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不上去,等你死了,我看你还怎么来应证这句话。”独孤煊对独孤瑾的话不以为意。
贤妃往独孤煊这边慢慢的靠了过来,她没有打算劝独孤煊放开独孤瑾,她知道独孤煊现在已经入魔了。不过有件事情她必须告诉他,就算是身为母子一场的一些警告吧。
“瑾儿说的话没错,没有他,这个皇位你坐不上去。”贤妃不管独孤煊听不听,都坚持说道:“你三哥是怎么败的,恐怕你还不清楚。”贤妃把朝廷中的局势跟独孤煊分析了一遍,也把独孤瑾德尔重要性说了一遍。
独孤煊听完,心里震惊。他一直以为只要人死了,就不会再有力气挣扎了,更没有办法控制他人。却没有想到独孤瑾老奸巨猾,把事情盘算到了尽头。
“呵,好,实在是好。”独孤煊戏谑嘲讽的看着眼前的独孤瑾,“这出戏越来越好看了,本皇子喜欢。”
独孤煊松开独孤瑾的手,独孤瑾面色紫红,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对独孤煊说道:“只要你解了本王王妃体内的寒冰邪气,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找她的麻烦。同时答应本王,永远不可再对母妃不敬,本王愿意辅助你坐上帝王之位。”
独孤瑾最恨的是他的亲生娘亲在世的时候,他没有能力保护她。现在他再也不能让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因他而受到伤害了。
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付出身为帝王的荣华,他也要保护她们。
独孤煊愣了一下,“你就不在乎自己?别做戏了,这里没有别人,更没有你的王妃,做戏给谁看?”
独孤瑾道:“我不是做戏,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你答应,我辅佐你登基为皇。”
独孤瑾的话对独孤煊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好啊,有你堂堂太子相助,我又何愁不成大事。只是,先皇去,你这储君的身份让本皇子很是有些为难啊。”独孤煊眼含暧昧的看着独孤瑾。
独孤瑾没有说话,废太子,在雪樱国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独孤煊大笑起来,低头附耳,“那就别怪本皇子废太子的时候让你太难看了。”
独孤煊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你什么时候让本王看看本王的王妃!”独孤瑾大声说道。
独孤煊愣了一下,听独孤瑾的意思,好像是他独孤煊抓了他的王妃一样。独孤瑾转身,看了一眼独孤瑾,“就你娶的那种货色,本皇子还看不上眼。”
“你!”独孤瑾说过,伤害他的女人就是不行!
独孤煊如同闪电一般消失,快得让贤妃根本来不及反应。
待独孤煊走了,贤妃颤颤巍巍的走到独孤瑾跟前。贤妃冰凉的双手一把拉住独孤瑾,“瑾儿,是母妃对不住你,是母妃……对不住你啊。”
独孤瑾还蹙着眉,他担心的是南宫婉婷的安危。从刚才独孤煊的神色看来,南宫婉婷并没有在独孤煊的手上,那南宫婉婷又是被谁带走了?
整个皇宫,除了独孤煊有这个能力,能在东宫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南宫婉婷,根本没有其他人。
贤妃看到独孤瑾还在发愣,便关切的问:“瑾儿是在担心婉婷吗?”
独孤瑾点头,“我让宫女们照顾着婉婷,却还是让她出了事。”
“是煊儿?”贤妃担心。
独孤瑾轻轻摇头,“应该不是六哥。母妃,孩儿先送你回寝宫吧,其他的事情有孩儿在。”
贤妃握住独孤瑾的手紧了紧,“瑾儿,你告诉母妃,寒冰邪气到底是什么。母妃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上你们什么。”
独孤瑾知道,贤妃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皇宫,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母妃,不用担心,孩儿自会想办法的。”独孤瑾不想让刚坠入伤心的贤妃还要担心他的事情。
贤妃却不想罢休,“瑾儿,你现在也不把母妃当母妃了吗?”话到伤心处,贤妃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掉落下来。
独孤瑾解释道:“母妃误会了,孩儿是不想母妃担忧。母妃现在身子虚弱,这些日子忙碌宫中丧事已经很累了。”
“母妃只是想要分担你和婉婷的痛苦,说到底……母妃是希望能通过自己,为煊儿赎罪。”贤妃坚持说道。
独孤瑾拗不过贤妃,说道:“寒冰邪气我也是
第一次听说,好像是一种邪毒之气,如同真气和内力一般,在人的体内会扰乱人体内原本的真气和内力。杀人与无形,也甚是折磨人。”
贤妃忽然想到南宫婉婷这些日子感染风寒,莫非“婉婷并不是感染了风寒,而是中了这种邪毒之气?”
