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哲一提起曹语期也是头大火大，这倒是他们最一致的地方，李岩怀疑曹语期和曹宇哲根本就是曹语期的一个谎言，我却不那么觉得，因为他就算是精神分裂的再厉害，也不会做的这么像，在任何一个时候都毫无破绽，我想是人都做不到这样吧。

他散漫的将花侍弄好了，给我拿过来茶盘，我发现那是一整套的，居然比我们福建人还喜欢玩儿茶艺，其实我每次看岛国电视剧的时候，都会感觉他们是在侮辱我们的文化，出现的茶艺镜头，我真的不想看。

“看你泡茶的样子，就会让我想起我父亲来，虽然小时候他侍弄这些艺术的时候不多，但是他教会我们摆弄，其实我个人不是很喜欢。”

曹宇哲没有回答我什么，只是将一杯茶搁置在我的眼前了，然后告诉我，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请女孩子来过家里，我眼睛扫过他家中的画作，很多都是雏形刚刚打出来的，还没有任何走向，所以看不清想要画的是什么，不过其中一幅已经画好的画像，却让我有些不那么自在了。

他画的是我在后街走动时候的样子，画里边，我高高昂着头，双臂抱着自己的身躯，大衣显现出一种落拓的美感，在月光之下，那个温柔的仰脸，竟然莫名的笼罩着迷惘和忧伤。

忽然看到自己的画像，便不自觉他是在给我添加茶水，我也没有礼貌性的回应，我的目光还留在画作之上。

曹宇哲笑了，他的笑是那种很轻松很无害的笑容，比起曹语期来，我和他共处一室也并不紧张难受，那个时候倒是和曹语期一起去看过一场电影，但是我总是感觉他坐在我的身边，让我很压抑，我很想逃离那个空间，其实我逃离的不过是他这个人而已。

“其实你不要怪我才是，那天我也是意外遇见的你，在后街看到你走路的样子，你当时是在看月光吧，让我觉得很美，我回来就挥之不去，半夜里起身画好的，这一次的画展也展出了，我想我应该要明确的给你酬谢，毕竟这是你的肖像权。”

可他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迟了，他画展都开了，现在才和我说肖像权，真该死，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理解了，是被我看见了，所以心里过意不去要给我钱了吗？这样可一点都不好，和李岩的爸爸拿着钱要我离开李岩，是没啥区别的。

我不打算冲动的应付这件事情，所以最后我给他机会辩解这一切，只要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么我就接受，我不是个会随便闹事的人，我想在我的情感世界里，我一直都是很和缓的一个人，我是好相处的，可我不是好欺负的。

他见我不说话，眼神也不是那么的友善，就大概清楚我在介意的是什么了，他俯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信封，我有些佩服他了，家具之上还有机关啊，那钱是怎么被掏出来的？

“我想和你说清楚，我便不是虚情假意的在你看见之后，才想要做出什么弥补的，而是我想到我自己应该要这么做，这也是我今天邀请你来家里的原因，要是我想可以隐瞒什么，我势必不会让你来我家里的，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诚意，也是你应得的，不存在羞辱的成分，我也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他的解释我到底也是接受的，毕竟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他仅仅是在街道上看见我那孤绝的身影，因为感到那就是艺术，所以画下来了，这本身也没什么罪过，我有是好追究的，我将钱接过手，然后继续盯着画作。

他怎么可以看见我眼神之后的心事，有点可怖啊，明明是不很熟悉的两个人，他却可以清楚的知道我的一切故事，他在画作上呈现出来的，才是真实的苏珊，真实的我，我当时走在后街想起和迦南的点点滴滴，我就无法不感觉到孤绝和冷寂。

你可能很难明白我当时的感受，就好像是你被人扒光之后，那人还在紧紧盯着你的身体看，他要看清楚你身上的每一处，就算是最隐私的部位，他也要扒开看的一清二楚，是的是那样的感觉，你不觉得很可怖吗？至少我在当时是有冷汗的，我不敢看曹宇哲的眼睛了，因为他眼睛里边有太多我的影子，他怎么可以这么了解我的感受。

