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殷之知道自己在洛国待的时间不可能很长,所以除了陪着白月,剩下的时间都在书房里帮助白月处理京城的事务。
白月则舒服的躺在摇椅上,吃着水果,看看外面的风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君殷之看着白月玩的开心,自己也就高兴了,手里的事务处理的也更加快了。
“小姐,郡主来访。”夏灵在书房门外轻声的喊道。
两人动作一顿,白月有些担心的看着君殷之,霜昕是君殷之的同母异父妹妹,不知道他见到霜昕后会怎么样。
君殷之笔尖一顿,洛国虽然有很多郡主,但是和白月联系较多的郡主只有一个,那就是永安郡主。想到她和自己的关系,君殷之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君殷之脸上未有情绪波动,但是白月就是君殷之心里不舒服,白月当然不会为了霜昕而让君殷之心里不好,对着门外喊。
“告诉郡主,我今天有事不能和她一起聊天,请她回去吧。”
夏灵应是,然后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应付完,白月又悠闲的躺倒躺椅上,晃着自己一双小巧的脚丫子。
君殷之把刚刚没有完成的字写好,然后把事情的处理方法写好,放到处理完的那部分里,手下顿了顿,君殷之不自觉的皱着眉头,眼睛低垂着陷入了沉思。
“喂!”一双保养良好,骨节优美的小手在君殷之的眼前晃动,君殷之抬眼看去,手的主人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白月。
白月自从夏灵禀告后,就一直看着君殷之的神色,见君殷之出神,便忍不住出声提醒。
“殷之,我知道你看到霜昕心里会不舒服,这个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不希望你见到她心情就不好了。”
君殷之看着眼里满是担心的白月,忍不住笑了,把白月的手拉过来,把玩着道:“无碍,我只是恨老洛皇,要不是他已经死了,我定要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就是他害得自己见不到自己的娘亲,自己的父亲也因此苍老,甚至至此都不知何处。
白月点头,把君殷之的头抱在怀里,安抚道:“我明白,最后他死的很惨的,被自己的 儿子活活气死。”这种死法,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最残忍的死法。
君殷之点头,有些脆弱的靠在白月怀里吸取着白月身上自然的竹叶清香,刚刚浮躁而肆虐的心绪逐渐平稳下来。
正在白府客厅里的霜昕得知白月有事不能出来后,眼里的惊讶如水般溢出来,道:“白月她是有什么麻烦了吗?你可以和我说,只要我能帮上什么忙的,我一定尽力帮。”
夏灵摇头,道:“没有什么麻烦,只是小姐最近的事情很多,所以没有时间见您,您不用担心。”
霜昕见夏灵嘴很严,多余的情况一丝都没有透露出来,心里不禁有些郁闷,白月不会毫无理由的不见自己的,这次说自己忙,所以不见自己,那忙到连亲自告诉自己一声都没有时间吗?
心里疑惑,霜昕还是回去了,看来自己对于白月的了解还是不够,霜昕虽然一直努力的了解白月,但是到现在来说,霜昕还是不了解白月。
白月看着君殷之闭上的眼睛,没有那双黝黑而散发着傲视天下的强势光芒的眸子,此时 君殷之看起来分外无害,喜穿白色的他,此时就是一个翩翩公子,不是什么君家家主。
“我身为君家长子,但是在我小时候娘亲和父亲却对我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即使我做错了事情,他们也不会重罚我。”
白月听着君殷之用缓慢而低沉的声音说着自己的幼年时光,许是太过静谧,声音被奇异的拉扯成一种哀婉的声调,声音里的绵长哀婉,甚至让白月误认为此时的君殷之正在流着多年未曾愈合的伤口的泪。
“后来我犯了一个大错,把父亲惹怒了,父亲一气之下把我赶到师傅那里,让我好好反省,当时我很倔强,死扛着不回家,但是等回家的时候,父母就都不见了,那时我一人支撑着,等待着他们回来,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父亲带着一身狼狈回来了,后来后让我接任了君家家主的位置,简单和自己说了几句后,就又离开了仙岛。”
说到这里,君殷之的声音里的悲切连空气都微微凝滞了,拉着不一定手,不自觉的收紧,发出一阵类似哀鸣的痛苦呻吟。
对于君殷之,白月又了解了一番,只是心里却一片沉重,并没有因此而高兴,那时候孤独无依的君殷之是如何面对着物是人非的仙岛呢?
君殷之抱着白月的腰,长吸一口气,因为讲述而微颤的身子,逐渐平静下来了,头却仍埋在白月的怀抱里,声音闷闷道:“月儿你会不会笑话我这样啊?这样软弱……”
白月摇头,身子随着头部晃动,君殷之感觉到了,声音透着一股温柔的平淡,道:“不会,你愿意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
君殷之身子一顿,抬起头,看着白月,眼眶微红,不知道是闷的时间太长,还是刚刚的情绪所致。
君殷之松开些一直抱着白月的手,但是却没有放开,道:“真好,现在我还有你。”
白月轻笑道:“有你,我也很好。”
君殷之脸上的阴霾被白月的一句话打破,看着一脸认真的白月,小巧的脸上此时满是深情,君殷之心里的郁结才彻底散去,轻轻捏着白月的鼻子,凑过去,道:“当然了,我这样完美。”
白月挣脱君殷之的手,眼神复杂的看了君殷之几眼,然后嘴里嘀咕着什么,起身离开了。这一系列动作,弄的君殷之一头雾水,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把白月弄痛了。
白月嘴里喃喃着:“这不是真的君殷之,君殷之那样高冷,怎么会这样自恋呢?”
听清楚白月嘴里的嘀咕,君殷之头上布满了黑线,难道自己偶尔说笑下都不可以吗?看着白月这样大的反应,君殷之很怀疑自己刚刚那句玩笑,其实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