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睡了一会而已,古伊尔。”
阿格娜还是喜欢亲切的叫自己古伊尔,但他更喜欢别人叫自己萨尔,尽管这是一个奴隶的名字。
“睡了一会?我怎么感觉几天乃至几月都过去了。”萨尔对刚才自己的梦疑惑不解,他从来没经历过类似的梦。
“亲爱的,告诉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梦见了什么?”
“噩梦?哦,我想是吧,确实是一个可怕的梦,梦中的地方我从未见过,变化莫测。”
“拜托,你该不会又想起往日的回忆了吧?”尽管阿格娜也不愿提起哪些所谓的往事,但她还是这样说了,萨尔当然也会去想。
同样身为大地之环的萨满,它们的好友穆恩,贾拉娜等人都在和死亡之翼的战斗中英勇的牺牲了,当然,这只是悲伤的一小部分。
想当初,大灾变到来之际,他为了探索元素哀嚎的原因只身出走纳格兰,把部落大酋长的位置让给了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加尔鲁什的堕落,包括自己的好友凯恩之死,塞拉摩被毁都令萨尔痛不欲生。
好在如今阿尔萨斯已死,死亡之翼陨落在大漩涡,加尔鲁什在潘达利亚的白虎寺受到了公正的审判,部落也有了自己的新酋长——巨魔族的沃金。看上去,一切略显平静。为此,他和自己的妻子女兽人阿格娜回到了曾经的故乡纳格兰,这里有青山绿水,也是他们当初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阿格娜,一切都结束了么?”
“当然,如今我们的世界早已趋于平凡,过去的几年没有任何战火,无论元素还是兽人和人类,都在清闲的度日。”
“看类是我多想了,”萨尔这才想到刚才自己在看着从血色修道院图书馆里偷来的书,当然,“偷”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不如说是他委托自己的好友伊崔格去从那里借来的。如今的血色修道院,早已没有狂热的血色十字军,这一切还得归功于部落和联盟的英雄;不少改邪归正的十字军变节者和联盟部落签订了协议,永世不再为战。
萨尔是这样想的,但他知道联盟的人类国王瓦里安•乌瑞恩未必会这么想。要论性格,瓦里安和加尔鲁什并无太大差异,都是如此的暴躁鲁莽。好在瓦里安身边还有自己的王子安度因,以及好友吉安娜等人,他毕竟没有堕落。然而,当初要不是萨尔和吉安娜等人阻拦,瓦里安豪言净化血色修道院,扫除一切黑暗势力,又会带来血腥和杀戮。
“……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萨尔继续说道,刚才的梦境似乎还在缠绕着他。
“拜托,古伊尔,你已经为这个世界付出了这么多,也该学会忘记了。”
阿格娜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欠了萨尔太多太多。幼时的萨尔,只是一名被人类收养的兽人奴隶,正因如此,他才有了萨尔这个名字。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了解到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双亲遭遇迫害,而他自己,是霜狼氏族酋长杜隆坦的儿子。加之另一位兽人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的帮助,他只身逃脱人类监狱,并一一将兽人收容所解放。后来,他带领兽人横渡远洋来到卡利姆多,落脚杜隆塔尔,并在山谷中修建了宏伟的部落主城奥格瑞玛。
“吉安娜很久没有来信了吧,还有沃金。”
“这难道不好么,这说明联盟部落都很好,没有天灾,没有战争。”
“那当然很好。”萨尔知道沃金是一位很有才华的首领,论治国安邦,其能力绝不在自己之下。他很后悔当初让位给加尔鲁什,只是迫于无奈,小萨鲁法尔战死,沃金和贝恩都不是兽人,他也只能如此。
要说起人类女法师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萨尔更晓得,如果没有她也许联盟部落还会有更多的战争。当初萨尔接纳了它们,吉安娜等人定居塞拉摩,简陋的小岛却成了部落联盟彼此之间的枢纽。然而,后来加尔鲁什的地精炸弹把塞拉摩夷为平地,前来救援的达拉然大法师罗宁不幸遇难,这又大大加深了两大阵营之间的矛盾。
失亲的吉安娜霎时间白了少女头,燃起复仇的情绪,好在后来卡雷苟斯等人的帮助,她没有因此堕落。在围攻奥格瑞玛的战争结束后,吉安娜答应萨尔会随时告知这个世界的风吹草动。如今,几年过去了,他和阿格娜在外域的纳格兰平静度日,很久没在收到两者的消息。起先,他还一直担心瓦里安那鲁莽的性格,不过现在看来也许年纪大了,他更多的是在重修暴风城。
除此之外,他最大的担心就是温蕾萨•风行者,由于自己的丈夫罗宁在塞拉摩事件中牺牲,她成了守寡了母亲,还有两个孩子。为此,她的复仇情绪日益高涨,好在到了潘达利亚,在熊猫人影踪派掌门祝踏岚的调解下,联盟部落才达成松散的和解。现在,吉安娜已是达拉然的新领袖,温蕾萨作为辅佐者,也应该忙于每天的日常事务。萨尔是这么想的,他也希望这样,他早已厌倦了战争。
突然,萨尔又觉得一阵头晕,刚才的梦境还是令他惊魂不定。他还在怀疑自己:我是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梦中逃出?