尽管我们有很多相似的童年阴影，但是这不应该成为他分外了解我的理由吧，曹宇哲是不是学过心理学，是不是和我同道中人我不清楚，但是我很害怕他。

曹宇哲当时问我。

“你是在读成人大学吗？我在大学里边遇见过你，只是你当初太匆忙了，走的那么着急，我都不知道你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我彻底不想说话了，他知道我很多事情，是的我错失了真正中考的机会，最后我就只能曲线救我自己，我在打工了一年多之后，参加了成人高考，我考上了，而且这所学校就在北京城，这也便是我在答应李岩的父亲离开后，又不离开的真正原因。

可能他是偶遇吧，毕竟这件事情就连李岩也不清楚，我每次都是紧着时间去上学的，他就算是来店里找我，也都是有固定的时间点的，只要我不错过那一切就不会被发现，然而他现在却知道了我的秘密。

“是着急要回到店里边，因为差不多要五点的样子了，我必须要回去，李岩在那个时间点，都会出现，我害怕被他抓到我是在上学，影响我的工作。”

那一次我在学校跑出去的时候，就简直是打战一样的速度，我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曹宇哲呢，他自己躲避在什么地方阴凄凄的看着我，我现在想起来都感觉是渗得慌了。

曹宇哲看我好歹是收下钱了，看我的茶水也喝的差不多了，这才对我说，下次曹语期要是找我的话，希望我直接的拒绝了他，因为他好像知道曹语期有一个隐婚的妻子，现在虽然是在国外，但是要被她家里人知道了，我会成为那个很无辜的受害者。

他不太希望我一个好端端的大学生，被人家家里人当做是介入婚姻的小三，他上次就见过小三被当街殴打的，现在的人不会讲究什么素质什么的，只会在当时痛快，希望我能好好的保护我自己。

“那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帮我劝说一下曹语期，你告诉他我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既然是个已婚人士了，就不要出来这样祸害他人，毕竟我是一个伤不起的人，而且我的生活已经是很糟糕了，不需要被雪上加霜，希望他理解我的心情。”

曹宇哲点头答应下来了，看样子我们希望的事情是在同一个方向上了，他说。

“其实我接触了你几次，我感觉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所以我愿意告诉你这么多事情，很多时候我哥哥接触的那些为了钱而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我就不愿意搭理她们了，由着他们自生自灭的，因为她们在做的是交易。”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就想着赶快离开他的房子，毕竟是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传出去都不太好听，我起身说我要走了，他送我到门口，然后叮嘱我安全到家了要记得打个电话给他。

等我从他住着的小区门口出来，却遇上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曹语期，他应当是过来找曹宇哲的，这么刚好，我想避开都避不开了，迎面撞上的简直是，我想从他的身边直接过去，但是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臂，我扬手却甩不掉他。

“你弟弟和我说的很清楚，你是一个已婚人士了，请你不要纠缠我了，听说你妻子的家人很厉害，我不想被当做小三殴打。”

曹语期一脸诧异的望着我，然后他的眼神之中迸发出一种可怕的怒色来，我相信我那个时候是呆呆的看着他的，因为我很惧怕他发怒的眼神。

“他说什么你都相信对不对，其实他是这样想的，将我从你的世界之中剔除出去，那么他就可以取代我了，其实我们都很喜欢你，这是一个事实，然而是我不想见到的悲剧。你感觉你不该为此负责吗？”

我惊慌的扑打着他，因为他忽然就将我拥在怀中，并且用吻在迫近我的身躯，我就像是被拖进了沼泽之中一样的无助恐惧。

他冷漠的注视着我，将我紧紧扣住，轻而易举的就亲吻了我的脸颊，我羞愤的想要逃脱，但是他的手劲强大，让我绝望，我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束缚。

“放开我！”

我几乎是呜咽着喊叫出声的，而他却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他只想占有。

“放开你，为什么要对你放手，你知道我的个性吗？我是喜欢上了就一定要得到她，就算是代价惨重，我也要！”

曹语期的脸扭曲的有点可怕，他将我往他的车子里边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