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彩蝶完全不懂太子心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她也是知道的,今天这柔儿不死,不仅仅是对她的颜面有损,更是对宇文家的打脸。她过门未有半年,还没有身孕,若是太子纳妃,那么外界会怎么看自己,怎么看宇文家。
所以这柔儿不管怎样,都得死!
皇后就好像完全没有在意太子和太子妃的想法,也没有注意到气氛的沉凝。接着慈母一样的问道:“那你不想让她死,今天已经这种情况了,难道你要纳妃?”
“纳妃也无不可,虽然柔儿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什么,但是今天到了这种地步,说不得也得给她一个名分了!”
宇文彩蝶尖锐的嗓音说:“那按太子的意思今天这事情还是怪我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生病看望你竟然看了一出活春宫,现如今竟然还说这位分是因为自己造成的,怎么之前没有看出来这男人这么不要脸!
皇后安抚的拍了拍太子妃,之后开口:“太子,你从小生在这后宫之中。你父皇不好选秀那一套,本宫呢也总是关注你政事方面的见解。你对这后宫好像有些误解,母后今天就再叫一叫你!”
皇后知道太子现在要保下这个女人未必是多喜欢,多半也是跟太子妃置气,甚至可以说跟宇文家置气。
今天这处理方法太过意气跟他父皇可差远了。
“别说这是一个婢女,就算她已经是你的妃子,在你养病期间竟然就勾引你行房事,单着一条本宫就可以将她杖毙!”
太子急忙说:“母后,不是柔儿勾引儿臣,是儿臣的要求,柔儿不可能拒绝。”
“太子,这就是母后要教你的第一条。你是太子,以后会是皇帝,不管你做了什么,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宇文彩蝶在皇后手中的手颤了一颤,皇后当做没有感觉一样继续说着:“太子妃是母后跟皇上一起选的,是宇文家的嫡女,论身份配你不亏。彩蝶还是天下第一才女,论文采配你也不亏。除了那个冷家的废物这容貌也是一等一的,这点配这太子妃之位绰绰有余。而你在新婚未满半年就宠幸别人,你是以为彩蝶也是废物?”
这点太子其实忽视了,毕竟宇文彩蝶从来都没有显示出自己实力。让他忘了天下第一才女其中也包括了修炼的天赋。她是文臣中最出色的嫡女,实力怎么会差。
“今天你因为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损了彩蝶的颜面不说,还伤了她。单单彩蝶就有资格也有能力凌迟了她。”
“可……可这是我……”
“是你伤的,母后知道。”皇后放下太子妃的手,走到太子的身前,摸着太子的头发说:“如果彩蝶对着你来说这件事的话,那么你是要被休吗?”太子猛地抬头,被休?这个词他从来都没想过会和自己有联系。震惊过后,仔细想想确实是有这个可能的。神枫大陆强者为尊,一切都以实力说话,虽然婚姻嫁娶之事也没有那么看重,男休女很多,女休男也不少。宇文彩蝶虽然实力不如太子,但是太子没有了宇文家还是不是太子就不一定了。今天这太子真的为了这个女人侮辱了宇文彩蝶,就相当于和宇文家撕破了脸。被休也是有可能的。
之前就算知道自己因为宇文家一直不招父皇的待见,但是总是认为父皇疑心病重,直到现在太子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被宇文家控制在手里的一个傀儡。就算当上了皇上登基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原来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当初面对南宫毅,父皇对他的态度他还很不理解,现在看来自己差南宫毅很远。
南宫毅在成为太子之后就有了实权,现在在南宇国就是说一不二的皇帝,只是差了一个虚名了。而自己呢,一个太子之位都坐的不稳,怎么跟人家比。
这时皇后又看着太子妃说:“彩蝶,你会休了他吗?”
宇文彩蝶看了看这对母子,感觉就像一个深不可见的山洞一样,不想走进去却不得不走进去。她虚弱一笑:“不会。”
“都说女儿是长辈贴心小棉袄,果然如此。太子你可懂了?”
