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是不是小瞧了安踏落了,以为她不会再横贯她和太子之间,以为她有了谨年不会再兴风作浪,那现在是要怎样?
难不成她刚刚就一直跟太子在一起吗?那他喝的这么烂醉如泥就是因为安踏落吗?呵呵,她还真的是低估这个女人了。
“主子。”蒹葭轻轻的唤了一句,主子一直这么咬着,嘴唇都已经出血了。即使在生气,也还是不能伤害自己的。
伊韵摆了摆手,道了声:“本宫没事。”然后继续给暗夜夙擦拭,即使他再怎么说,她也没有办法把过错推到他的身上。
女人就是这样,永远觉得自己男人做的都是对的,即使做的是错的,在她们的眼里都是对的。
暗夜夙沉沉的睡着,根本意识不到她的感受,他现在恐怕只有睡眠来抑制了。而且他刚刚好像看到了安踏落,心里更加踏实多了。
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伊韵的手,不肯放开。
尽管她知道他是把她当成了安踏落,她仍旧不会放手,这是她爱的男人,即使有错,那她也得承受着。可是承受不代表就不能反击不是吗?她之前明明就警告过安踏落,可是她偏偏不听,那就别怪她了。
“主子,你别太难过,那个安踏落就算再有本事,也不会跑到您的头上。主子您有什么办法蒹葭去办。”她就是替主子分忧解难的,见到主子这般心伤,她当然要帮助主子了。
伊韵挥了挥手,轻声道:“蒹葭,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蒹葭道了声是,便走了出去。主子不说,她也不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