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出来,很多人就对黄尚书的大女儿好奇不已,有在百花宴见过丽纯的世家女回想当天的情景,只记得黄丽纯长得娇俏可人,才华横溢,除此外不记得其他,除了在被庶妹陷害时的机智和识大体外对丽纯还是很陌生的,毕竟在百花宴之前丽纯是不出名的,名气还不如她的庶妹大,因为丽纯很少出现在一些宴会上,只是从她庶妹的口中知道她嫡姐调皮,无才无貌,所以不愿出门做客。突然被大家提及也是因为被庶妹连累,匆匆订婚风波才被世人知道的皇家的大小姐也是个漂亮的女子,如此而已。
因为与萧王大婚的突然更改,大家对金殿上黄尚书看过的脉案十分好奇,越是不知道内容越是心痒难搔,想象着脉案的内容,虽然与大多数人无关,可还是反复的被提及猜测,大多数人都认为,脉案肯定是病愈,不然黄尚书不会那么干脆的认错并同意提前大婚。
纷纷的议论声传遍大街小巷,太子知道了,三王爷也知道了,其他的皇亲贵胄也知道了,都城的的世家大臣也知道了,而且还知道,皇上十分开心。
萧王在十二岁之前可是一直是天才,是有病之后才淡出皇室的,那么萧王病好了,朝堂上即将会如何发展,值得所有的人深思。于是原本站队和即将站队的世家大族多在商讨该如何取舍。
再说太子府,一阵的碎裂声传出来,来自太子的书房。
碎裂声停歇后,一声沙哑的声音传出来:“查清楚了,脉案上写的是身体无疾。”
“是,”一个暗哑声音低沉的回答。“只是虚弱,适当的休息就好。”
“怎么会?你不是说萧王府传出来的话说萧王每月月圆之夜都会吐血,难道是假的。”
“属下不知,萧王府的钉子是这样说的,但是他只是看到呕吐之物是血,是从萧王的寝殿端出来的,他不能近身侍候,没有亲眼所见,只是知道第二日萧王必定晚起,而且脸色苍白,所以才会认为萧王病重。前两天,萧王突然回府后封了寝殿,除了贴身侍卫不准人靠近,就连吃食都是由侍卫监视烹饪加工,然后送入,十分诡异,以为是萧王重病缠身,即将不治,所以才来急报府里,而且看到圣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来了萧王府而后红着眼睛离开,第二天就下了更改婚期的圣旨,小的们都猜想是萧王病重,需要冲喜,小的们才找人传话给黄尚书,让他知道实情可以破坏婚事,谁承想事情有变,萧王是在治病,不是冲喜,现在萧王的病好了。钉子发现不对就赶紧往回送信。”
“现在钉子还在吗?”
“不在了,信送出来不久,我们的人就被抓了。不止他一个,现在所有我们在萧王府设置的钉子都被拔出了。”
“我猜也是。二弟,很好,不愧是神童,就是会装,看来布局不是一天了。这是不需要再装了,老虎他苏醒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殿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量他也查不出是我们下的毒,如果能查出早就查出来了,还会等十年,所以一切只当不知,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是,属下知道了。只是我们和匈奴那边的买卖怎么办?”
