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绿儿,我一个人上去。你在马车上等我。”
“是,王妃。一切小心。”
“我来寻你家花相思。”墨馨思对厅前的小厮说道。
明明是冬天,小厮却只觉一阵春风袭来。映入眼帘的,正是身着一身利落的白边青色短襦,月白色高腰罗裙的墨馨思。只见她的白边青色短襦上绣银色缠枝菊花并振翅云雀,灵动活泼,下则一身月白,清雅非常。披了一顶紫色的斗篷,更添妖媚。呆了好一会儿,才愣愣的说:“我家主子已有吩咐,请贵客随我上来。”引着墨馨思上了顶楼雅间。
满月楼并非孤楼,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俯瞰着楼下热闹的街市。行至门前,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到了雅间。则是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雅间正中上悬“怡红快绿”匾额,别有一番情致。
花相思临窗而坐,沐浴在洒在窗前的阳光底下。他低着头在悠闲的抿着茶,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那层次分明的墨色头发顶上映着一圈漂亮的亮光。悠然闲适的眼神,细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再加上不合他高洁气质的骄傲的薄唇。“百闻不如一见啊。今日终于能一睹姑娘芳容了。”
能如此闲适自得,看来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墨馨思心想。“听说洛白说你离开前想见我一面,可有什么要事?”墨馨思也不磨叽,单刀直入。
“只是想多认识一下皇室宗亲,难道你不觉得这司禹国皇室有很多神秘的地方吗?”慕月斯一挑丹凤眼,邪魅的说。
这是在试探我吗?上次我和漓儿乔装见了他,应该是没有暴露才对。墨馨思暗忖。“是嘛,身为漓王妃,我除了觉得太子过于专横以外,其他王爷都安分守己,并无异动。不过太子位置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哈。”墨馨思给他一记软绵绵的回击。
“哦,但我可是觉得漓王爷和漓王妃就很不简单呢。”慕月斯拖长了语调,不相信的说道。
这是暴露了吗?墨馨思不喜他停在自己身上那探寻的目光。移开视线,看着慕月斯手中的茶杯,淡定的说:“哦,是嘛。要不是洛白,我怕是还无缘结识花公子这样的风流名士呢。小女子可想知道,在公子眼里,我哪里不简单了。”
“听闻漓王妃乃丞相沈天陵的幺女。本该是最受宠的小女儿,却因为生母的出身而被厌弃。从小在宰相府第受尽欺凌。性子是出了名的胆小懦弱,这才被宰相像丢沙包一样代替自己的姐姐嫁给了那个心智如孩童的漓王爷。”慕月斯笑得更加邪魅了。“不知我说的可对?”
墨馨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已经死去的那个沈馨思的故事了。替她不值的同时也不敢苟同她的性子,自己可是新时代的女性,可不能像她一样在这旧时代的各种束缚下香消玉殒。墨馨思面上不在意的笑了笑,漠然道:“这些都是坊间的各种传闻罢了。刚刚还称公子是名士风流,这会子怎么成了道听途说的弃德者了。”
“这还自顾自生起气来了。呵呵。暂且不论漓王妃你的故事,那漓王爷的故事又该从何说起呢。”慕月斯也状似不以为意的问。
“这又关漓儿什么事情?他只是个孩子。”一听到慕月斯提起墨夜漓,墨馨思就像护仔的刺猬一样竖起了她的防卫。
“哦。”慕月斯拖长了声音。“那你可要好好加深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啊,看来你们彼此也并不了解嘛。”慕月斯意味深长的说。
墨馨思更加看不惯他试探的态度和语气。自己还暗地里担心他的伤势呢,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墨馨思一个没忍住脾气,“如果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那么大可不必来如此试探我。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妥,既然话不投机,实在是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撂下这话,拂袖而去。
慕月斯一脸兴味地勾了勾嘴角。看来还是位带刺的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