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露出一脸难色道“这简直就像是天秤的两端,根本没办法兼顾。我们要保住其中一端,必然会失去另外一端。”
“逆天改命就是要把她的命运彻底改变。让她从一个腰缠铜钱的溺水者,变成一个身携重金坐船的观光客。”楚天生把手上还没抽完的烟给摁灭。
“如果失败的话会怎么样?”怜儿突然想到。
“没什么,我去帮忙洗菜了。”牧悠起身离开,朝厨房走去。
怜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知道再问下去小师弟也不会说。不过她记得牧悠喜欢麻辣口味。因为吃早餐的时候,看他碗里都是红油和辣椒。
一个小时后红彤彤的汤底已经端了上来。洗好切好的蔬菜和鱼肉牛肉,也先后端了上来。
林仙儿也不知从哪里弄了四瓶原浆大曲酒。虽然并非名牌酒,但一开盖后酒香立刻让人情不自禁深吸一口香气。
也没有划拳行酒令,大家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吃着喝着。林仙儿似乎很开心,一杯杯不停的喝,还时不时的劝牧悠和怜儿多喝几杯。热情得就像屋子的主人。
怜儿是来者不拒,西洋人的血统加上深厚的武学根基。醇厚的原浆大曲就像水般的被她倒进嘴里。
牧悠虽然武学基础不错。但这么一杯杯下肚,一直就没喝过这么多白酒的他明显顶不住。
原浆大曲虽然入口柔和,但后劲十足。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觉得有些头晕。
三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林仙儿开始收拾杯盘,怜儿也动手帮忙。至于已经面红耳赤的牧悠,只能勉强坐稳在椅子上而已。
收拾好之后林仙儿表示自己洗碗就可以了。怜儿也担心牧悠,所以就先扶他回房休息去了。
牧悠就这么侧躺在床上,酒精上脑所以很快就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酒劲在内功的催逼下很快就消散殆尽。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床褥动了一下,然后被角被人掀开。一具微凉的躯体就这么带着一股香风钻了进来。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他,两团柔软紧紧贴着他的脊背。若有似无的香气渐渐在被褥里浓郁起来,就像不断发酵的美酒。
两颗逐渐变硬的小豆,撩拨得牧悠酥麻到心里。忍不住翻个身,一把搂住这具已经开始发烫的娇躯。
原始的本能谁都有。大手慢慢的抚摸着这具散发着香气的娇躯,感觉到对方竟一丝一缕的衣物都没有,光滑的就像水里的鱼儿。
丹田之内的浴火骤然迸发,把嘴唇朝对方双唇的位置印去。
不料吻到的地方竟有一圈毛发,并且还是湿漉漉的。
被这么一吓,酒劲立刻就散了。牧悠立刻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刚刚亲的竟是林仙儿的正在流泪的眼睛。
“我不是进错房间,上错床了吧?”牧悠有些尴尬的问到。
“别走……是我进了你的房间……”一向大大咧咧的林仙儿,此时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虽然清楚自己没进错房间,但和林仙儿躺在一起,终究不是很合适。他坐起来之后发现身上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
“为什么这么做?”牧悠坐在床边的地上,背脊靠着冰冷的墙壁。这可以让体内翻腾的热流不那么躁动。
“之前你们说的话我听见了。要改我的命,应该很难吧?怜儿问你如果失败会有什么后果的时候,你都没有回答她。我知道你付出的代价,一定很难说出口。”怜儿掀开被子,露出那具让人艳羡的娇躯。
屋里没有灯,只有屋外淡淡的月光洒在床上。洁白的娇躯就像玉石般晶莹,足够引燃任何人心中压抑的欲火。
“我不是为了你,所以你没必要这样。”牧悠站起来点了支烟,背过身去双眼盯着天花板。
林仙儿赤着脚走下床,从后面抱住楚天生的腰。轻轻的说道“难道你就不觉得我很美吗?”
深吸了一口烟,牧悠声音低沉的说“很美”
“那你为什么不愿转身看我一眼?”林仙儿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我没什么定力,怕受不住诱惑。”深吸一口烟,火头已经快烧到过滤嘴了。
“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敢?”林仙儿的手臂勒得更紧。
“我不喜欢看到女人哭,更不想看到女人后悔。”牧悠话音刚落,就像一条泥鳅般的从林仙儿的手臂中滑了出去,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门。
林仙儿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房门的方向。她之前就没喜欢过楚天生,总觉得他这人就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没点人情味。
但刚刚的事,让她明白牧悠只是一个不会对所有人都热情的大男孩。但他的心却比大多数人都要好得多。
“本小姐现在已经看上你了,别指望跑得掉!”林仙儿握着拳头,轻声说到。
已经顺利躺在客房床上的牧悠,这时突然打了个冷颤。揉了揉鼻子,紧了紧被子把头给缩进被子里。
第二天早上,怜儿已经做好了早餐。去叫牧悠起床的时候,发现被子里竟躺着一丝不挂的林仙儿,而牧悠这个正主却不在了。
从三楼找到一楼,总算在最里面的客房里发现了他。
满脸狐疑的把牧悠给叫了起来,最终怜儿还是忍住没问。
“大师姐,别这副表情看着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我看到不对劲就直接跑到一楼来睡觉了。”牧悠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解释到。
怜儿笑了笑道“就知道你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家伙。”
“我只是有原则……”牧悠的脸有些发烫。
但怜儿明显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我可是听师傅说了,你可是不只有一个女朋友哦!”