“暂停。现在要以静制动,告诉他们,所有买卖全部停止,等待命令。待我们解决了萧王再说,毕竟王权我们的根基,如果我倒了,谁也捞不到好。”
“是,属下告退。”
于是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走出太子书房,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一刻钟后,在太子书房前的大树上传出了细小的声音, “王爷,我们该回府了。”
“欧,回府吧。”于是两道暗影瞬间消失不见,不曾留下一点印记。
圣旨下来了,传出金殿拒婚时间后,黄府起了轩然大波。
黄尚书和黄老太傅以及黄氏家族的众组老齐聚一堂,大家沉默不语。一盏茶后,黄老太傅出声了:“今天,我作为族长召集你们是商量我族今后的发展方向。我黄家虽然不是百年世家,可是这些年族中子弟上进,也可以算是成就不凡,勉强可以挤进世家行列,但是,与百年世家还是有差距的。我家丽纯即将嫁入萧王府,丽艳即将嫁入太子府,原本一家出了两个皇家人是好事,可是在我看来却是祸事,先不说将来的皇子夺嫡之争,就是姐妹之争都是乱家之祸。诸位看我说的可对。”
在座的大多数人听了都点头,是要,大小姐要嫁给二皇子为正妃,而二小姐要嫁进太子府为妾,虽然是妾可是太子是储君,地位高人一等,即使是妾也是比诸多世家的正妻高贵,可是大小姐嫁的是亲王,虽然地位不及储君,可是是正妻,地位也是高人一等,这真的是不分高低的较量,尤其是二小姐丽艳艳冠群芳,从来都是高傲的,不把丽纯嫡姐放在心上,争夺在大家族从来就不缺,不光是嫡庶之争,还有才华之争,地位之争,总之从出生大家族的人就从来不缺乏争斗,要是不涉及到皇家,适当的争斗可以提高智慧也是好事,可是涉及到皇家的事争斗从来都是倾覆之灾,如何取舍是为难的,却也是必须的。
一个看来七十岁的老者开口了,代表族人说道“太傅是黄氏家主,今天有什么想法就直说,我等一定跟从。”
黄太傅笑道:“我也老了,话不一定说的就对,今天召集各位就是集思广益,共同商议黄氏的未来。大家可以各抒己见。尤其是年轻的一辈,可以说说自己看想法。”
年轻一辈以黄尚书的大儿子黄琳为主的嫡系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商讨半天退出黄琳为代表说话:“我们的意见是站在正统之位,也就是黄大小姐的一派,不管萧王爷将来如何,大小姐都是正妻,他的子女都是嫡系,嫡庶古来就是有别的,一个家族要想发展必须是要守规矩的,当然并不是庶出就一定要打压到底,只要是有出息的庶出我们家族也是可以扶助的,但是一定要是正统,二小姐毕竟是妾侍,先不说将来能否扶正,就是二小姐与太子的来往也是有失身份的,有损大家闺秀的脸面,虽然嫁进太子府,但是并不是名正言顺的,所以我们一定会支持大小姐。”
老一辈的点头不止,是呀,做事一定要光明磊落,不然是得不到支持的,不管是二小姐还是太子都落了下成,注定得不到族人的支持。
黄太傅看到孙子的发言,微笑点头,然后对着岁数大的几个族人说道,“三弟,五弟和老七可有话说?”
三个族老摇头表示无话可说。
黄尚书此时开口说道:“大家支持丽纯我在此表示感谢,今天不妨告诉大家,今天的金殿当堂拒婚是萧王要求的皇上默许的,大家看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可是真事?”一个族老吃惊的问道。
不经看向黄太傅,又问了一句:“黄泽说的是真事?”
黄太傅捋着胡子说道:“是真的,这也是今天聚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几个年纪大的都低头不语,片刻相互对望后,其中一个族老说道:“我们明白了,那么我们家族决定将黄家的未来压在萧王府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黄太傅点头道:“好,决定了,今天的事要放在心里,今后还会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大家要齐心合力,共同打造黄氏家族的未来大业。”
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到振奋。
这时一个族老说道:“那么二小姐就绝不能在进太子府了,可是要如何拒婚才能既不惹恼当朝太子,又能有效的阻止婚事呢,必须好好商议。”
这时一个男子看着黄尚书说道:“这就要看黄泽兄是否舍得了?”
旁边的人问道:“这时如何说起?”
黄尚书看去,原来是族弟黄冰开口说话,神情似笑非笑:“事情简单,只要二小姐因病毁了容貌,你以为太子会要一个花容禁毁的女子?”
