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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0 四、情悬一线

2017-03-31发布 5138字

在于萍愤怒地召唤下,傅顺匆匆开车赶回住地。

傅顺掏出钥匙,打开门。只见于萍头发散乱、满面泪痕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房间的地上散落着书报的碎纸屑,还有其它杂物。傅顺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本杂志,问道:“萍萍,怎么啦?我正在开会哩!”

于萍一拍桌子,喊道:“怎么啦?你说怎么啦?我说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还真以为你工作忙,走不开!谁知道你在这里还学别人找小三!”

傅顺皱着眉头说:“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谁找小三啦?”

于萍再次拍桌喊道:“傅老西,你就别装了!我说的就是你!”

傅顺反驳道:“我装什么装?我在哪里找小三了?!”

于萍指着桌面上说:“傅老西,你过来看看!我在你枕头下发现了这根女人的头发!你说,这根头发是哪个女人的?”

傅顺凑到桌面上,没有看到头发。他问:“哪里有头发?”

被于萍认定为证据的头发因为她在桌上拍打,掉到了地上。

于萍低头在地上重新找到头发,两根指头拈起来,举到傅顺眼前,说:“傅老西,你说,你老实说,这是那个女人的头发?”

傅顺接过来,看了看,说:“这不是你的头发吗?”

于萍说:“傅老西,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的头发啥时候染过金黄色?我的头发有这么粗吗?”

傅顺将头发丢到地上,说:“你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一根头发能说明啥呀?这就是你的头发!请你不要乱猜了!”

于萍大喊道:“我乱猜什么了?你在证据面前还敢狡辩!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过你就早说!”

傅顺劝慰道:“萍萍,我最近工作真的很忙。公司要上新项目,几个月我都没有休息了!我们好好的,不要吵了!等忙过这一阵,我陪你出去好好转转,新马泰,澳大利亚,马尔代夫,你定地方,我们一起去散散心。”

于萍不屑地说:“傅顺!你少来这一套!你以为给我许个愿,我就原谅你了?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根头发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咱就不要上这个班了!明天,你就跟我回京城!”

傅顺气恼地说:“你怎么不听劝啊?这根头发就是你自己掉的!哪有什么女人?!”

于萍说:“你不肯说是吧?我来跟你说!这根头发就是那个姓党的女人的!”于萍眼睛死死地盯着傅顺脸上表情的变化。

傅顺心中一惊。他强装镇静,很恼火地说:“你胡说啥呀?人家家大业大,能看上我这个矮矬穷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于萍没有从傅顺脸上发现破绽,又追问道:“那你说,是谁?是哪个臭女人?”

傅顺极力否认,但于萍就是不肯相信。最后,逼得傅顺摔门而出。

于萍哭喊得累了。打电话给远在广西的闺蜜谷一男诉苦。

谷一男接到电话,听到听筒里传来嘤嘤的哭声,很难紧张地问:“萍姐,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于萍哭着回答说:“傅老西这个没良心的,他有了外遇!”

谷一男很惊讶地反问说:“不会吧?傅老师那么老实的一个人!”

于萍说:“都是假的!它不仅嫖娼,还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他了!”

谷一男说:“萍姐,到底怎么回事嘛?”

于萍就把当初傅顺嫖娼被抓,自己花钱找严瑾搭救,最后还是被单位发现,不得不辞职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说:“他离开京城,回老家发展。我发现他大半年都不回家,感觉就有问题。我来到他的住处,竟然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根女人的长头发!”

谷一男问:“傅老师怎么解释?”

“他说这是我的头发!”

“那也有可能呀!”

“可能什么呀!我就从来不染头发!这根头发发梢金黄,还比我的头发丝粗,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头发!”

谷一男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啊?离婚?还是继续过?”

于萍说:“我还没想好!”

“那就是不想离婚!”

“算是吧!”

“既然不想离婚,傅顺打死也不承认,那就表示他还是想维持和你的夫妻关系的!你干嘛要追问出个水落石出呢?”

“可是我心里憋屈的很!不搞清楚是哪个女人,我心里就针扎一般难受!”

谷一男继续劝解道:“其实,就算有个女人插足,她到底是谁,难道比事情本身还要重要吗?如果没有这件事,你追问就更加没有意义。现在,人家傅老师压根不承认,你又何必逼他承认呢?如果他承认了,你又准备怎么办呢?离婚,你不愿意。不离婚,你会自尊心受伤更加难受!”

“难道我就委曲求全?算了?”

“两口子嘛,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以后,多关心他一点,看紧一点就是了!”

“一男,我是真不甘心呀!”

谷一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萍姐,说实话,你们两口子吵架都让我羡慕得要死!我原先看不上我的老公,等他走了,我才发现他有好多好多的优点!我现在觉得,有人和你吵一架都是很幸福的事。还是珍惜一点眼前的幸福吧。宽容一点,大度一点。女人不容易,男人更不容易!”