“古伊尔,说下你刚才梦到了什么,我来帮你解析下,论资历我可比你老。”
确实如此,阿格娜在这呆过的时间远远长于萨尔。
“我梦见自己迷失在雨林,雪天还有荒漠,还有一个矮人,就像是布莱恩•铜须……”萨尔把刚才的梦一一说给阿格娜。
“你刚才不过睡着片刻,就经历了这么多事,可不简单。”
“……是的,我也怀疑,之前从没有类似的情况。我们是萨满,是先知,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还有那个黑影,就像一股邪恶的势力。”
“但你说的一切毫无根据,你的梦和现实没有半点联系。”
“但是……”
“但是你总觉得是真的,我们是先知不假;但我们也有自己的感觉,大灾变发生前我们可以感觉到元素们的哀嚎,这次我们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有你刚才的梦。”
“也许这又是一种不为人知的新力量。”萨尔喃喃自语,他也不知道如何向阿格娜解释。
“古伊尔,我们去赛羊吧!”
“赛羊?”
“对啊,很久没骑塔布羊了,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骑羊溜一圈吧。”
说起纳格兰的塔布羊,这已是司空见惯。这里有着大量的野生塔布羊,而且性情大都温和。这里的兽人圈养了许多,个头十分高大,奔跑起来可谓风驰电掣。
萨尔已在纳格兰生活了好几年,虽说不如阿格娜呆的时间长,但他早已习惯骑着塔布羊在外域旅行。当然,他更明白,阿格娜之所以这么说是想缓解下自己烦恼的情绪。
“这当然很好,不过你已经有了身孕,骑这玩意是不是不太好?”其实阿格娜早已怀胎许久,萨尔即将成为一个慈祥的父亲。想到自己悲催的身世,如今的他终于可以有自己幸福的子女,他当然高兴不已。
“没事,你可不要小看我。”阿格娜一脸高兴的样子。
见阿格娜执意要去,萨尔也就答应了,但之前的梦境还在困扰着他。
“主人,外面来了一位陌生人要见你。”忽然,一个玛格汉兽人走进了他俩住的帐篷。
“陌生人?”难道沃金或者吉安娜的来使,萨尔想着。
“像是一位人类战士。”
这令萨尔感到好奇,莫非是联盟的来使?
“让他进来吧。”
一位身披黄色铠甲的人类战士走了进来,头发也是黄色的,看上去十分健壮。
“萨尔,你还认识我吧。”年轻人的声音,听上去让他十分耳熟。
“你是……阿纳……阿纳克洛斯!”
“没错,是我。”
萨尔这才恍然大悟,希利苏斯的流沙之战,曾经见过他。他不是人类,而是,一条青铜龙!眼前的这一幕不过是青铜龙的人类化身。
“你找我有何事?我的朋友。”萨尔的话语向来十分亲切,无论对联盟还是陌生人。
“看来你依旧没变。”
“哪有,我都老了,敢问有何指教?”萨尔明白龙族要比兽人高贵,倘若龙族来访,一般都有要事。
“有件事,时光之穴遇到麻烦了。”
“什么?时光之穴?”萨尔当然晓得青铜龙掌管着时间,时光之穴是可以遥望过去和未来地方。与死亡之翼的战争中,他曾经收到青铜龙的帮助,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找回那件圣器——巨龙之魂。正因为如此,它们携手打败了堕落的黑龙死亡之翼。
“对,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恐怕现在你不能置身事外了。”
“好,我马上……”萨尔刚要起身,这时他才发现阿格娜的眼中全是泪水。她久久的凝视着自己,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阿格娜,但我必须……”
“没事,你去把,古伊尔,但一定要安全回来。”阿格娜当然明白阻拦他是没有意义的,自己的丈夫是部落的英雄,凡事肯定不会置身事外。
萨尔的眼中不禁流下了英雄的眼泪,紧紧的把阿格娜抱在怀里。
“我们走吧,阿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