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衣服拿上来!”王心兰大声喊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拿,这时太监眼睛瞪着众人,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仿佛在说:“看以后咱家怎么收拾你们!”
“噗!噗!”有几个胆大包天的把又酸又臭的衣服、被子都丢在他的面前。
一个女人打趣道:“小英,你天天尿铺,也把被单拿来给管事公公洗,你不怕熏死公公吗!”
众人哈哈大笑,王心兰用手示意稍安勿躁,道:“公公快洗!”
管事公公只得打水,泡衣服,望着堆积如山的臭酸衣服,不禁想吐。
王心兰道:“今天本来也不想为难你,只是看你作威作福,心里十分不爽!”
管事太监最懂察言观色的人,见王心兰话里有回旋的余地,忙求饶道:“老奴永记公主教诲,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公主大人大量,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既然你有心悔改,就饶你这一次,以后如有再犯,定不饶你!”
管事太监千恩万谢,王心兰道:“现在本宫要带曦丽妃走了,公公意下如何?”
管事太监道:“全凭公主做主!咱家恭送公主殿下!”
王心兰带着曦丽妃,红芙,绿芜,朱友贞,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无阻,准备出掖庭,只见李昭容带着四个太监,四个宫女,怒气冲天,大马金刀的拦在掖庭门口。
还未待王心兰开口,李昭容先发制人说道:“留下姓曦的贱人,否则一个都不许走!”
王心兰讥笑道:“我们偏要带走呢?”
李昭容怒道:“那就拉下曦贱人,别的闲杂人等都驱赶出去!”
王心兰对李昭容说道:“请李昭容借一步说话!”
李昭容走到一边道:“那公主请说!”
王心兰道:“其实李昭容说的大不敬,大不孝之罪,皇上是不会相信的,因为曦丽妃曾经出家过,皇上知道她宅心仁厚,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以为是有人陷害,臣女以为李昭容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
李昭容道:“那本宫现在就杀了她,皇上回来尽管痛哭,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皇上也没有办法!”
王心兰道:“李昭容是太不了解父皇的心了,试想一下,如果父皇七天以后守陵归来,不见他心爱的女人,李昭容别说掌握后宫,就是连老命都难保,因为男人爱屋尚且及乌,以后恐怕更多的曦丽妃进来宫里,你杀得了吗”
李昭容沉默不语,王心兰拉起曦丽妃就跑,跑了不过半里,李昭容在后面喊道:“站住!站住!”
王心兰叫到:“拼命跑!千万别停下来!”五人在前面跑,李昭容带着八个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朱友贞道:“皇姐,我们怎么不往兰薰阁?”
王心兰道:“兰薰阁不安全,我们只有到你的府上才安全!”
朱友贞道:“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曦丽妃已经在掖庭被折磨了一天,说道:“你们别管我,我跑不动了!”
王心兰道:“怎么能行呢?我一定要带你走!”
红芙立即背上曦丽妃就跑,可是曦丽妃是微胖女人,跑了一段路,红芙就跑得气喘吁吁,红芙放下曦丽妃,倒在地上说道:“累死我了!这如何是好?”
王心兰见李昭容带着人正要过桥冲过来,石桥离水不过两尺,石桥总宽三尺多。
王心兰道:“我们和他们拼了,弟弟,和姐姐一起把他们挤下桥去!”
朱友贞冲在最前面,王心兰在后,向短桥跑过去,李昭容惊呼道:“你们要干什么!”
朱友贞已经冲到他们的面前,把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太监挤下桥,朱友贞更兴奋了,复又挤下一个太监,抓住一个太监推下桥,不料,那个太监也抓住朱友贞,两人一起落水。
王心兰见李昭容还在跑过来,要抓住曦丽妃的样子,王心兰奔向曦丽妃,李昭容骂道:“难道你敢大逆不道敢忤逆我!”
王心兰睁大杏眼,冲向李昭容,用肩膀撞向李昭容,两个宫女要拉住李昭容,也被一起带入水中,王心兰用力过猛,也一起落入水中,溅起巨大水花。
另外两个宫女忙救李昭容,李昭容的身体有些胖,把两个宫女也扯下水去,王心兰见她们全部都成了落汤鸡,可是自己和弟弟也落水,笑不出声。
王心兰游到岸上,对水里的朱友贞说道:“不要惊,不要慌,用手往前划,脚交叉打水。”
朱友贞落水,已经呛了几口水,听到王心兰的话,现听现学,好不容易划到桥边,王心兰拉起朱友贞上了岸。
李昭容已经呛了几口水,咳嗽起来。
几个人在水里,有的托住李昭容的屁股,有的拉着李昭容的手,把她推向桥边,望着王心兰等人离开,惨白着脸,咬牙切齿道:“王心兰!曦丽妃!本宫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心兰几人做了个鬼脸,头也不回走了。
到了朱友贞的府上,曦丽妃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们了!”