大家恍然,也是娶妻娶贤,纳妾纳颜,不论是那个男子都不会要一个丑颜的妾侍,何况是高人一等的太子殿下。
聚会完毕,除了参加聚会的人,谁也不知道聚会上说了什么事,即使打听也打听不到内容,所以黄家人很快就忘记了黄氏家族曾经有过一个聚会这件事。
黄家为了丽纯的大婚匆匆忙碌着,全府从上到下都恨不得肋生双翼,虽然有礼部派来的协助人员帮忙还是感觉人手缺的厉害。
丽纯的衣服首饰都是皇家作坊赶工赶制出来的,可是在简化程序丽纯的盖头还是要自己亲自来绣的,这五天丽纯要累死了,幸好在现代的侍候曾经因为好玩曾经学过几天刺绣,给自己打了个基础,在王府派来的绣娘的指点下勉强绣好了自己的盖头。当最后一针落下后丽纯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古代女子出嫁可真是不容易,先不说被子,枕头,衣服,就是手帕,荷包的都要绣上好多,幸好自己是匆匆出嫁,只要绣个盖头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了,这要是按照程序来,自己就算是要哭死也不要嫁人了,太累了。
大家都不知道丽纯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非得打死她不可,人家一天就能绣好的东西她绣了五天才绣好还好意思说累了,还要不要脸了。
看到自己还算满意的盖头丽纯自我陶醉了半天,觉得自己就是天才,看看,匆匆加强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当晚,萧王就看到了手下送来的丽纯亲手绣完的盖头,看着盖头上大小不均的针脚,萧王失笑,别说,小老乡还行,能把盖头绣完就不错了,他还以为她到上花轿前都绣不完呢,毕竟在现代这个手艺并不是人人都会的,更何况年纪小小的她,在古代十七岁的女人可以是孩子的娘了,而在现代,十七岁还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除了上学是不懂啥的。看完后,将丽纯绣好的盖头留下,拿起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花样的盖头交给暗卫送回黄府,毕竟结婚是大事,虽然没人敢挑刺,可是被人看见丽纯的手艺如此的差还是会被笑话的,为了给老乡留个面子,还是换个绣的好的吧,以丽纯的眼力是看不出来盖头被换掉了,反正她确实是亲自绣了,只是绣品没有用在大婚当天而已,至于亲秀完全可以当作私人收藏。
再有一天丽纯就要出嫁了,可是丽纯一点当新娘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自己是在演戏,戏里的人物是那么不真实,她觉得迷迷蒙蒙的。
二小姐病了,病了好几天了,病得昏昏沉沉,高烧不退,脸上起了好多大大的红疹,十分骇人,于是黄府是更忙碌了,请了济世堂的大夫来看,说是天花,会传染,要留疤了。于是黄府禁锢了二小姐的院落,严禁进出。二小姐的亲娘蓝姨娘天天以泪洗面,二小姐迷迷糊糊的听说自己容貌要毁了,十分着急,大哭大闹,不肯好好吃药,结果因为服药不及时,红疹破裂了,流出了黄黄的脓水,贴身侍女急的够呛,传话给二小姐的亲生母亲赶紧想办法,蓝姨娘哭着找到黄尚书,要求给二小姐求个御医,救救自己的女儿,黄尚书十分不忍,于是找到太子,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求一个御医医治女儿,太子一听也十分着急,毕竟那是自己看中的美貌佳人,如果美貌没了,与自己还有什么用,于是派了御医来到黄府救治黄丽艳,在太医的全力救治下,黄丽艳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容貌禁毁,脸上留下了好几处大疤,太医说:恐怕是无法祛除了。
