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这边是有一个专门的精神科医院,到那边去上班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听说很多医生进去之后,自己都成了精神病,我再三斟酌最后还是决定先出去走走,等我从成都回来,再考虑去医院上班的事情,我的简历递上去,是完全没问题的,医院那边和我说随时都可以过去上班,但是接到通知的情况下,我自己又退却了。
这几天他倒也没找上门来,我一直在等着,他不是说的自己跟踪技巧那么高超吗?那取个车子到现在还没从北京回来,我就感觉有点好笑了,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去成都的动车才买好,我儿子的电话就先过来了,告诉我他到北京了,问我要不要过去和他一起看天安门,我当时就嗤之以鼻的一句话,我不去了,我要去成都。
他利索的挂断了电话,不过一会儿之后又给我打过来了,问我是不是想知道一个秘密,我感觉这小子不会是空穴来风,所以就严谨的和他说,那你有屁快放好了,他告诉我他看见当初送我回医院的男人了,他还问自己打听了我的下落,原来这智障还在北京城啊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我说他要是在你身边,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上几句就好。
儿子想想觉得自己手机不能给陌生人,于是就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也想不到他会在北京城遇见我儿子,那么凑巧的,说起来还真是有缘分这么一回事情,我长话短说,喊他直接上成都来找我,我将酒店的地址都发给他了,他喜滋滋的应声说可以,他马上开车过来成都找我。
等我上了车子,儿子的微信添加请求进来了,我通过之后,他问我是不是打算和那个男人好了,我说我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儿子嗤之以鼻的说那你谈个屁了,我当时就好笑,然后发过去一个篮球,意思要他滚蛋,不要在我这边管我的事情了。
接下来就收到他轰炸一样的海量照片,全是在天安门拍摄的,还要和我视频聊天,我问他一个月的流量是多少,他说不多也就用不完的那种,可惜我的有限,所以我在骗走了他一部分流量之后,将视频直接掐断了,我估计他都要气疯。
在成都的街道上行走,你会感觉自己是在春天里边漫步,因为成都的绿化搞得很好,街道也干净,而且成都的地铁那是真正的地铁,山城的那只能叫做轻轨,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的,还要从楼层之中穿插过去,我跟你讲,搭乘那样的车子,你要是在下边看,都感觉那是摇摇欲坠的,但其实很安全。
我经常会在轻轨上边看风景,因为每一站过去都是美不胜收的,所以才如此的迷恋山城的美景,人呢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低头的缘故,而错失了眼前的美景,只要肯抬头看见的一定都是风景,见到的也都是美好的,当然我们要有选择性的看一样东西。
回到酒店去休息了一阵子,肚子又开始叫唤上了,这不安稳的小生命,我当时挺恼火的,只好穿上衣服出去吃点东西,找了几家店之后就在一家小吃城停下了脚步,上去也没找到什么好吃的,倒是看见了一个叫做美国加州牛肉的自助餐餐厅,我看了看时间,正午的十二点,正是用餐的时候啊.
服务员相当的热情,问我是不是要用餐,现在找位置,能找到靠窗的,特别好的那种位置,问我要不要,我当时也是饿了,反正也找到我想吃的,我就进去了,既然人家这么热情,我还真就接受了。
进去之后是在一个视野相当好的位置上坐着的,我从这边正好可以看见完整的街景,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形形色色的,坐在上边看就特别的有意思,我一直望着窗外,服务生给我看了烤盘,之后就和我说了一些餐厅的规则,包括食物没吃完要怎么惩罚一类的。
等她都说完了,我就起身去取了消毒柜的餐具过来,摆好之后,我就听到餐厅里边的音乐变成了那首加州乐队的歌曲,算是挺经典的一首老歌了,我也还很喜欢,所以就踏着节拍,开始给自己挑选食材了,海鲜类的取了一些回来,菜啊肉的都有。
我自己一个人坐在那边很悠闲的吃着自助餐,抽出笔记本,写着看到的街道景色,还有我对一些事情的感悟,感觉这又是一本小说的素材了,期间我还拍摄了餐厅,当然是在征求了经理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我还和餐厅经理工作人员一起合影留念。
餐厅之中还有一个美国的黑人,他见我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就和我聊了很久,告诉我他是从三年前过来这边工作的,他说他很喜欢中国,特别是喜欢中国的文字,我看他中文说的也还算可以,他在餐厅主要是负责制作美国人经常吃的肉类的,有些确实非常的地道。
知道我是以为小说家之后,他显得异常兴奋,因为他发现他竟然也看过的一本小说,那一本是玄幻的,我写了一千多万字,我可有些佩服他了,有些人物我自己都很模糊,但是他说的都很清楚,看样子不是因为讨好我才说看过的。