谷一男老公和孩子因病相继去世。现在的谷一男孑然一身。回想起字曾怨声载道的家庭生活,谷一男总是怀着深深地歉疚。她的老公是个老实本分,只知埋头工作。对生活要求不高,对自己更是苛刻。两人在偏远的林区工作,工资都不高。但老公总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为了给孩子治病,老公总是不愿意给自己看病拿药。他在临死之际,想得多的还是关于谷一男。他让谷一男在自己死后,把自己的骨灰送回老家,从今以后不要再去看他。好好再找一个人,过过好日子。所以,她对于萍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于萍被谷一男劝解得消了气。她继续收拾傅顺租住的屋子。不曾想,又在他的床底下,扫出两只发夹和一只金耳环。这些物品让于萍已经平息下来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她再也无法容忍这样的背叛。

于萍再次拨打傅顺的手机。傅顺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傅顺一夜未归,于萍一夜未眠。第二天起床后,于萍好不容易熬到八点钟。于萍稍微梳洗,素颜出门。她要去找党芳菲,投诉傅顺。她想着党芳菲毕竟也是女人,应该对自己有点同情心吧!潜意识里,于萍他希望党芳菲能够给予傅顺压力,帮助傅顺和自己重归于好。

于萍按照党芳菲宴请自己那天打听到的地址,打车找到豪盛公司在煤城的办公地点——豪盛公司办公室位于煤城高新开发区产业孵化大楼十层。于萍在门卫处登记之后,乘电梯来到豪盛公司接待室。文员小李得知于萍是傅总的夫人,到了一杯水,赶紧汇报给了办公室主任桂如问。桂如问进来和于萍寒暄了几句,得知于萍想找党总。她闪烁其辞,没有正面回答于萍的请求:“哎呀,于工,党总今天的安排很多,我不清楚她有没有时间见您呀!”

于萍很强硬地回答说:“我今天就是来找党总的。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就在这里等。今天见不到,我明天再来。明天见不到,我后天再来。一个星期见不到,我等一个月。我不相信党总不可能一个月都不来公司吧?桂主任,谢谢你!你们不要管我,我就在这里等就是了!”

桂如问见于萍如此坚决,就说:“那行!您先坐一会,我给党总请示一下,看她怎么安排!”

于萍喝了一口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桂如问把于萍到公司的事情汇报给了党芳菲。党芳菲今天和傅顺一起到省发改委公关。在去省城的路途上,她接到桂如问的电话,没有表态。她从副驾驶上扭头问傅顺:“傅总,于工到我们公司了。说不见到我就不走!”

傅顺一听,脸急得通红。他说:“她,她没说要干啥呀?”

党芳菲问道:“昨天回去,你是不是和人家吵架了?”

傅顺道:“怎么解释也没用,她现在变得越来越蛮不讲理了!”

党芳菲问:“你的意思怎么处理?!”

傅顺说:“过不下去还能怎么样?”

党芳菲说:“你可得想好!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昨晚,傅顺到党芳菲住处过夜。党芳菲很矛盾。按照她真实的想法,她很想傅顺离婚,自己嫁给傅顺拉倒。这个男人虽说长相一般,个子矮了一点,但有学历,有能力,对自己言听计从。两人如果成为一家人。自己就可以只当董事长,管管闲事,公司里的日常事务就可以完全交给傅顺打理。但现在傅顺还是于萍的合法丈夫,人家来探亲,自己不能太过无理。她就劝傅顺回自己的住地,去陪于萍。

傅顺说:“我不想回去,回去还是个吵!她现在已经失去理智,大喊大叫。我受不了!”

党芳菲说:“你这么避着,也不是个事呀!男人嘛,没事不惹事,有了事不怕事,来了事就得当回事,把它解决了!我可不想你把事情办成个不咸不淡,不清不楚的!”

傅顺说:“明天我就让她走,回去离婚!”

党芳菲说:“明天不行!明天约了省发改委的人,我们要去省城!”

傅顺说:“那就从省城回到煤城,我就让她回吧!”

党芳菲说:“你要和人家好好说,不要吵不要闹。好离好散嘛!”

傅顺有点担心地说:“她现在变得脾气暴躁,不可理喻,跟她好好说怕谈不通哦!”

党芳菲胸有成竹地说:“你只要下了决心,下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傅顺搂过党芳菲,说:“只要跟你在一起,你咋说我就咋办!”

