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大惊,这普天之下能让陛下发天下令寻找的,怕是只有兵马元帅慕云一人,而这阿三正是慕云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敢问姑娘,你这镇子叫什么名字?”
“镇子破烂,没有名字,来往的客人都称呼无名小镇。”女掌柜为凌志倒了一杯热茶。
“令兄可是姓慕?”
女掌柜诧异,放下手中的茶壶问道:“你怎么知道?家兄姓慕单字云。”凌志大喜。“总算找到了。”女掌柜一头雾水。“客官你这话是何意?你可识得我家哥哥?”
“何止是认识,我叫刘凌志,与慕云乃是从小到大的兄弟。”
“那真是太好了。刘大哥,不知我家哥哥现在可好?”
“好着呢。陛下如今已经重新重用慕云,赐他帅印,掌管天下兵马,与璀罗交战,如今已经收复失地,这战事怕是没几日就要结束了。”凌志说道。
听了凌志的话,女掌柜热泪盈眶。“这么久了,总算是有些哥哥的消息了,兰儿不求哥哥有多富贵,但求他一生平安。”
“你叫兰儿?”
“是。兰儿。”
“实不相瞒,凌志从军中而来,见不得杀戮之事,所以返乡而去,临别之前,慕云特意嘱咐在下,一定要来找姑娘,告知姑娘他一切都好,切勿挂念。”凌志说道。兰儿眼里含着泪水:“他还记得我。”
“自然是记得。”
“哎呀,差点忘了,刘大哥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饥渴难耐,兰儿这就去给刘大哥盛些稀饭来。”兰儿拭去眼角的泪水,一拍脑门说道。凌志笑了笑:“姑娘切勿慌忙,门外还有一匹马,凌志能赶到这里,全靠它了,不知可否准备下草料,它也饿坏了。”
兰儿哈哈大笑:“好好,兰儿知道。兰儿先去给刘大哥盛饭,然后就去安置好马儿。”
“有劳姑娘了。”
饭后凌志也加入到赈济难民的队伍里,帮着盛饭,帮着维持秩序,不知不觉中夜幕已经降临。兰儿客栈生意惨淡,客房自然是留了不少。凌志起初心中不情愿,毕竟兰儿一个姑娘家,孤男寡女,让外人说出闲话,无奈兰儿强留,凌志只好从了。兰儿尽心尽力收拾了间客房,凌志也就只好安心先住一晚。兰儿便在这隔壁住着,毕竟凌志初来乍到,生怕对他招待不周。
深夜,兰儿躺在床上,看着从窗外洒来的月光,心中不禁想起了处在边关的阿云哥哥。“哎呦,哎呀……”从隔壁屋里传来凌志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兰儿担忧,便起身披了衣服向凌志的屋子走来。“刘大哥,刘大哥,你没事吧?”兰儿敲门道。
“吱扭。”房门打开,凌志捂着肚子走了出来。“刘大哥,你没事吧?”兰儿搀扶着凌志问道。
“不知为何,今晚突然腹中作痛,不知姑娘这镇子上可有郎中?”凌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这镇子小,并没有郎中,平日里乡民有了病疾,都是自己去后山采些草药。”兰儿说道。
“哎呦,哎呦……”凌志面容扭曲,实在是疼痛难忍。兰儿心急如焚,突然,一拍脑门,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慕云哥哥走后,镇子上来了个老头,就在不远处住着,每天院子里晒着各种各样的草药,他应该懂些医理,或许有办法,我们这就去找他。”兰儿从屋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凌志身上,搀扶着凌志,出了门,一路上不断传来凌志疼痛难忍的声音,兰儿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安慰鼓励他。
“咚咚”兰儿敲着门:“有人吗,有人吗?”许久无人应答。就在二人失望之极,准备离去之时,只听见院门里传来声音:“谁呀?这么晚了。”二人欣喜。
“老人家,我们是镇子上客栈的,家里哥哥突发恶疾,难受之极,还望老人家救一救。”兰儿话音中已有了哭腔,向门里那人哀求着。凌志看着脸上挂着泪珠的兰儿,心想道:她将慕云当做哥哥,如今也把我当做哥哥,看来我们兄弟与这丫头缘分不浅。
“吱扭。”门开了,走出来个睡眼惺忪满头白发的老头。“你怎么知道我会瞧病。”老头打哈欠慢悠悠地说道。
“兰儿多次路过贵舍,见院内有草药,猜想主人家可能是个大夫,今夜恰巧家中哥哥突感恶疾,便想着来此一试,多有冒昧,还望主人家恕罪。”兰儿搀扶着凌志说道。“哎呦,哎呦…”凌志豆大的汗珠依然冒着。听到凌志痛苦的呻吟,老头瞬间醒了一大半,伸手摸着凌志的额头。“好烫,快扶进屋里。”老头帮忙搀扶着凌志说道。
“谢谢大夫。”兰儿答谢道。一弱女子一年迈大夫,二人踉踉跄跄地将凌志扶回房间。“先放到床上。”大夫说道。二人将凌志平放在床上,兰儿搬来椅子,大夫拭去凌志的衣袖端坐着把起脉来。兰儿不停地替凌志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时不时用焦急的眼神看着华白头发的大夫。大夫紧闭双眼,好似闭目养神一般,这可急坏了兰儿:“大夫,我家哥哥害的是何病?”
老头睁开了眼,笑着说道:“年轻人可是急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
“凌志着急回家,确实是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凌志满头大汗说道。“大夫,不知我这病和赶路有何关系?”
“是啊,大夫。”兰儿也问道。
“无妨,没有大碍,你急着赶路,体内气血失调,加之酷暑炎热,一时间无法适应罢了。”大夫说道。“此外鞍马劳顿,略有风寒,没有大事的。”
听了大夫的话,凌志与兰儿的心也总算放下来了。“姑娘,我那厨房里有老夫下午挖的野人参,你且熬了汤喂给他,喝过了休息下便没有大碍了。”
“多谢大夫了。”兰儿与凌志齐声说道。“吱扭”兰儿径直去了厨房,大夫替凌志拉上被子:“你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息下吧,虽然现在是酷暑,但外面晚上还是比较凉的,今晚就不要回去了。”突然,大夫的目光落在了凌志的手腕上。“这…”
凌志看到了大夫的异样。“怎么,大夫也识得?”
“这是量帝门掌门的信物,怎么会在你身上?”大夫吃惊地问道。凌志也是大惊,心想道:这玉镯的确是量帝门掌门的信物,没想到这乡野郎中竟然识得,看他年岁应该不止百岁,想必应该是位武林高人,不知他可知道师父给的玉簪是何来历,不行,他若不知道,那岂不是把师父出卖了,可是,他要是是位高人的话,那岂不是……算了,我且先试一试他。
“凌志正是量帝山掌门,大夫久居乡野,不知怎么会识得我武林中物件?”凌志试探性地问道。
“老夫空活百余岁,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百态,何事不知?你那量帝门上代掌门王婆婆怕是见了我,也得尊我一声‘神医’。”大夫站起身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