回复太子黄府二小姐的病情后,御医离开太子府。
听到二小姐的病情,太子的表情就变了,虽然他看中二小姐不完全是二小姐才高貌美,更重要的是要拉拢黄尚书一家,毕竟黄尚书的父亲曾经是太傅,虽然现在荣养,不再议政,但是还是在文官里有着很高的威望的,能得他的相助,对自己的霸业是有好处的,可是现在黄小姐的脸毁了,让他宠爱一个无盐女他是怎么也做不到的,可是放弃黄尚书又会觉得可惜了,可是再一想,也没什么可惜的,黄尚书一府是不错,可毕竟不是世家大族,再说他的嫡女成了萧王妃,他又怎么会相助自己,也罢,放弃了也不可惜,只当无缘吧。
于是派了心腹太监,拿着重礼回绝了二小姐的婚约,权当赔礼了,虽然不地道,可是黄尚书是臣子,也不敢怎么地,毕竟开始订立婚约时黄家憋屈不也忍了吗。
太子的贴身管家刘福来到黄尚书府邸,投了太子名帖,言道:“奉太子之命,前来贺喜的。”门房听完一溜小跑报给了黄尚书,黄尚书和黄太傅到大门口迎接进府,府里的人很是羡慕黄尚书的好命,生的嫡长女好,庶长女也好,全都将嫁入高门,黄家将会走入大世家的行列了。
只有迎接客人的黄尚书父子知道,今天太子府来人不是来贺喜的,而是来添堵的。
一纵人来到待客的大厅分宾主落了座。
侍从上了茶,黄尚书代表黄家感谢太子的贺礼,让管家转告了黄家的决定。
“既然身为长姐的丽纯都奉圣旨早早出嫁了,自家也不好在拦截太子的情谊,我家二女丽艳也可提前进府,虽然太子是纳妾,但是毕竟是储君,我等不好让太子殿下久等,所以我想,丽纯嫁完后三天将二女送入太子府,嫁妆吗会薄些,毕竟儿女是庶出,太过丰厚了会传出嫡庶不分的谣言,还会传出太子以势压人的闲话,对太子殿下不利,所以下官就有罪了。”
大管家听了黄尚书的话,嘴角抽搐:心说,是谁说的黄尚书好欺负,纯粹是谣传,看这小话说的条理清晰,软硬兼施,真真是扮猪吃老虎得主,左右逢源。
于是硬下了头皮说道:“下官来尚书府除了为黄家大小姐贺喜外,还有一事相求。”
黄氏父子对视一眼,于是点头说道:“请说。”
大管家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太子殿下说,黄府二小姐才华横溢,做妾可惜了。”
黄尚书故意打断管家的话,高兴的说:“是要我家二女为妃,成为侧妃也是可以的,就是嫁妆方面要亏欠一些,时间上太赶,恐有不及,太子殿下要担量些。”
这黄尚书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你家姑娘都毁容了,还想当侧妃,太子殿下连当妾都嫌弃了。只是不同的脑回路。
大管家假笑到:“黄尚书,下官没这么说,太子只是让下官转告尚书大人,二小姐嫁娶自便,只是不能进太子府了,太子和萧王是亲兄弟,而且为长,纳了弟弟的小姨子在世人面前不好说话,虽然说是二小姐订婚在前,可是萧王是圣旨赐婚,皇上的话不能违背,所以太子自愿退出,省的将来兄弟围墙,皇上会不高兴,黄大人也会为难。”管家的话说的相当漂亮,不愧是太子身前的红人,就是会说话。
黄尚书和黄太傅的脸在听到大管家的话时就阴沉下来,冷声说道:“太子殿下是何意思,是要与黄府解除二小姐的婚约吗,虽然是口头上的约定,可是世人都知道,而且若不是太子不容许黄家拒婚,也不会有后续这些事情,可是现在小女容貌毁了,太子一句话不不要人了,将来小女还如何嫁人,太子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当我黄家人好欺负吗?”
大管家将在当场,他怎么也没想到黄家会如此硬气,也是连当朝退婚之事都能做出的人怎么不会硬气,而且是太子有错之时。
黄尚书又说道:“我黄家之女不是垃圾,也不是下人,太子一句话说要纳我必须得给,现在不喜欢了说不要就悔婚,当我黄府是菜市场吗?”
