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子在不停的发抖,就连嘴唇也在不可抑制的碰撞着。“已经怎样,”她还是不死心,想要知道那个人说出的话是不是会和她想的一样。
“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了了”滔傲心一横,眼睛一闭,说出了这句话。内心却是一片荒凉。外面春风肆意,可是内心,将会是永远的寒冬把。撕扯着,咆哮着,翻滚着,可是也唤不回自己想要的那段岁月了。
沐苏抹了一把眼泪,但还是很倔强的说了句话:“好,知道了,对不起了,是我打扰你了,还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然后转身就走,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
那一刻滔傲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眼睛一闭假装什么都不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心里面和沐苏默默地道了个别,沐苏走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的时候,他闭上眼睛,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是他这些年来,最为崩溃的一个下午。这些话是他这些年来,说过最狠的的一段话。
那年草长莺飞,自己第一次来到尚书府。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待在那里,有一个小姑娘扎着羊角辫,对自己笑的那样的甜。
那时候他不爱说话,沉默内敛。那个小姑娘总是爱用手抚平自己紧皱的眉头,问自己为什么不笑。
那时候没有人愿意看得起他,只有她愿意真心待他。
那是他最珍贵的童年的回忆,那是他最为难忘的记忆,那是他青涩懵懂的爱恋。
难以忘记这个小丫头的勇敢,真的是勇敢啊,为了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为了自己冲向沙场,为了自己变得不再拥有言笑晏晏的情怀。
沐苏,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了,对不起,我真的没能力陪着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想到以后没有自己的日子里,沐苏也许会遇到某一个人,也会对她千般万般好,拓拔滔傲就气得牙痒痒,可是做什么都无计于补,一切都是自找的,终究还是老天爷不让两个人在一起吧。
少年从小就立下血誓要征服这片土地,如今那里有收手的道理。况且自己的势力已经如此之大,总要在自己临走之前了却一桩心愿。
天音阁的事情已经逐渐恢复正轨了,滔傲也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这毕竟是心爱的女人的努力成果,自己没能保护她,但是也应该守护好她的东西。莫离已经逐渐的放下了一些重要的事务,开始逐渐的转交给沐苏。这样洛子言和滔傲都放心了,有了一些事情可以去做,也许自己就不会那么失落了。
可是钱来却不会对这件事情善罢甘休的,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如今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在滔傲那里碰了钉子,看着娘亲红着眼圈跑回来,他想了无数种受欺负的可能性,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主人公竟然就是拓拔滔傲,他尊敬的师傅,他亲爱的父亲,那个口口声声的说着爱自己娘亲的父亲。
他柔声问沐苏:“娘亲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啊,不哭了好不好,钱来给你擦眼泪。”沐苏只是不住地摇头,这件事情毕竟不想要这个孩子来管,可是自己的情绪是真的控制不住。再加上是钱来一直对自己说那个人是自己的夫君,才让自己死皮赖脸的像个狗皮膏药的跟上去,一时间羞愧恼怒的情绪涌上心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钱来的身上,事实上钱来说的没错并没有信口胡诌,可是谁又能想到结果是这样的呢?
沐苏吸了下鼻子,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的钱来好是心疼。可是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自己的娘亲哭的稀里哗啦自己在一旁干着急,愤怒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长。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一点现在就去收拾他。
“还不是因为你,都怪你非说他是我的夫君,人家已经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了,都怪你这个小屁孩在这里瞎操心,真的好丢人啊”沐苏崩溃的大哭,这种事情其实只是丢丢人而已,自己这么难受的哭究竟是因为什么,她也不太清楚,那种揪心的疼痛怕是从来都没有体验过,难道自己真的这么玻璃心么?
滔傲觉得自己真的不能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生怕自己现在就冲到沐苏的屋子里紧紧地抱住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个地方,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剪去牵挂,沐苏一定会好好活着,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为他们打造好的环境,为了给他们安定的生活做出最后的努力。这个决定,他不会后悔。只是恨自己没能在一点做出规划。
仓荒内,两个是从正在低声的给拓拔子殷汇报着什么,上次滔傲命令他们去做些调查,弄清楚滔傲最近在干些什么事情,然而滔傲是一个极其会隐蔽的人,不然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就是祁地皇上的事情,所以这两个人探寻了很久才找了了一些蛛丝马迹。
“主子,我们发现了滔傲经常会去往天音阁 ,一呆就是一两天,其他的时间就是在赤阁。难不成这天音阁也和滔傲有什么关系?”拓拔子殷满是怒容,不调查不知道,已调查真的是把他吓了一跳,不知何时滔傲有了这样的势力,渗透到了整个云空大陆的势力范围,让人不敢轻举妄动,而现在又和天音阁有合作,究竟是什么力量,能把天音阁也能纠缠在一起呢。
“慢着”拓拔子殷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自己曾经和沐苏有过一段姻缘,因此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天音阁,想必就是沐苏的势力范围,最近听说沐苏出了点事,有夏帝下毒想要毒死她。“这可甚是令人拍手称快啊。”拓拔滔傲在心里这样想着,再完美的人也会有把柄和软肋,自己终究还是抓到了拓拔滔傲的软肋了。
有时候一件东西是软肋,但是如果抓的太紧了,也会变成逆鳞。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待了大祸,即便是后悔也为时过晚。
“呵呵,拓拔滔傲,你就尽管在猖狂下去吧,不要把我逼急了,要不然是真的没有你的好果子吃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拓拔子殷一字一顿的说了这句话,手下们自然也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退下去了。
钱来听了自己娘亲的叙述,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不容易想收到了有娘亲也有父亲的感觉,谁成想自己的父亲竟然回来这么一出,说实话他真的很生气呢,自己想尽办法想要让娘亲恢复记忆,而拓拔滔傲却在这里做一些伤害娘亲身体的事情,沉默终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况且自己是个男子汉了,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受欺负。因此二话不说便想要冲出去去找他理论。
冲过去的时候滔傲正在收拾东西,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纵然是有千万般不舍,但是人总不能只考虑当下,抽刀断水水更流,他满是眷恋的看了一眼承载着诸多回忆的小屋,曾经和洛子言在这里对弈,曾经在这里教钱来武术,曾经在这里给沐苏写信。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身为一男人,要顾及的事情真的很多。
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拓拔滔傲没有回头便知道是谁,正好自己想要再见他一面,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这次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最难过的就是很大可能的见不了面了,因此无论是责怪也好咒骂也好,他终归还是想要见见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个勇敢的女人不顾世俗在炮火连天的岁月里为自己生下的骨肉,那个可爱的聪明的,没有一丝坏心眼的孩子,那个勇敢的,很像自己的孩子。
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为微笑,扭过头来冲着钱来笑了一下,一时间前来竟然有一丁点的愣神,自己想的一肚子的咒骂的话竟然都不见了踪影,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这个男人有时自己的父亲同样也是自己的师傅,可是他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心寒,钱来的怒意又一下上来了,开始冲着他吼。
“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是我的父亲么?你不是娘亲的夫君么?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娘亲,娘亲受了那么多的苦你还要这么对她,,我真的再也不想要和你说话了。”前来嘴巴一扁就想要哭出来,但是想到这个男人实在是令人太陌生了,恐怕也不会再宠着自己了,自己生气也是真的并不是装出来的,那就死扛到底吧,谁怕谁呢!
钱来站直身子,停止了脊背,也收起了自己委屈的神情,大有一副想要一决高下的样子,滔傲甚至在心里面笑了两声,很好, 这才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