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婷看到独孤煊如此来势汹汹,还是有一点畏惧。
独孤瑾这边,已经带着公孙十和苏侍卫冲进了六皇子独孤煊的行宫。
独孤煊用尽全身的内力将独孤煊冰冻的房门打开。
巨大的声响让房间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独孤煊更是怒火冲天。
好吧,既然这几个人都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死,他今天就成全他们。
独孤煊挥手,一股巨大的冰蓝色气体如同一束光柱冲向独孤瑾。
“瑾!”南宫婉婷冲了过去,可是独孤煊的寒冰邪气极其快速,并非南宫婉婷能够追得上。独孤瑾运出内力以抵挡,虽然他自知自己的内力并不能和独孤煊的寒冰邪气相抗衡,但也唯有这么做了。
冰蓝色气体快速的击中了目标,只是……苏侍卫挡在了独孤瑾的前面。寒冰邪气穿入苏侍卫的体内,让苏侍卫瞬间成为一个冰块。
独孤瑾惊愕的看着苏侍卫,苏侍卫已浑身冻僵,急迫的表情凝固在面容上。
“苏侍卫!”独孤瑾含着苏侍卫的名字。
南宫婉婷赶紧跑了过来,她看到苏侍卫的正面后,立即惊呆了。
苏侍卫的脸如同从冰窟里出来一样,眉宇上还挂着冰花。嘴唇也冻僵,完全凝固的样子。
独孤瑾眉心深刻,他的手把在苏侍卫的肩膀上,顾不及这刺骨的寒冷让他承受不了。
苏侍卫看着独孤瑾,他还想和独孤瑾说说话,可浑身冻僵的他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有一行眼泪从眼眶里溢出,眼泪刚溢出眼眶,便被冻成了冰晶。
琴声响起,所有的人再次愣了一下,也被这忽然到来的琴声给震慑住了。
众人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是墨浪。他正摆了琴架在一旁弹琴,琴声铿锵,不似他曾经弹奏的哀婉风格。
独孤煊看到寒冰邪气并没有伤害到独孤瑾,便想再次运出寒冰邪气。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力气再次运出寒冰邪气了,身体内像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难受。浑身紧绷,如同被一个巨人捏着手里随时想要把他撕扯开。
墨浪的琴声并没有对独孤煊造成影响,不过却让苏侍卫身上的寒冰融化了不少。
只是独孤煊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变化,他以为墨浪和太子府那些琴师是一样的,都是想用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办法来解救独孤瑾。
独孤煊看着墨浪,双眼阴狠而嘲讽,“你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琴师就真的可以解除寒冰邪气这种至高无上的邪毒吗?你不要白费力气,让本皇子看笑话了。还是乖乖的受死吧!”
独孤煊说罢,运出一股强大的寒冰邪气推向墨浪。
琴声铿然,如同一只巨大的臂膀挡住了寒冰邪气。
独孤煊惊讶的看着墨浪,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那日隐藏在挞拔族那间屋子里的高人就是他墨浪!
“是你?”独孤煊惊愕,同时感觉到墨浪对他所造成的威胁。他一定要把墨浪除了,不然以后他还怎么成为天下第一?还如何掌控整个雪樱国?
墨浪依然弹琴,似乎并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独孤煊发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很难再运出像之前攻击苏侍卫那样强烈的寒冰邪气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是第一次。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寒冰邪气,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力量,莫非真是墨浪在搞鬼?
独孤煊捂着肚子,一步步往墨浪这边走去。
南宫婉婷知道,唯有墨浪才有能力驱除寒冰邪气,如果墨浪死了,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会枉死在独孤煊的手上。因此,南宫婉婷走到独孤煊跟前,挡住了独孤煊的去路。
“你最想杀的人不是我吗?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杀了我吧。”南宫婉婷怕死,可是想到如果墨浪死了,天下就真的是独孤煊一个人的了,便坚决要保护墨浪。
独孤煊冷冷的瞥了一眼南宫婉婷,“你走开,本皇子没有功夫和你耗!”
