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小心跟陈浅聊天说到周元祖的情况,不小心泄露了她分手的事情。
现在陈浅会当面说出来,陈浅答应过自己要给自己保密的。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周元祖的心伤,在她的面前,她尽量都避免提起以前,跟单于冀有关的事情。
岳岳抬头看了一眼周元祖,见她抿着嘴巴不说话,眉头紧锁,脸部的肌肉在剧烈的搅动着。
她知道了,她在跟自己的内心作斗争,她在努力的隐忍,努力的去适应。
岳岳的这一头棒喝,陈浅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只不过是她现在,无法低下头去道歉,内心里面的自尊心像一头叫嚣的猛虎,驱使着她昂起头颅,不反抗。
岳岳心疼的走过去,拉住周元祖的小手。
“对不起,元祖,我不是故意说出去;对不起,对不起……”
岳岳一直重复着道歉,似乎是要将这一切的过错全都要揽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岳岳发现了,周元祖的小手攒成了一个拳头,死死地抵住在自己的手掌心上。
她的手无法握住那只攒成拳头的小手,也掰不开,只能任由这周元祖的动作继续保持。
“走吧,岳岳姐,我们回家。”
过来几分钟,周元祖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手指慢慢的舒展开来,露出李曼被握的苍白无血丝的手掌心。
岳岳含住自己的眼泪,猛然点了点头,小手迅速握上周元祖放开的小手,“走,我们回家。”
岳岳临走之前,抬眼看了一眼陈浅,眼神满怀复杂。
天色越来越靠近夜晚,岳岳紧紧地不放手的握住周元祖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喧嚣的夜市。
呵,就这样走了吗?
陈浅自嘲了一句。
过去那么多的时间里,终其究竟,她还是她们两姐妹中间的拦路人。
岳岳姐,呵……也不过是挂着一个好朋友的幌子存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许在她的世界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无所谓的普通朋友。
想想自己,在前段时间,家里破产的时候,在自己那么孤独无助的时候,她给她打电话,想寻求一下安慰。
可是她呢?连电话都懒得多说几分钟。什么在电话里说,过不久会来找她,会和她见面。
可是,事实上呢?她在这里陪着周元祖,也不愿给自己腾出一点时间来。
原来,一切都是不公平的,上天待她如此的不公平。
‘嘭’一声,陈浅将自己手中的帆布包奋力的砸向了前方的树枝繁茂的大树上,“全都滚吧!滚的越远越好,从次我与你萍水相逢,是路人。”
陈浅,大声吼了出来,似乎是要将自己内心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突然见,手里铃声从包里响了起来。
陈浅呆愣在原地,不去捡起砸在地面上的帆布包,也不去从包里翻出手机,看看是谁给自己打电话。
她就那么呆愣在原地,直到手机铃声停止,足足四十五秒,她毫无反应。
几分钟之后,她失魂落魄的上前几步,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包,背在身上,双眼空洞的向前方走去。
今天晚上,她可是还要上夜班呢!
一路上,周元祖走得很快,似乎是要将自己藏在心里的倔强,深深的剁在脚下踩的地面上。
岳岳被牵着的手,在后面跟的有些吃力。
她自诩自己的体力还算过得去,但是跟在运动的周元祖的身上,她真的捞不到一点。
不过一会儿,她边气喘吁吁小声喘着粗气。
周元祖走到前面,也听到了岳岳的喘息声,她径自的放开了岳岳嵌在自己手掌心的手,大步跑上去。
没有了岳岳在后面,周元祖走得更快,到后来,直接是跑着的。
刚停下来的岳岳,眼见着周元祖往前面跑去,也顾不得自己的疲惫,一咬牙,心一横,大步追了上去。
路上行人行走匆匆,谁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卡宴。
坐在车里面,开车的云大有些沉闷,“老大,要跟吗?”
