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甄郁节都没有见到瑾萧,这几天,甄郁节都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有太阳的时候晒晒太阳,没太阳的时候就在屋子里看看书,插插花之类的。
“老王,这瓶花修得这么样?”甄郁节跪在一桌子的花前问道。
“小姐,您修的花那都是极好的。”老王深情并茂地说道。
“老王,之前王先生的事你知道多少?”甄郁节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姐,王先生走后,这里的人基本都换了,我也是那个时候才进来的,有些没有换的人也不知道在哪里。”老王迟疑了会儿才说道,对于这个王先生已经许久没有人提及,一下子还真叫人有些难以想起来。
甄郁节点了点头,继续插花,这个时候外头有车辆来的声音。
“难道是先生来了?”老王有些兴奋地往窗户外看去,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是谁来了?”甄郁节淡淡地问道。
“是秦黛小姐和仪沧小姐。”老王说着就出去接待她们了。
甄郁节依旧在那裁剪着花枝,静静地看着那瓶花,每每看到仪沧都会想起仪水,那位既嫉妒自己又替自己感到惋惜的女子,如一只蝴蝶般安静,死去的时候也是那么安静。
“林小姐,好雅致。”仪沧扶着秦黛走了进来,秦黛看着甄郁节的背影,声音有些感叹地说道。
“秦小姐,请坐。”老王招呼着秦黛和仪沧,下人们端上了香气宜人的茶。
“秦小姐,几天不见,肚子又大了许多。”甄郁节轻轻说道,看了一眼秦黛,然后依旧剪枝。
“林小姐。”秦黛说了两句话,结果停下了,甄郁节看着秦黛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看了眼老王,老王就让下人们都退下了。
“秦小姐,你有话就不妨直说吧。”
“林小姐,大伙儿都说这里是英姐主外您主内。”
甄郁节没有说话,依旧挑选着花,秦黛等了会儿,见甄郁节没有开口,就继续说道。
“林小姐,您知道,先生向来是为懂得分寸的人,从来没有对哪位女人放任着自己,如果有这样的一位女子,那就是在魅惑先生,先生是成大事的人,不该绊在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上。”
“先生的事那么多,我也是无能为力,你看先生最近都没有来看我,这里说着是先生住的地方,但是他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甄郁节依旧淡淡地说道。
“林小姐,先生心中还是有您的。我们这些人都以您马首是瞻,但是对于某些新来的人,恐怕还不懂得这其中的尊卑,无规矩不成方圆,林小姐,您看?”
“先生现在这般宠着她,就差恨不得摘天上的月亮给她了,我这个时候让她不痛快,不就是让先生不痛快,先生一旦不痛快了,我们这些人又岂能痛快。”
“老王,这百合再去拿两朵。”说着说着,甄郁节转头对老王说道。
“是。”老王应了一身转身离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就怕长此以往,她会越来越放肆,甚至到时会取代了您的位置,林小姐,我们都看得出,您有那个实力和能力领导着我们,但是那丫头,什么都不懂,你要是来了,那我们这里头还不都是混为一团。”
“秦小姐,这个您放心吧,先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乱了分寸的,顶多就是多疼她些罢了。”
“林小姐,有时候,或许,时间会改变一切的。”说话的是仪沧,说话间不紧不慢,既不着急也不消沉,甄郁节看了仪沧一眼,觉得从有些角度看仪沧,还是蛮像仪水的。
“是啊,林小姐。”秦黛也符合着。
“小姐,花来了。”老王说道,甄郁节接过花,继续修剪着。
“秦小姐,不怕和您说实话,您是位聪明的人,有些东西一看就懂。您跟先生的时间恐怕比我还长,这么久了,您还不清楚先生是位怎样的人吗?跟在先生身边的女人有长久过的吗?先生向来是放荡惯了,没有人能彻底锁得住他的心的,这个时候如果没有泽米,到时还是会有数不清的泽米。现在的泽小姐,难道不像那时的你我?”甄郁节静静地说道。
秦黛听完甄郁节的话之后就不语了。
“林小姐,您是位与世无争的人,我们都知道,但......”仪沧还想说什么,但是秦黛让她止住了。
“林小姐,今日打扰您了,我们就先走了。”秦黛说道。
“秦小姐,要插插花吗?”甄郁节问道。