独孤瑾把南宫婉婷拉回身边,并对独孤煊狠狠的说道:“本王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独孤煊最恨的就是独孤瑾,他没有想到独孤瑾都死到临头来还这么嘴硬。看来他独孤煊不戳一戳独孤瑾的锐气,独孤瑾还真是要飞到天上去。
独孤煊带着阴柔的狠戾对独孤瑾说道:“是啊,三哥的侍妾早就是你独孤瑾的女人了,我这个做皇兄的是不能说一句重话的。本来我还打算说看在你我兄弟情分的面子上,让你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一对好命鸳鸯了。不过九弟刚才这话可是提醒了我,我得改变策略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独孤煊,看在贤妃的份上,我对你一再忍让。我劝你不要太过分,这天下不是说坐就能坐的!”独孤瑾不怕死,他经历了这么多,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独孤煊早就听腻了这些话话,他冲着独孤瑾吼了起来:“你住嘴!不要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你劝我不要做雪樱国皇帝,那你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又是什么?还不是想要做皇帝?今天我也结束了你的狗命,免得你以后再在我的耳边念叨这些没用的话。”
“煊儿!”贤妃的声音。
贤妃踩着厚厚的破碎的冰块走进房门,她的脸上很宁静,没有往日的凄婉和哀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贤妃身上,也不知道贤妃能否在这一刻唤回独孤煊的灵魂。
独孤煊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了。
“你来做什么?快滚!”独孤煊完全没有了耐心。
贤妃没有理会独孤煊的凶恶,她依然淡然的往前。
独孤煊很想用寒冰邪气将贤妃冻住,让她不能坏了他的好事。可是,独孤煊竟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支配寒冰邪气的力气了。
独孤煊的心慌乱起来,他看向独孤瑾,独孤瑾从独孤煊闪烁的神色里看到了一丝端倪。可又怕自己看走了眼,搅乱了局势,让事态更难以控制。
独孤瑾现在最看重的就是南宫婉婷的安危,他无法做到让南宫婉婷没事,但他唯有努力做到在自己出事前,不让南宫婉婷出事。
叶语嫣不知何时,悄悄走到了墨浪的身旁。她的手上拿着一个沉重的花瓶,花瓶重重的下去,直砸向墨浪的后脑勺。
身上的冰霜慢慢被解除的苏侍卫看到这一幕,立即把手上还残存的一点冰块发射出去。冰块如同一把飞刀,锋利的割破了叶语嫣的手腕。
叶语嫣的手近乎本能的缩了回来,花瓶直直的坠落到地面上,砸在了她自己的脚上。
墨浪听到身后清脆的花瓶破碎声,才注意到叶语嫣已经站到他身后了。
叶语嫣还想对墨浪不利,独孤瑾的人立即控制住了叶语嫣,让叶语嫣无法动弹。
独孤煊看到独孤瑾的侍卫,不禁愠怒,“本皇子什么时候允许你带兵来本皇子的行宫的?”
独孤瑾道:“进是死,退也是死,我为何要选择退?”
独孤煊嘲讽的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那些愚昧的侍卫们明明知道你独孤瑾气数已尽,却还愿意跟随着你。我一直都以为你用金钱买来的这堆东西都是没有用的墙头草呢。”
独孤煊说这句话已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如果不是独孤瑾在这里,独孤煊早就瘫软到地上了。
独孤煊忍着,额头上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
贤妃神色淡定从容,走到独孤煊跟前的时候,双眼就像年轻的时候看着还是小孩儿的独孤煊一般。独孤煊不知道贤妃到底要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母妃是和独孤瑾一伙的,他不想看到她。
独孤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贤妃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跪!又是跪!
独孤煊彻底怒了。如果有一把长剑在身上,他一定要学独孤卿把挡他路的人都杀了,就算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例外。
独孤煊现在终于体会到独孤卿当时的心情了!
独孤煊想要用体内的寒冰邪气运出,以成一把冰柱长剑,却发现这些平日里看起来最平常不过的把戏,今天却总是刷不起来。
独孤煊用手按着胸口,屏气凝神,让体内的寒冰邪气得以控制。还好,寒冰邪气很容易就被重新调动起来,又能够运用了。
不一会儿,独孤煊手上便出现了一根棍棒似的寒冰。
贤妃的神色依然淡然,“煊儿,娘今天只劝你一句:收手吧!”
“如果我不听呢?”依然是一抹阴柔的狠戾。
贤妃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背负千古骂名,所以你不会杀我的。所以,如果你还是执意要和正道做对,那母妃也只有对不住你了。”
独孤煊的心痛得扭曲,“何为正道?独孤瑾想做皇帝就是正道,我独孤煊想做皇帝就成了和正道作对?母妃,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母妃。如果你不是母妃,我杀了你,又怎么会背负千古骂名?”
贤妃抬眼看着独孤煊,从来都没有过的镇定,让独孤煊的心有点慌乱了。
贤妃道:“独孤瑾是雪樱国储君,是先皇有心栽培的雪樱国未来的皇帝。而你是什么?先皇有没有说要立你为太子,有没有说要让你成为雪樱国皇帝?”
贤妃知道自己身为一个母亲,不应该这样来打击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做了那么多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个孩子的心意,也只有通过这种打击来让他醒悟了。
“储君?谁知道这个储君是怎么得来的?卿王府不就有一张遗诏吗?很可惜,事实证明那张遗诏是假的。谁又知道独孤瑾会不会也是通过这种奇怪的手段得到储君之位的?”独孤煊说着,把手上的尖锐寒冰扔向独孤瑾。
独孤瑾立即以内力接住寒冰,并把寒冰击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