独孤瑾点头。
不知不觉间,独孤瑾已经把贤妃送到了贤妃的寝宫,贤妃的贴身宫女赶紧上前搀扶贤妃。
独孤瑾离开后,贤妃让贴身宫女派人去把宫里所有珍贵的医书都翻了出来。
贤妃的贴身宫女看着眼前堆成山堆一样的医书典籍,疑惑的问贤妃,“娘娘,忽然之间要这么多医书做什么?”
贤妃没有回答,只是翻看着医书。
贴身宫女看到贤妃心慌翻书的样子很是心疼,她跪在贤妃跟前,“娘娘,您要找什么?请告诉奴婢吧,或许奴婢能帮上娘娘。”
贤妃的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医书,道:“找一种医书,上面记载了寒冰邪气。”
“寒冰邪气是什么?好奇怪的名字,不像是毒药,也不像是疾病。”贴身宫女疑惑。
贤妃没有答话,继续翻书。
贴身宫女赶紧也翻看起医书来。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溜出皇宫的南宫婉婷,没有来得及在王都的客栈里歇一歇脚,便匆匆往挞拔族的方向走去。
虽然她从来没有回过挞拔族,但凭借着挞拔族人的敏感以及对挞拔族的了解,要找到自己的家还是不难。
南宫婉婷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修长白瓷瓶,把白瓷瓶里的液体毒液倒在地上。
液体洒落在枯枝败叶上,如同甘醇的露珠碎了一地。
不一会儿,便有飞鸟飞了过来。
南宫婉婷惊喜不已,这不就是她偷偷养在房间里的那只飞鸟吗?额头上有一抹血红,很特别。也正因为如此,长老们都说这只飞鸟是不祥之鸟,会给挞拔族带来危险。所以强制让她,挞拔云菲把这只飞鸟杀了。
她怎么忍心,胡乱弄了一只已死的野鸟身体,骗过了长老们的眼睛。
这只飞鸟也因此逃过一劫,不过挞拔云菲不敢再养它了。爱它,所以放它远走高飞。
“红儿,怎么是你!”红儿,挞拔云菲给这只飞鸟取的名字。
挞拔云菲没有想到,她的外形已经不再是挞拔云菲,而是南宫婉婷了。而红儿还能找到她,还能来到她身边。
南宫婉婷的双眼噙满了眼泪,“红儿,我回来了。”
南宫婉婷伸出左手手臂,被唤为红儿的飞鸟立即飞到了南宫婉婷的手指头上。
如同一只纤细手指那么大的飞鸟却让南宫婉婷的心沉重起来。曾经的那些日子,那端岁月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红儿。”南宫婉婷的眼泪滴落到树枝上。
“我们回吧。”南宫婉婷收拾了心情,而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回’这个字眼在无意之间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红儿的头依偎在南宫婉婷的手指上,曾经它就是这样靠着她啊。这一幕,又回来了。
南宫婉婷强行压回去的泪水又奔涌而出。
如果没有红儿,南宫婉婷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回挞拔的路。挞拔的路艰难而曲折,悬崖铁索,已是寻常。更有的地方,浮石半空立。
当南宫婉婷还是挞拔云菲的时候就很好奇挞拔族为何会有这些浮石半立在空中,就好像神仙境地一样。而那些偶然闯入挞拔族的外人看到这样的景色,也都误以为自己到了仙境。
只是,看到‘仙境’的外族人没有一人活着离开了这片土地。
南宫婉婷站在半山腰上,终于看到了她曾经住了那么多年的故乡。
熟悉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南宫婉婷想像一阵风一样冲入这个养育自己的小村子,就像小时候那样。虽然每次都会遭来长老们的呵斥,但她也因此而被逗得咯咯直笑。好像长老们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是一番乐趣,只是长老们不知道,那时的挞拔云菲只是想让他们像她一样开心啊。
她要的东西不多,她只想要多一点点关心,只想他们告诉她,那个生了她的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抛弃她。她只想要一点点温暖……就像挞拔族的其他女子一样。
南宫婉婷忽然看到挞拔族的长老们的身影在山谷那端的山石上行走。这些长老们依然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南宫婉婷低头间无意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顿时反应过来,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挞拔云菲了,而是一个外族人——南宫婉婷。
如果她以南宫婉婷的身份出现在长老们的面前,无论她如何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她是挞拔云菲的。于此被困在此解释不成,脱身不成,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出现在他们面前。
因此南宫婉婷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挞拔族的长老们不但各个都是蛊毒高手,他们的功夫实也高强得让人畏惧。因此,尽管隔着一条狭长山谷,南宫婉婷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躲开长老们的眼睛。
终于,潜入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小房间。
对,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