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踏落自个儿坐着也很无聊,就直接摘下凤冠霞帔,反正就是个形式也没有那么重要,坐到桌子旁边。幸好这里有吃的,不然她真就饿死了。
吃饱喝足后自个儿躺在软榻上休息,累了一天了,这会儿的休息时光不能再剥夺了吧。阖上眼帘,意识渐渐的放空,她好困。
等到苏谨年招待结束宾客,自己先踏入新房,就看到安踏落躺在软榻上已经睡着了。唇边扬起一抹轻笑,也是,今天够她累的了。
走出去把喜娘和丫鬟们都支走,自己才回到新房,把床榻上的东西都收走,铺好软被,把安踏落抱到床榻上,总不能让人家姑娘睡软椅吧。
看着桌子上被她摘下来的凤冠,瞬间失笑。摘得方式都不对,怪不得头发被整的那么乱呢。这个女人真是有趣。
他不是趁人之危的那种人,更何况他跟安踏落有过约定的。两个人的关系就是合作关系,好听一点呢就是朋友。
自个儿坐在木椅上小憩,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还不错。
他们是都入眠了,可是总有人失眠。比如暗夜夙,比如林念心。看着心爱的人嫁了别人娶了别人,那心里的滋味难受的无法形容。
醉酒也好,痛哭也好,想要的回不去了。可是偏偏他们不想这样,有些事情不坚持一下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呢?所以还是要试试。
清晨安踏落醒来,昨晚喝了些酒,头还有些晕呢。
“醒了?”
突入而来的话语,让安踏落不自觉的警惕。显然她忘记了她现在已经嫁到将军府了,习惯了一个人突然多出一个人很奇怪。
“苏谨年?”不确定的唤了一句,她只觉得很不真实。她什么时候在别人府上也能喝的这么醉了,也不怕出事。
苏谨年笑笑,回道:“是我。”
安踏落拢了拢衣衫,走到外室。他就坐在软榻上慵懒的笑容上下打量着她,连新娘服都还没有换下来。
“你不打算换掉?很怀念。”
安踏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他在这里她没办法换衣服好吗?索性就直接穿着好了,他总不会一直都不出去吧。
微微一笑,坐下。幸好还有些糕点,她饿了。
“你昨晚吃的那么多,一大早就饿了?”苏谨年很佩服她的食量,昨晚一大堆吃的被她啃得所剩无几。
安踏落白了他一眼,“怎么?在你府上还不让吃饱?”也太扣了吧。
苏谨年无奈的笑笑,走到内室,还不错,床榻至少还被她收拾了一下。拔起剑划在自己的手指上,鲜血滴在床榻的白软上。
安踏落疑惑的看着这一行为,他这是要干嘛?只不过是好奇的进来看看,就看见他划破手指。
“笨蛋。”嘲笑她一句,微笑着走出去。
安踏落愤愤的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这人就知道欺负她。她哪里笨了?难道她得是万事通什么事情都得知道吗?
“去晚了可就没有早饭了。”苏谨年适时地提醒道,她饿狼的样子他可是看在眼里,已经吩咐刘叔去准备早饭了。
安踏落一听这话赶紧追上苏谨年,有早饭干嘛不早说,还让她啃糕点!苏谨年,你真是不耍耍我就心情不好是吧。
对于她的控诉,他很欣然接受。
“夫人,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安踏落走进来的那一刻流火就注意到她的衣服了,还是昨天的大红衣衫。莫不是自家小姐还怀念昨天的感觉?
夫人?这丫头改口改的真快。
“还没来得及换。”
这句话造成多少的歧义,因为办重要的事情所以来不及换吗?刘叔欣慰的笑笑,流火也忍不住的笑出来,连御天都一副想笑不能笑的表情。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一头雾水。
苏谨年把银筷递给她,“吃饭!”真的是笨蛋呀,难道她就不知道这一句话会给别人怎样的想象吗?