太子倾夜轩是真的没有想到宇文彩蝶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依他之前对她的了解,她应该非常嚣张任性的说休夫!让自己家的长辈来为她作主。
“这就是母后要教你们的第二件事,在神枫大陆强者为尊,可是这前朝后宫很多事情不是自身的实力决定。你们有的时候就算十分强大,依然要学会屈服。屈服你不想屈服的,屈服比你弱的。因为你有舍不下的东西。这……就是人性。”
是啊,自己怎么可能休夫。就算这件事情是太子做错再先,但这件事一旦牵扯到了皇位更迭,那就也不算什么大事了。太子如果决意辱她,宇文家就算为了自己的家族颜面与太子对立。她回了家的日子也会不好过。何况有皇后娘娘在,这婚事不可能毁的。
自己看似有许多选择,其实只有一个。太子看似只要抗争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结果,其实也只有一个。
这件事情,他赔礼自己原谅,之后销声匿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还是那个人人羡慕的太子妃,他还是那个前途无量的太子。
太子看起来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抗争都是个笑话了,低低的沉笑:“母后,你真是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清醒了很多。”
皇后当做没有听见,直接示意下面的人拿鞭子上来。“彩蝶啊,教训过夜轩母后帮你教训那个污人眼的东西。你要明白就算之后有多少女人,你都是太子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是他唯一的原配。其他人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越了你去。”
太子已经站起来,身边的人正在伺候他穿衣服。还跪在那里的柔儿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妾室不仅仅是伺候太子的,也是伺候你的,就算有一天她再得宠,都是一个伺候人的。既然是一个伺候人的,主人想做什么她也只有受着的份。”
白芍上前,厉声的问柔儿:“进宫之前可受过训?可还记得?”
柔儿泪眼朦胧,身子一软跪伏于地:“记得。”
“那我问你,万一有一天得了宫中主子的宠幸,第一条可要记得的是什么?”
柔儿娇躯颤颤巍巍,成串的泪珠从眼里滚落,止不住像倾夜轩望去,太子动动嘴,看皇后的气势,完全没打算动嘴。柔儿一看就死心了,死气沉沉的说:“万一得了临幸,要谨记自己伺候人的身份。妾,站立的女子,是伺候主子和正妃的女子,是在正妃不方便时伺候主人的女子,是主子和正妃的奴婢,所出子女记在正妃名下。”
柔儿呜咽说着进宫为妾的规矩,皇后含笑听着,宇文彩蝶脸煞白,妾的地位如此卑微?那为何还有这么多人往这皇宫跑。皇后等到柔儿说完后,收敛了笑意,“既然记得清楚,还敢再犯罪加一等。”
“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柔儿用胳膊挡着脸,见白芍举起的马鞭,“奴婢知错了,饶柔儿一命吧。”虽然知道机会微乎其微,但是平白死去柔儿也是不甘心的。
白芍的马鞭下势如惊雷,却蜻蜓点水般落在柔儿的肩头,宇文彩蝶感到柔儿紧绷的神经差一点断掉,以为她会被抽打,却并未被抽。宇文彩蝶这才对皇后娘娘敬佩的看了一眼瓜,论起拿捏人,宇文彩蝶是真的很服皇后娘娘,所有人不管是谁,都随着瓜尔佳氏搓揉,马鞭如此反复两次,柔儿不敢躲,全部是轻轻落下,就在柔儿放松以为白芍到底还是顾忌自己是太子的心头好,不会严惩之时,白芍的马鞭落下,重重的抽在柔儿的肩头。
柔儿惨叫,白芍抽柔儿也比之前狠得多,几鞭子下去,柔儿便肩头染血,白芍甩鞭子的动作堪称标准,向所有人示意了一把如何抽人才能有快有准。
“叫什么,数着。”皇后娘娘似平常般的说道,见柔儿敢躲闪,“本宫何时让你躲开了?数着。”
东宫里的只听见柔儿哭着数数,“一十九”无一人敢为柔儿求情,宇文彩蝶看着完全不把柔儿当人看的皇后娘娘,很难想象现在的这个皇后娘娘和被萧家的女人压了一辈子的皇后娘娘是一个人,宇文彩蝶以前虽然对皇后娘娘很佩服,但却从没有今日这般畏惧,发自骨子里的惧怕,不说宇文彩蝶,黄公公和一群侍女全都看傻了眼,黄公公经历过不算太激烈的宫斗,听闻过后宫倾轧,可却从未见过直接上马鞭抽人的,侍女们也糊涂了,后宫中不应该是算计下绊子吗?如此明目张胆的抽人,她们不仅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周围的人的惧怕皇后娘娘能看出一二,但这又怎么了,这么多年自己什么都不争就让这些人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宇文家最嚣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