得,菜市场都出来啦,黄尚书是真的气狠了,大管家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原本还以为很好办的事,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先道歉,在安抚也就完事,谁承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不就将上了。汗越流越多。
“尚书大人,别生气,你呀听我说,”管家一着急连自称都省了,直接开始我了。
“太子殿下不是出尔反尔,是在是皇家是非多,要多方面考虑,所以才会出此下策。今天我听从太子吩咐,带来的礼品就是来赔罪的,是给府上二小姐的,相遇是缘分,权当太子给二小姐的添妆。”
“我家二女都被太子退婚了,何来添妆一说,要下嫁哪家?太子未免想的太多了吧。”
大管家陪着笑脸说道:“太子说了,不进太子府,可以嫁进官家做正头夫人,太子愿意帮忙……”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下官不敢劳动太子殿下。”喊下人送客,在没给一个脸色。
看到这,管家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大厅是敞开的,时常会有人经过,所以当时的谈话很快就在府中传开了,又很快的传到大街小巷,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黄家二小姐毁了荣被太子退婚。
太子以势压人,先是要强纳,后又出尔反尔,真真是不要脸。
太子听到传言大发雷霆,找来大管家臭骂一顿,气急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
这件事传的世人皆知,皇上当然也知道了,萧王也知道了,其他的世家大臣也知道了。
萧王府的书房里站了一个黑衣人,报告外界传言之后离开书房。
萧王笑了,笑的像一个狡猾的狐狸:“嗯,不错,太子头疼才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真以为黄尚书好欺侮,可就错了,毕竟府里还有一个太傅在,那也是一个老狐狸,早早的荣养,看似不管事,其实黄家真正的主事者是他。”
坐在他对面的青衣男子说道:“还是王爷看得明白。可是在下不明白,黄家的家住之意,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这是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时在投诚,告诉我他黄家是支持丽纯的娘家,也是支持我的,如果我想夺嫡的话黄家会和我同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是退婚不是太子要求的吗?”
“太子那个笨蛋,叫人算计了。”
青衣人想了想,恍然大悟,说道:“黄家要退婚,又不想得罪太子,所以出此策略,毁了二小姐的容貌,让太子主动退婚,还闹了个太子以势压人,这简直是太聪明了。黄太傅的主意。”
“那个老狐狸才不会这么快就露出狐狸以巴,他呀开了一个小型的族会,会上提出让大家进言,他族中的一个族人进言让太子主动退婚之策,黄太傅从之。”
“是够厉害的,就是皇上查了也不是太傅的主意,还真是不能怪罪黄尚书父子,没面子也只有受了,谁让太子不够聪明掉到人家陷阱里了。”
“父皇肯定得恼,不过恼也恼的是太子,太子又要倒霉了。”
“可怜太子?”看到青衣人点头,萧王撇撇嘴说到:“既然可怜他你还设计他,他在郊就下来的女子难道不是你安排的,当我是傻的。”
青衣人笑了起来,说道“还是萧王厉害,这都被你看穿了。我们查到太子在和匈奴国交易一批货物,里面涉及到军需,可是眼看交易就要完成了,偏巧赶上王爷的事情,太子很是惊醒,告诉停止交易,现在比之从前小心了不少,很多的东西都悄悄的转移了,很是难把握,不得已,值得派出了暗探,查访交易地点和时间。”
“你呀够丢人的,为了查案,连美人计都是出来了。”萧王打趣地说。
“没办法,皇命难违呀。”青衣人无奈的说道。
“皇上知道了。”萧王问道。
“是呀,边境几次交锋都有不小的损失,关键是武器上有我南邵国的特有标记,一直查无下落,在前不久一个匈奴国暗探才传回话说是交易的人会是皇亲贵胄。我们才一个一个排查,现在的重点人物是太子和三王爷,皇上发话了,要一查到底。原本太子府的暗探说是太子最近要有一个大买卖的,前两天又突然终止了,我们也无可奈何。王爷,何时由暗转明,皇上也希望王爷赶紧的出来主持大局呢。”
“在说吧。”懒懒的声音说道。
书房的谈话还在继续,可是皇宫中御书房里的声音却是暴怒之极,皇上大怒说到:“穿太子入宫,朕倒要看看朕的好儿子有多蠢,才会被个臣子算记。”
这时一个太监来报:“尚书黄泽求见。”
皇帝怒声说道:“叫尚书大人跪着进入。”
“是。”太监回到。
一会,黄尚书的高昂遵旨声传来,一会看到黄尚书跪地前行到御书案前,口称臣有罪。
皇上生气的看着黄尚书问道:“卿何罪之有?”