王心兰拉起曦丽妃:“别说那些话,见外了!”
回到兰薰阁,红芙、绿芜服侍王心兰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王心兰对朱友贞说道:“皇弟!姐姐头很疼!”
朱友贞急了,摸了一下王心兰的头,发现很烫,道:“快传御医!”
小太监一会回来,哭丧着脸说道:“启禀公主,李昭容也发烧了,她传话到太医署,叫任何人不得给兰薰阁和朱公子府上的人看病,否则都要遣送回家去!还要重责一百大板,那些人惧怕,哪里敢来?”
朱友贞火冒三丈,提剑直奔太医署,只见一帮老御医在哪里战战兢兢,朱友贞骂道:“你们难道就不怕皇上回来治你们的罪!”
一个御医道:“治病救人是我等的本分,只是陷入你们的斗争中,请公子体谅,我们也是左右为难啊!”
朱友贞道:“本皇子不想和你们多费口舌,哪一个去!”
见御医们一个个呆若木鸡,急得心如火焚,道:“难到不怕我砍了你们!”
一个御医道:“皇子!你就砍了我们吧,我们谁也得罪不起。”
朱友贞见求他们无望,只得气呼呼返回,王心兰浑身无力,曦丽妃摸他的头,很烫,王心兰弱弱的问:“丽妃!我要死了吗?!”
丽妃道:“呸!呸!说什么呢,公主!怎么也要治好你!”
话虽然说出来了,可是心里还是没底,心里很是惊慌。
曦丽妃道:“我在尼姑庵里,遇到这样情况,都是自己弄些陈皮,竹茹,蚕矢就能退烧,只是公主身体娇贵,起先我不敢说!现在没有办法,只得这样做了。”
王心兰有气无力说道:“曦丽妃说的就是桔皮,竹子的内苒,还有蚕的粪便,是吗?”
曦丽妃又重复道:“正是!只是是蚕粪便,怕对皇家不敬,一直不敢说!”
王心兰道:“蚕的粪便太脏,本宫不喝!”
曦丽妃道:“傻孩子!喝了就退烧了!”
红芙和绿芜去刮竹茹!
一个太监道:“小奴去负责找到桔果的果皮!”
另一个太监道:“你去找到桑叶的皮,如果找不到就只有找蚕矢了。”
“丽妃,请再给本宫添一件被褥,太冷了!”
“是!”丽妃泪都快下来了,拿起被子一边添上,一边说道,“都两套被子了,还冷!”
小太监道:“这几天,小公子还在养蚕玩,可是桑树皮要宫外才有,如何是好?”
丽妃道:“时间紧急!那只有用蚕矢了。你去弄些来!”
丽妃一边给王心兰喂水,一边和她说话,一会王心兰又昏昏欲睡,不时惊叫,嘴里说着胡话:“奶奶!爷爷!你们不要丢下我不管!”
红芙惊叫道:“公主眉心的梅花显现了,一定是发得有些高了!”
丽妃抱起王心兰,流泪说道:“我苦命的孩子,妈妈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你退了烧!”
红芙大着胆子问:“丽妃不是发烧了吧?怎么说公主是您的女儿!”
丽妃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丢失了一个女儿,叫朱兰,她发烧的时候就是在眉心出现一朵鲜艳的梅花!”
绿芜道:“不会这么巧吧?公主是你的女儿!”
陈皮,竹茹、蚕矢终于找齐了,丽妃叫小太监快去煎药。
丽妃焦急的一遍遍给王心兰换头上的毛巾,着了冷水又敷上,用冷水的毛巾给王心兰擦四肢,还是不管用。
看着烧得通红的脸,呼吸急促,丽妃心里惴惴不安。
一会儿,红芙端出煎好的药,丽妃用钥匙慢慢喂王心兰,一碗药喝下去,王心兰还是不见退烧,丽妃只得又给他擦四肢,敷冷毛巾。
隔了一会,又给他喝了一碗药,王心兰全身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丽妃高兴抱着王心兰亲了一口道:“退烧了!退烧了!”
丽妃累得坐在床上就不想起来,王心兰觉得肚子好饿,忙吩咐道:“快做饭菜端上来,本宫太饿了!”
曦丽妃,红芙,绿芜吃了饭,王心兰吃两碗饭,已经是三更天时,王心兰道:“吃得好饱!”
王心兰歉意说道:“多谢丽妃!还让你照看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