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林慧抬起螓首,泪眼婆娑的望向林泽,冰鳗同样是黯然神伤,露出失落之意。
“我-”林泽脑府一团浆糊,只吐出一个字,接下去便不知如何叙说,说不愿意吧,心里还真有小小期待,说愿意吧,面对两魔女,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感到为时尚早,一时间,林泽陷入百般纠结当中。
“林泽,我再也不愿见到你了,冰鳗,我们走。”林慧羞恼无限的拉起冰鳗,就要往屋外走。
“林慧!咳,留下来别走。”林泽闪身拦在门口,随手把房门嘭的关上。
林慧与冰鳗相视一眼,嘴角翘起,两女同时想到林安蓉的教唆,心中思量,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招招制敌不离命门。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明月快速躲进云层,久久不肯出来,树叶儿主动遮住了窗棂,屋子里的油灯被一口气吹来,摇弋晃动了一下,便熄灭,随之一缕青烟窜到屋外,渐渐飘散。
翌日,晨光柔和,却不识好歹,早早就透过窗纸,使得屋里的人很快被惊醒,房门嗝吱打开,林慧和冰鳗一前一后,手牵手的来到园子里,两人不忘扭身回头,看了一眼尚还躲在屋内不肯露面的那个人,嫣然一笑后,快速离去,连妞妞都不管不顾了。
村落的中心广场,一尊巨大的雕像下,人声鼎沸,笑语不断,林氏一脉族人齐聚一堂,人山人海,不管是普通族人,还是老翁妇孺,均悉数前来,他们要亲自送一送族中的天骄,并为他们送上自己的一份祝愿。
林思恭一面与林渊明等几人话别,一面不时的抬头望向人群之外,他身后站着林儒生四人,以及四姐林娇和林笑,三哥林祁和林三林白他们,被众多的同辈围绕,有羡慕,有言辞话别,更多的是鼓励和祝福,场面热烈,却独独不见林泽的身影。
第一次走出古崖村,第一次去熟悉外界更加宽广的天地,难免心情激动,尤其是以参加宗族大比的身份走出去,五人多少流露出一丝幸福和骄傲之色。
“林泽哥哥!在这里呢!”正当所有人感到困惑不解时,林笑眼最尖,首先发现林泽捂着张脸,半遮掩的朝中心广场走来,步伐显得犹豫不决,于是又蹦又跳的大呼小叫起来。
“用得着这么激动?”林泽脚步一顿,他对妹妹的惊呼声感到汗颜,步伐变的更加犹豫不决。
“林泽,快些过来,就等你一人了。”三哥林祁不适时的招呼道。
“唉,我这张脸,今日是无地自容了。”林泽默默哀叹一句,只好硬着头皮往加快了步伐。
“林泽,你怎姗姗来迟?”
“是呀,林泽,大家伙就等你一人了。”
“林泽,大白日的,你捂着张脸,做什么?”
“咦,林泽,你两眼睛通红的,是昨晚一夜未眠?”
众人七嘴八舌,问的林泽目光闪烁,二眼含着泪水,快哭了。
“林泽哥哥,你脖子上两道红痕是怎么回事?快让我看看。”林笑突然发现林泽脖子二侧,各有一道好像唇印一样的红痕,十分惊讶,伸手便要拉开衣襟查探究竟。
林泽吓的呲溜一下,闪过一边,双手将长袍捂得更加严实,红着脸对林笑哀求道:“妹妹啊,你就别再添乱了,好不好?”说完,满含幽怨的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边一个,紧挨林安蓉身体的林慧和冰鳗二人,心里那个怨气,都快超越怨妇了。
“哦,嘿嘿!”林笑睫毛微弯,似明白了几分,眼珠子在林泽身上,滴溜溜的一转后,嘿嘿坏笑出声。
两女见林泽看来,不由的掩嘴轻笑起来,林安蓉左右顾盼一番后,更是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赞。
“天呐,我是说不清,道不明了,昨晚一夜无眠不假,那是被两魔女施尽手段,折磨了整整一宿呀!可是我什么都没做过啊,谁能体会昨夜有凄惨么?”
林泽回忆起昨晚上,被两魔女折磨的凄惨经历,就头皮发麻,特别是早晨,两魔女一左一右的在脖子上咬了一口,还美其名曰,这是盖个戳。
本来是一件很甜美的事情,可按照两魔女的指示,这二个戳,他只可以保持,却没有权利抹除,一想到这儿,林泽就全身发抖,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去拈惹女人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像是一个魔咒,自己的身子骨本就单薄,再经不起折腾了。
林泽抹了把冷汗,看着林儒生几人,一个个奸诈狡笑的样子,犹如芒刺在背,好在七爷林思恭发话道:“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出发。”
随着林思恭的话语声起,林渊明林左四人围着雕像,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盘膝坐下,双手掐诀,并不断将一个个印记打入雕像,渐渐的雕像散出一道道淡淡的光芒,紧接着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
“可以了,我们走吧。”林思恭目光扫视了一眼,林泽等人,微笑着说道。
林儒生四人首先腾身而起,飞掠进光柱内,接着是三哥林祁四姐林娇他们,也紧跟着纷纷踏入光柱。
轮到林泽时,亲娘林安蓉走到身前,神情难掩对儿子万般不舍,一起跟来的林慧和冰鳗两人,目光注视林泽时,亦是真情流露。
林安蓉一面伸手帮林泽整理长袍,一面轻声说道:“儿子,外界虽天大地大,但也险恶异常,你此番出行,娘别无所求,只希望你平安回来。”
“记住了,娘!”林泽慎重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林慧和冰鳗两人,心里生起暖意,道:“等我回来。”
说完,林泽又看向不远处的老爹林道景和身边的妞妞,父子两人虽未言语,目光中却传递着浓浓的关怀和父子亲情。
随后,林泽环顾四周,对着族人深深的作揖一拜,便不再犹豫,转身一步踏向光柱,他不知道此番出行,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或许很快,或许几年后,或许...。
“林泽,如果一年你不来,我便与冰鳗一起去找你。”林慧看着光柱中 林泽身影,纤纤玉指握紧,眼帘也蒙上一层薄雾,轻咬樱唇,对林泽喊道,也好似对自己说。
“儿子,切记,遇事要三思后行,不可吃亏呀!还有,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赶紧回家来,知道?”
林安蓉眼看光柱,在一阵耀眼的闪烁之后,便带着林泽等人,瞬间消失在茫茫虚空,久久不愿收回目光,嘴里仍然在喃喃道:“古崖村,才是你永远的家。”
儿行千里母担忧,林泽深知这个道理,他明白亲娘和林慧的牵挂,也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亲娘和林慧所说的每一个字。
好男儿志在四方,林泽总会长大,他还要去实现自己的宏伟目标,和伟大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