“臣扫了皇家的颜面,让皇上不开心了,臣有罪。”
皇上一听尚书的话反而不好在追究,要是还追究岂不是说皇家小气,有错不许人说:“起来说话。”
黄尚书把自己家做的事原原本本的告知皇上,同时也说明了理由,当然隐去会支持萧王上位一事,只是说明黄家的难处,所以才会宁愿舍弃一女也要将事情解决。
听了尚书的话皇帝也无话可说,毕竟太子所做只是却是是有辱储君的颜面。
皇上也不想看见太子了,让人耍了还不自知,真是蠢透了,直接宣旨让太子闭门思过一月,无着诏不得出府。
太子接旨一片茫然,他又做错了什么了,皇上又罚他。
黄尚书离开皇宫,回到府中,来到父亲的书房,看到太傅大人正在画画,画的是一副山水图,途中怪石林立,水流潺潺,黄尚书不做声的欣赏了好一会,直到黄太傅放下笔,尚书大人侍候父亲净了手,二人坐好,倒上热茶,才轻声的说起皇宫的经过,然后说道:“父亲看来皇上对这件事是默许的,我们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给丽艳说亲了。”
黄太傅点头同意,说道:“找丽艳谈谈吧,这个孩子是有才华的,心是高了些,原本没错,将来是可以嫁进高门的,奈何心思不正,妒忌嫡姐,陷害家人,将来是祸不是福,所以还是低嫁的好,找一个有能力识大体的寒门学子出身的小官嫁过去,或许还会有未来,毕竟我尚书府的女儿还是金贵的,只要婚后安心持家,日子也是好过的。就怕她不甘心,自己的小心思不愿放下,家族就不能再容下她了。一会你去找她和她的姨娘谈谈,说明现在的情况,看看她们母女是什么意思,毕竟是黄家的女儿,在可能范围内还是可以满足她的要求的,可以考虑两天,明天是丽纯的正日子,虽然她病好了,但是还是不要出来了,毕竟他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虽然太子府承认行为有失,但是女儿家的名节还是有损的。”
黄尚书想想,点点头道好。
回到了内院,来到了大夫人的院子,看着忙碌的下人,感到心里塞塞的,毕竟都是他的女儿,一个幸福无比,一个不幸之中,还是让人快乐不起来的。
大女儿从小调皮却是心善的,这些全家人都了解,所以一直受宠,二女儿有才、貌美,虽然有点高傲也是不错的,错就错在没看清形势,为了比过嫡姐小动作不断,最终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虽然黄太傅说了不会亏待黄家的女儿,可是下嫁一个寒门出身的小官对于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丽艳来说还真是重重的打击,不知道她听到事情的始末是否会后悔自己的小心思,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按照惯例将来嫁一个大臣家的庶子做嫡妻是完全可以的,如果丈夫上进,将来也会是上流社会的夫人,而现在却是奢望了。
见到自己的夫人,说出了父亲的决定,黄夫人错愕了半响,才喃喃的说道:“二小姐必须得如此吗,虽然我更喜欢丽纯,毕竟这时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疼也是应该的,可是丽艳也叫了我十多年的母亲,我还是有点舍不得。”说着眼睛都红了。
黄尚书感动不已,自己的妻子就是这样善良,她从不忌韦对丽纯的疼爱,但是对庶出的丽艳也是很好的,正因为如此,他对她从来都是尊重的,作为嫡妻她做的很好,家庭和睦,后宅也平静,没有像其他世家和权臣家那样家无宁日,自己在回到家中时都是感受到自在和安逸,可以安心的为朝庭办事。
黄尚书交代好后就朝二小姐住的院子走去,脚步格外的沉重,想到以往二女儿在自己的面前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想到曾经美丽的女儿再不会出现,就是一阵揪心的痛,这事虽然丽艳做的不厚道,可是惩罚也太重了,但是,父亲想得也对,对于一个家族来说,丽艳的幸福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没有了家族的支持,再厉害的女人在夫家也是没有地位的,何况是太子府,所以不进也罢,所谓福祸相依,或许这件事也是好事呢?
不知不觉中进了二小姐的院子,看到站在门口的连姨娘黄尚书知道,丽艳被退婚的事情她们母女是知道了。
看到老爷来到,连姨娘赶紧上前见礼,眼中泪水不断,哽着声音说道:“是真的吗?太子退婚了,那我的女儿将来可怎么办呀,老爷,还能补救吗,我们多出聘礼还不行吗?我还是有点嫁妆的,这些年也攒了点体己,全都给丽艳,还不行吗?”