不是云大不识相,实在是周元祖没有遇到陈浅的前一秒,储阚才刚刚说了一句,“回去。”
那知道,后面就杀出了这么一个女人,在三个女人经过短短几分钟的对话之后,情况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周元祖的脸上,再也没有淡淡的愉悦;换成了浅浅的悲伤。
储阚没有回答,脸色一黑,眼神一沉。
云大像是接到了讯号一般,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发动引擎,顺着奔跑着的女人的方向离去。
周元祖跑得很快,爬到了最后,钻进了前方不远处的公共花园里面,更加加速了自己脚下的脚步。
岳岳虽然很累,但是她还是极力的追寻着那抹看不见的背影,加之今天穿的鞋子,本来就是一双单鞋,压根就不适合跑步。
很快,周元祖的身影,就消失了在了岳岳的视线之中。
岳岳敢肯定,这绝对是有史以来,自己跑的最快的一次了。
黑色的卡宴徐徐的停在了公园的外面,云大迅速熄火,解开安全带,走下来,迅速的为储阚打开车门。
只是,前脚云大的脚,刚刚落地,后脚,储阚已经从车里下来。
很快,在云大的注目之中,自家老大的背影很快与这深夜融为一体。
周元祖足足的围着诺达的公园里跑了五圈,步伐渐渐缓下来,一步一步用走的代替跑的。
再到后来,她扶着冰凉的石头,一步一步还在向前走。
她似乎还要用干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气,疲惫自己的心灵,仿若那样,她才能让自己感觉到,只是自己的身体很累,并不是自己的心很累。
后来,周元祖再也撑不住了,她的双脚都是软的,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有手臂还扶着冰凉的石头,作为自己身体的支撑。
最后,连手臂也撑不住了,她的身体缓缓的向下滑落,直至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到一抹熟悉的味道。
储阚徐徐的托住了她欲滑向地面的身体,搂紧了自己的怀抱。
有人说,习惯一样东西只需要21天,21天过后,大脑自己会构建一个识别的体系。
周元祖知道,抱住自己的那具身体是谁的,她想要离开这里怀抱,挣脱这份禁锢,可是她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用光了。
她抬不起手,狠狠地推开的他。
“为什么当初你要给我黑暗,掠夺了我的光明;现在又在这黑暗之中,一点点给予我希望。”
周元祖被迫的将脸抵在了储阚的肩膀上,她的这些话说的很淡,可是却入一记响雷,重重地在储阚的心里砸出一个洞。
很久以后,仿佛过了很多,储阚开口,“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肩膀上面黑色的休闲装一点一点被浸湿,周元祖无声了哭了一片。
察觉到,情绪的变化。
储阚送开了自己手臂,双手扶住了她柔软的腰身,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摩擦着她的眼里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
周元祖没有回答。
“怎么还不好。”
储阚擦了好久,也不见周元祖有停下来的趋势,他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将自己的心情抒发出来是好事,不管她的心里想的是谁?
但是,她一直哭个不停,这么下去,会伤身。
“储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元祖倔强的抬起头,如果当初不是他的插足,如果时光如同磁带一样会倒回,她绝对不要在那天,撞到他的车,跟他有了关系。
她时常在想,如果没有两年前的那件事,现在她和储阚两个人都会幸福。
她还继续和她的冀哥哥在一起,他也会和郁双,结婚,生子;他们两对都会给自幸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由时光的线,将他们机缘巧合的掺和在一起。
她和冀哥哥,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储阚的脊背一僵,显然没有想到周元祖会问这样的话。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该怎么样回答呢?以前是对不起她,现在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储阚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开口,“走吧,夜里凉了,我送你回家。”
“储阚,你是不是会一直纠缠我。”
“是。”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个人,你也要不管不顾,留在我的身边。”
“是。”
“那好,既然我这怎么都逃不出你是世界,那我跟你在一起,直到你厌恶了我,抛弃我。”
“不会,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每当我也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的时候,在看到你的那双眼睛的时候,我便知道,一切怀疑都是枉然。”
周元祖还没有料到,储阚的唇重重压上她的,男性的气息瞬间从唇舌侵袭至全身。
她推他,他根本纹丝不动;她的头往后仰,他寸步不让,微驼着身体紧压着她的腰身;
他吻得极为霸道,像一只欲求不满的野兽,要将她啃咬干净。
过了很久,他才松开她。
两人的唇同样湿润发红,眼中有同样的震动失神。
他笑了,伸出手指擦了擦水润红肿的唇,“不准反悔。”
饶是她再如何镇定,如何洒脱,也迷醉在他幽深灼灼的目光之中,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