他还想和我多说些什么的,但是餐厅的经理喊他过去了,他表示了一下抱歉,也就拿着那个羊腿走到了其他客人的桌上,餐厅的经理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他问我是不是可以问我要一个签名,原来他收集过我的实体书,我给他签名之后,他的意思要和我商讨餐厅代言的事情,价格还挺高的,就是要拍摄我在餐厅用餐的画面,增加他们的人气。
原来这家伙一直都在注意我,现在算是找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来和我商讨这件事情,我当时也没说答应,我也没拒绝,我只是告诉他,其实我人气没他想的那么高,而且也不算是长的好看的,我意思他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其实这算是一种拒绝了,他本来还想要和我商量的,结果我的电话很不合时宜的躁动起来,我向他表示了抱歉,他也就从座位上走开了,表情显得有点失落,可能一开始他以为我一定不会拒绝的,哪里知道我从一开始写小说,就不是个差钱的人,我要的只是一份兴趣,一点快乐而已,所以我不会拿着我的小说去炒作什么,也不会拿着我自己小说家的身份去炒作什么。
电话是他打给我的,说是自己在中的广场问我酒店的方向是要想着东边还是西边,他说的中的广场我还真不太清楚,倒是身边有个食客提醒我说,这个就是中的广场,我说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上来我请你吃自助餐。
大概是五六分钟之后,他从门口出现了,我站起身招手,他便朝着我这边走过来,我喊服务生过来加钱也加餐具,我发现那个黑人特别喜欢往我这边走,他见我这边桌子上来了新的客人,就来问我要不要梅肉,我说要的,他给我切了好大一块在这边。
然后黑人就冲着他笑,并且告诉他,自己很崇拜我的,是我的书迷,事实上他可不知道我是写书的,我有些尴尬的笑笑,等到黑人走开之后,他问我。
“怎么你在写书啊,那为什么一直都不说呢,我也好去看看,你看我这几年想你想的要发疯了。”
我挡住他的嘴巴。
“现在是吃饭时间,不要说其他的影响了食欲,这样好吧,先把这梅肉给我吃完,这可是地道的美国风味,我跟你讲那个黑人一会儿还会来我门这边的。”
他很配合的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吃肉,过一会儿之后,又抬起头看着我,好像我会突然消失一般,我有些好笑的挡着自己的脸,他掏出手机说,要不然我们合影留念一下,我呵呵冷笑,然后继续吃饭,并且要他去拿两瓶红酒过来。
他没来之前我都是喝着饮料的,他来之后我就开始想喝酒了,因为有人陪着自己喝酒,就没有那么孤单了,他顿了一下,才把酒杯给我了,然后很隆重的介绍了一下。
“你喝醉了可不要抱着我喊着他人的名字,我不叫阿民,我的名字你应该是有印象的啊,我叫李岩。”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依旧是模糊的状态,我不免尴尬了,上次我是无比清醒的状态下就抱着他喊着段新民的名字,那我喝醉了,不知道会干什么了,我打算我自己还是克制一下,尽量少喝一点,可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做起来的时候,一切也还是事与愿违。
那天我喝的烂醉,走路都是东摇西晃的,我这辈子没喝的这么醉过,是李岩将我送回酒店去的,他倒是很绅士的,自己又去开了一间房,等我差不多半夜清醒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换过一遍的,他人不在我身边。
当时心情很糟糕,然后我喊服务生过来,服务生告诉我他就在我隔壁,衣服是她们给我换的,没他什么事情,我上隔壁去敲门了,他半晌才过来开门,有些憔悴的问我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我说我酒醒了,我睡不着,他必须要陪我打牌。
天知道我是有多害怕半夜清醒,很多次了,我半夜里醒来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般,好像都看不见任何的希望,然后我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我自己自杀的画面,各种的都有,我自己看着都渗得慌,所以我不想再一次经历这也的绝望。
李岩是被我拽着到我房间里边来的,他坐在我的床铺上,都在打瞌睡,我随手就塞给他一瓶红牛,我说不行的话,我下去买咖啡,他揉着脸蛋说没事,然后问我想玩什么呢,我说玩牌啊,就是以前玩过的那种游戏,我说了规则,他秒懂了,然后骂我幼稚。
我说的那种牌子游戏就是有开火车,有相同的牌子就可以吃,要是谁的牌子先没有了,那么谁就输。
这的确很幼稚的,我们小时候五六岁玩的游戏,现在要他跟我一起玩,他当然会有点抵触,我打电话要他们给我送牌上来,两分钟之后我们就开战了,最开始我赢的很多,但是最后他居然还翻盘了,他说不好玩,要玩点新鲜的,不然他要睡觉了。
“那要不然就贴纸条好了,脑门子上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