“哦。”好吧,吃饭最重要了。
安踏落从小就是在练武中长大,对情爱之事真是不太懂。虽然哥哥会告诉她一些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很不懂。对苏谨年这样的情场老手她甘拜下风。
“一会我们还要进宫去,吃完后让流火帮你梳洗一下。”皇上赐婚,他们自然要进宫去觐见皇上。
“恩。”这礼数她还是懂的。
回到房里,拿出一身白衫,由着流火梳发。对于发髻什么的,她一点也不懂,交给流火她很放心。要是她真的是怎么简单怎么来,繁琐的东西做起来麻烦,而且很碍事。她极其不喜欢。
“小姐,好了。”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她还是觉得叫小姐比较舒服。
搬着铜镜照了照,随云髻,其髻如随云卷动,生动灵趣,再适合她不过了。还是用白玉簪子固定,更多了一份灵气。
首饰盒里金饰很少,多是玉簪子,安踏落唇角溢出一抹浅笑,这些都是苏谨年吩咐的吧?还是他最懂她。
“流火,你这手艺真的极好。”
流火呵呵的笑着,她把江南的发髻跟暗夜的结合起来,竟没想到如此和谐。主要还是小姐美丽,要不也展现不出那份灵动不是?
见安踏落关注着发髻,她转身去收拾她们的床榻。
“流火,你们刚刚早点时到底在笑什么?”她很疑惑,必须得问出来。要不然心里还不舒服呢。她又不好意思问苏谨年,就算她问了,说不定他还肯说呢。
流火再次笑出声音,“小姐呀,你说的来不及是因为跟姑爷那个……所以来不及吗?”没有说出那两个字,流火都觉得羞得脸红。
安踏落又茫然了,说的都是什么呀,什么这个那个的。
“哎呀,就是圆房……”流火极不好意的说出这两个字,她未出阁的姑娘说出来这字,还真是难为她呢。
安踏落一下子凌乱了,怪不得都笑的那么……那么欣喜,她跟苏谨年怎么可能圆房呢。这可是天大的玩笑好吗?
“流火,别乱说!你明明知道我跟苏谨年为何成亲。”
“既然如此,那这个作何解释?小姐,你就承认吧。”白软上的血怎么解释呢?明明就是圆房的信息呀,小姐这么说绝对是害羞了。
一脸没关系我懂得的表情。
安踏落很无语。对了,那血是苏谨年滴上去的。刚要开口解释就被苏谨年捂住嘴巴。
瞪他,这是干什么?
苏谨年没有看她的眼神,直接对流火说:“流火,你先跟御天在府外等我和你家小姐。”
“是,姑爷。”流火迅速的推出去,还顺带着把房门关好。两个人肯定有私密话要说,她当然得腾出空间来了。
见她离开后,苏谨年才松开安踏落。
“你干嘛不让我解释?”让别人误会,她心里还不舒服。尤其这个人还是流火,她一直把流火当妹妹的,才不想要欺骗她呢。
苏谨年直接伸手给她一个爆栗,这个笨蛋。
“你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吗?这样是在保护你。”如果别人知道两个人情感不合,状告到皇上那里,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的。
听到他的解释,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你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万一被别人听了去,那不就完了吗?
苏谨年慵懒的笑笑,好笑的说:“安踏落,你以为本将军跟你一样笨吗?夫妻之间总得有一个聪明人吧。”说罢,起身,他们要进宫去了。
安踏落点点头,不对,他的意思是她是笨蛋喽。
“苏谨年,你又嘲笑我!有没有一点大将军风范!”很无赖好不?就知道她说不过他,他才这么嚣张的。好吧,念在这是将军府,他的地盘,她忍行了吧。
跟着苏谨年坐进马车里,她其实想骑马来着,但是不太合适,毕竟她不曾告诉别人她会武功。
苏谨年看出她的小心思,在她的耳边说道:“过几日带你去郊外骑马。”
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不相信的问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安踏落一个激动抱住他,就像抱哥哥那样,可是后一秒反应过来,傻了眼赶快松开他。结结巴巴的说:“我就是……太激动了。那个……谢谢。”
她的无意冒犯,他还受用的说。
“原来苏夫人喜欢这么投怀送抱呀?”戏谑的眸子盯着她,她更不好意思抬头了,就一直这么低着头,真希望快点到皇宫。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暧昧度慢慢提升。
安踏落肯定此时她的脸蛋非常非常红,她真的就是太激动了而已,哪有投怀送抱啦。苏谨年,你不戏弄我就没有乐趣了是不是?
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不就是答应骑马吗?激动什么呀,安踏落,你钻到地缝里好了,好丢脸的赶脚。
苏谨年看着她纠结的表情,笑而不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喜欢看她这个模样了,要是让周凉知道又得说他恶趣味了。幸好这人被他派去别处了,要不然可定会被他出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