第二天,两人回到煤城。

桂如问给党芳菲打电话,说一大早上班于萍就到了公司。

党芳菲让傅顺回避,自己一个人来到办公室。党芳菲让桂如问将于萍请到自己的办公室。

于萍跟着桂如问来到党芳菲的办公室。党芳菲的办公室起码有一百多平方米。进门先看到四扇花梨木的屏风。绕过屏风,只见宽敞的办公室里,党芳菲正坐在一张比乒乓球桌还要大的办公桌后面,翻阅着几页文件。办公桌后面,整整一面墙,站立着一排书柜。办公室中间摆放着U字形的真皮沙发,墙上,悬挂着一副字画,上面用隶书写着:“弹琴长啸”。字画的下方用小楷写着陆游的《竹里馆》四句诗:“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桂如问进门向党芳菲汇报说:“党总,于工来啦!”

党芳菲抬起头,露出微笑:“于工,快坐!”她又吩咐桂如问说,“如问,给于工泡杯好茶。我和于工谈事情,不要有人来打扰!”

桂如问答应一声,泡好了茶,将办公室大门轻轻掩上。

党芳菲靠坐在老板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于芳,等着于芳说话。

于芳说:“党总,我昨天就来找你了,你没在。我是下了决心,不见到你本人,我是绝不离开煤城!”

党芳菲说:“哦,对不起,昨天我到省里办事去了!”

于萍说:“我知道你忙,傅顺在你这里也很忙!我想帮傅顺向你求个情,你让他辞职吧!我不想让他在这里上班了!”

党芳菲以为于萍是来和她吵架闹事的,谁知于萍的意思却是想叫傅顺辞职。

党芳菲有点惊讶,她想知道于萍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她问道:“怎么?你嫌我给他的待遇太低?”

于萍从包里掏出两只发夹和一只耳环,站起来,摆放到党芳菲的面前。党芳菲定睛一看,脸色有点潮红——这不都是自己丢的东西嘛!尤其是这只金耳环,自己一直找不到另一只,原来丢在傅顺屋里了。她故意问于芳:“这什么意思?”

于萍说:“这都是在傅顺的屋里扫地扫出来的!这不是明摆着吗?傅顺有了别的女人!我说难怪她不愿意回家,总是说自己工作忙,走不开!再要是这么干下去,我们这家就要散了!”

党芳菲问:“傅顺咋个意见?”

于萍怒气冲冲地说:“我这两天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哪里知道他是啥意见啊?”

党芳菲说:“要辞职也得他本人同意啊!家属可不能代替!”

于萍问:“那怎么办?我也联系不上他呀!”

党芳菲不准备再隐瞒,打算和于萍摊牌。她说:“于工,我怎么听傅总说,他和你感情已经破裂,准备离婚呀!”

于萍惊讶地瞪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党芳菲捡起桌上的金耳环,说:“跟你说吧,这只耳环是我的!”

于萍从沙发上站起来,气愤地喊道:“那个女人原来是你!”

党芳菲说:“于工,你不要急,坐嘛!你说得没错,那个女人就是我!”

于萍跑到党芳菲面前,隔着办公桌,对党芳菲怒斥道:“你无耻,你破坏了我们的家庭!”

党芳菲说:“于工,你不要激动!你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骂人不解决问题。你坐下,我们姊妹好好聊一聊!”

于萍抓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扔向党芳菲。党芳菲躲开了。她又回身将茶几掀翻。

桂如问听到动静,带着两个男员工冲了进来。

——党芳菲想与于萍和平协商解决的意图失败了。

于萍走后,党芳菲平抑了自己烦乱的心情,给严瑾打了一个电话:“严律师,我有点私事,请你们事务所尽快帮忙解决!”严瑾一直是豪盛公司的法律顾问。严瑾听说了党芳菲说的事,惊讶得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严瑾安排事务所里的律师钱少军办理此事。

于萍自己哭哭啼啼地回到京城。钱少军好不容易联系到于萍。在一间咖啡馆,于萍和钱少军见了面。

钱少军开门见山地说:“于工,我受傅顺先生的委托,代表他和你协商离婚的事宜,请你谈谈条件!”

于萍愤愤然地问道:“傅顺干嘛自己不出面?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钱少军劝道:“于工,现在说这些话没有什么用。我们还是长话短说,谈谈条件吧!”

于萍问:“他有什么条件?”

钱少军说:“房子及婚内财产全部归你,傅先生净身出户。如果你抚养孩子,他再出两百万!”

于萍派了一下桌子,说:“在京城,养大一个孩子两百万能够?”

钱少军有点同情于萍,也知道党芳菲的实力。他直接将抚养费提高到了五百万。于萍还是犹豫不决。钱少军得到的授权是一千万。他见于萍还不松口,干脆直接交底说:“于工,我也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啦,还是好离好散。这样吧,你现在就把离婚协议书上的字签了,抚养费就是一千万。你要是再不愿意的话,傅先生就只能到法院起诉离婚。到时候,抚养费肯定不会有这个数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钱少军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袋,准备走。

于萍想了想,说:“拿来吧,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