“不了。”秦黛转过身对着甄郁节微微一笑,然后仪沧扶着她出去了。
甄郁节依旧在插花,直到老王送秦黛和仪沧出去回来了,甄郁节放下手中的剪刀,静静地看着那瓶花。
“小姐,这花已经很美了。”老王说道。
“但是世间万事万物总有不足,你说它的不足在哪里?”甄郁节将花瓶转来转去地看着。
“小姐,其实方才秦小姐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次瑾先生似乎是真的对泽小姐有真情的,如果不管的话,恐怕这扇门,瑾先生都很难跨进来。听说前几天,有一天晚上泽小姐说突然想看冰雕,第二天,先生立马就带着她去了哈尔滨。我在这里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先生对哪位女子有这样过。”
“老王,我的心思,别人不懂,你还会不懂吗?你知道我的心思在他身上,但是无关儿女之情。”
“小姐,你多少对他还是有情的。”老王迟了迟说道,甄郁节一听完老王说这话,一挥手让老王止住了。
“老王,你是怎么了?”甄郁节迟了迟,终究没有藏住怒火,看着老王质疑地问道。
“小姐,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过得开心些。”
甄郁节看着老王的表情,终究还是舍不得多说他,毕竟他是愿意放弃一切陪着自己重新回到这里的人。
“老王,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你知道,我是再也开心不起来了。”甄郁节静静地说道。
“是。”老王应道。
“英姐在家吗?”
老王听完甄郁节问的,退了下去,很快就又回来了。
“小姐,这个时候英姐刚好在,她刚从外头回来。”
“其他人暂时都不要管了,先把心思放英姐那吧。老王,准备,我们这会儿过去。”
甄郁节简单地挑选了一身衣服就出去了,不一会儿车子就在英姐门口停下了。
“林小姐。”等甄郁节进去之后,先是下人接待甄郁节,不一会儿,英姐就出来了,唤着甄郁节坐下。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有孕在身还这样到处乱跑,让先生知道了,这个罪名我怕是担不起啊。”英姐笑着说道。
“英姐,我实在是最近被一些琐事烦得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最近先生也有事要处理,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甄郁节静静地说道,但是眉宇间尽是委屈。
“怎么了?”英姐握着甄郁节的手问道。
“你知道先生之前交一些事给我打理,但是之前的分工是不是有些不清晰?我觉得我们这里头的管理还是很混乱的,有些核对的信息还是要和您那外头联系下,但是您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些大的开销我也不能及时问你。”
“这事啊?你就不要操心了,先生也是知道这情况的,但是有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说都是先生的人,只要不要太过分,先生都不会去计较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长此以往,恐怕还是会有许多问题的,当主子的都这样,下人们就更加放肆了,先生既然叫我来管理,我就尽量管理好吧。”
“这倒也是。”英姐听完甄郁节说的话就点了点头,沉思着。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这样吧,有些大的开支或者是你觉得有出路的,你随时来问我,当然了,有些事,我也不是全部都明白的,外头的事主要是我和老昌两一起帮先生,有时候先生也会叫其他人帮的,所以具体外头的事,我也不能全部在你这边打包票的。”英姐笑着说道。
甄郁节点了点头。
“老昌那里我就不清楚了,没有和他接触过,先生也不喜欢我们和你们在外的人接触,所以,英姐,这事我只能靠你帮着我了。”甄郁节说道。
“好好好。”英姐说道。
“英姐,我主要就过来说说这事,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好,你小心点,你有孕在身,就不要操那么多的心,有些事叫老王替你打理都可以。”英姐对着甄郁节的背影说道,甄郁节走到一半转过身,朝着英姐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