脸上有些发烫的牧悠不耐烦的说“那老头子,就是喜欢乱说话……”
“听说还有一位成熟丰满的大姐姐是吧?是不是好像电影明星那么漂亮?”怜儿笑着问到他。
被一再提起以前的糗事,牧悠恨不得能一个遁地术逃走。不过脚下货真价实的水泥板提醒他,就算他会遁地术,也遁不进水泥里。
“好啦,不取笑你了。但这次给林仙儿改命的事,你有眉目了吗?”看到小师弟无地自容的样子,怜儿也没再继续开玩笑。
牧悠摇摇头道“还得先去看看她家的阴宅,然后再看看阳居。最好能把对她不利那些人的生辰八字都拿来推算一番……”
“你不会是想以术数至这些人于死地吧?”知道小师弟非心狠手辣之辈,但金篆门也不是一味的教弟子仁慈。
“大师姐,你当我天生杀人狂啊?那些害人的玩意儿我学都没学过,更别说用阴阳术数去害人。”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就像一个太监,被被人冤枉强行那啥。
这时穿着一件男士衬衫的林仙儿赤着脚跑下来说道“今天要动身了?我马上就去收拾东西,你们等等我。”
三人吃过早餐,坐进中兴皮卡。车子朝柳城方向疾驰而去。
和去榆市的路不同,这次是全程高速。虽然距离相比之下远一些,但时间反而用的更少。
半路的时候,看到前面的车都开始减速,然后停了下来。
怜儿也收了油门,停在长长的车龙中。
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司机们都纷纷下车朝前走去。
牧悠也有些好奇,打开车门准备走下去。但脚刚碰地,一阵地堂风就从车底下突然钻了出来。吹起不少尘土迷住了眼睛。
对术数中人来说,捕捉触机的水准,就决定了卜算的精度。
顾不上擦眼,他立刻闭目掐算一番。喃喃自语道“三逢五赤,前面立刻就会有一场大难!这是不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警告?”
泪水渐渐冲走眼中的尘土,牧悠揉了揉眼睛爬上了车顶。
远处的一幕让他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堵车的源头是一辆运送天然气的大卡车。不知司机是不是酒驾,在过山洞的时候居然把车尾甩到了路边的排水沟里。车上硕大的钢瓶也因为惯性歪斜在一边。
一群围观的司机在旁边指指点点,还有年轻男女掏出手机来拍照录像。
这时消防队已经来了,看到这情况后立刻疏散人群,然后组织消防员想把歪斜的大气罐扶正。
牧悠抬头看了看天上已经变得稀薄的云层。躲在云层之后的太阳很快就要露出它那炙热的一面。
几个消防员拿出了钢制的撬棍,插进了缝隙后合力想把气罐扳回原位。
“七逢九煞,已经来不及了!”牧悠喃喃说到。
听着前面消防员那整齐的号子声,他顾不上别的。直接从车上跳下来,把正想和他说话的怜儿给扑倒在地。
“轰……”
让人头脑一片空白的巨响传来,地面在不停的颤抖。一些杂物被强大的气流吹飞出去,直直的砸在他的背上。几秒后,虽然一切已经平息,但他依旧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一眼。因为耳朵到现在还在嗡嗡作响。
他以前听过老兵怕机枪,新兵怕大炮的说法。但一直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新兵会怕大炮了。因为巨大的声响和震动,绝对能从心理上彻底瓦解一个新兵的进攻欲望。
过了好一阵,牧悠总算鼓起勇气站了起来。但眼前的一切,让他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就在几秒前还停得整整齐齐的车龙,有近半已经成为废铁。更有几辆被爆炸震飞的汽车倒扣在别的车上。他的车处于队伍尾端,所以没有受到伤害。林仙儿被爆炸吓得够呛,缩在车里不肯出来。
原本围观的人群,运气好的被冲击波吹飞到树上。运气不好的就只剩下地上那拖鞋或别的衣物碎片。
而距离爆炸位置最近的那几名消防员,唯一能找到的一位,现在已经飞出了高速公路,躺在离路几十米远的田埂上。
至于被爆炸破片削掉了手脚的围观者,现在都已经晕过去。只剩下一些轻伤者躺在地上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