看到泪水涟涟的莲儿黄尚书的心也不好受,连而是下属送给自己的妾侍,是一个小官的庶女,是当作贵妾娶进门的,是有嫁妆,但是嫁妆实在是不多,那些不足以笼络太子的心,何况现在丽艳连唯一的有事美貌也没了的情况下更加不可能了。
黄尚书扶起跪地祈求的连姨娘,轻声的说道:“莲儿,有些话还是进去说吧,丽艳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不开门,我们进不去,我也是刚刚到的。”
丫鬟看到黄尚书到了,就敲了敲门,对室内的二小姐说道:“小姐,老爷来了,您呀有什么话就和老爷说,先开开门好吗?”
室内半天没有声音,于是黄尚书走上前喊道:“艳儿,开门,为父有话要说。”
又过了一会才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眼睛红肿的二小姐黄丽艳。
看到父亲,泪水似瀑布般的留下来,扑进父亲的怀中放声大哭,连姨娘也在一旁哭泣,一派哀号。
黄尚书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女儿软软的身子,不断的轻声安抚着:“没事了,会过去的。”
抱着女儿走进内侍,将女儿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上不断的低喃轻抚。
过了好一会,二小姐的哭声低了下来,黄尚书看到平静些的的二女儿,叫来贴身侍女打来了水,亲自为女儿擦脸,梳洗完毕,二小姐无神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尚书大人叫人办了椅子给连姨娘坐下,自己仍旧坐在床边,前三的下人说道:“丽艳,有话跟为父说嘛?”
丽艳点了点头说道:“父亲,太子真的退婚了,是吗?”
“是的。带来了贵重礼品说是给你赔礼的,经来作为你的嫁妆。”
“我不要嫁妆,我只是想做太子的女人。”丽艳听完后眼眶又红了。
“艳儿呀,我们现在没有退路了,进太子府是不可能了,不管你能想得通还是想不通,都是不可能的了。”
“是祖父说的。”丽艳肯定的说道。
“是祖父的意思,也是父亲的意思,我黄家不可能有两个女儿嫁进皇家。”
“那为什么要牺牲我,为什么是我?”丽艳倔强的说道:“明明是我先定的婚约。”
黄尚书轻轻的抚着女儿的头说道:“你也读过书,应该知道长幼有序的道理,而且纯儿还是嫡长女,不可能在你后面出嫁。”黄尚书好脾气的解释。
“那太子还是嫡长子呢,为什么要牺牲我?”二小姐气愤地说。
黄尚书的眼神冷厉了,但是躺在床上的黄丽艳没有看见,可是坐在椅子上的连姨娘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就是一惊,看来自己的女儿注定是要被牺牲的了,就跟当年的自己,庶出本就是家族的礼品是要送人,女儿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真是白担了才女知名,那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黄尚书离开床,也做到椅子上,沉声问道:“你欲如何?”
听到声音不对,丽艳小姐也知道父亲不高兴了,不再耍赖,赶紧在床边坐好,娇声说道:“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办?全听父亲的。”
黄尚书冷着声音说道:“皇室的是不是为父能解决的,太子要退亲只能同意,别说退亲就是进府了要把你在退回来,为父都是同意的,因为太子是储君,是上完者,而父亲是臣子,无权干涉皇家的事,所以进太子府一事你就放下吧。至于今后,为何你祖父商议了,会再给你安排一桩婚事,尽快出嫁,你可有意见。”
二小姐听到父亲的话彻底的蒙了,她没想到父亲的回答会是如此的坚决,难道平时对她的宠爱都是假的,父亲和祖父常常夸赞自己时黄家的才女,不就是指望自己高嫁为黄府牟利吗,难道自己会错了意。
抬头看到冰冷的父亲,黄丽艳的心凉了,自己真的被舍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心里疯狂了,可是自己真的要听从家族的安排,那就就会永远的失去了压过黄丽纯的可能,自己不甘心呀,凭什么,就因为出身比自己好吗,就因为是从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什么都不如自己还是受到祖父和父亲的宠爱,凭什么呀?
黄丽艳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黄尚书失望之极,看到这里,原有的愧疚都荡然无存,就这样吧,这样的心性真的招祸,还是父亲看的明白,如果她嫁得好不会对家族有利,只会用权利来和丽纯一较高低,只会带来灾难。
于是原先想好的说辞也不再说了,告诉二小姐明日她姐姐出嫁就不用她出现了,毕竟刚刚接触婚约的事情还没落下,没必要再添话头。
黄尚书走了。
二小姐静坐在床边,无神的看着窗外的夕阳,全身沐浴在哀愁和肃穆之中。
黄尚书走了好半天了,可是室内还是静静的,很久了连姨娘的一声叹息惊醒了黄丽艳,看到生母身上的哀愁,二小姐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姨娘,难道是我错了吗?为什么他们要牺牲我,我也是黄家的小姐。”黄丽艳问道。
“是的,是你错了。”连姨娘静静的说道:“你忘了嫡庶有别,也忘了长幼有序,还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忘了走的越高摔得越惨,你忘了女人的地位是家族给的,你忘了娘家是你今后的后盾,你忘了你是庶女。”庶女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黄丽艳惊奇的看着从来都不太说话的亲生母亲,连眼泪都不再掉了,姨娘今天说了这么多的话,是从来没有的,而且还是很犀利的话。
低头想想,姨娘说的对呀,这些她都忘了,她只是个庶女,是一个家族可有可无的庶女,尚书府的孩子少,女孩只有嫡姐和自己,嫡母大量不曾苛刻自己,以至于自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记得自己要和嫡姐争宠,嫡姐真的是无才的废物吗?
如果是的话百花宴上的又是谁?
看来这些年自己真的是被才女之名蒙蔽了双眼,以至于走在一条不归路上了。
太子退婚虽然是磕碜事,可是当一个妾侍真的好吗,是自己真实想要的吗?
为了压过嫡姐她把自己的尊严都抹煞了,值得吗?
嫡庶有别,在哪家都是存在的,难道自己就甘心自己的女儿将来叫别人母亲吗?
看看人还年轻动人的亲生母亲,如果不是妾侍,是正妻的话自己又怎么会掉到妒忌的陷阱里出不来,最终害了自己。
想通的黄丽艳看着自己的母亲,问道:“娘,你后悔做爹爹的妾侍吗?”
“不后悔,不给你爹作妾也会给别人作妾,或许那个人还不如你爹。其实黄家的家风是不错的,没有太多的人,也没有太多的事,我知足。从我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要为你外祖父为家族牺牲的,至少你父亲是人中君子。”听到女儿去除了阴暗,声音平静,连姨娘终于放下了心,委婉的说道:“我也是家中的庶女,而且是在父亲面前能够说得上话的庶女,当时你外公曾经给过我选择,要么嫁进大家庭为妾,为你外公家谋求福利,要么就嫁进寒门,娘家不需要我的助力,但是娘家可能不会再管我,因为我无法为家族带来利益。”连姨娘温柔的诉说。
“你选择了当妾。”
“是的,不过不算是盲婚哑嫁,婚前我和你父亲是见过的,你的外祖父是问过我的,我是同意的。”
丽艳听着,并不惊讶,姨娘是一个温柔的人,虽然不曾表现的多有才华,可是很多事都表现的理智,果敢,今天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我要如何选择呢?”丽艳问道。
“看自己的心,你是甘愿为家族牺牲自身呢,还是想要一个不再卑微的未来。我的选择不一定就一定是你的选择。”
丽艳沉默了。又继续问道:“娘,你认为父亲和祖父会如何安排我的未来。”
连姨娘犹豫的说道:“以我多年对黄家的了解,你祖父会把你嫁给寒门学子,毕竟大小姐的夫君是萧王,不再需要锦上添花了,所以,黄家不会要求你与人为妾,那样的话会有损黄家的颜面,对萧王也会是话把。
丽艳想了一会,说道:“既然都安排好了我就嫁呗,反正是我也是黄家的棋子,无所谓了。”又嘲笑的说道:“我呀,机关算尽太聪明,终究是落了下成了。”
母女敞开心扉说了一会话连姨娘离开院子,丽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