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蹲在草丛里,凝视着不远处的女人,李虞风紧皱双眉。
这个女人似乎是‘她’的同学,好像叫李梦瑶。这么晚了,她独自一人偷偷跑出来干什么?
难道她的室友也像自己屋里的那位一样,睡得像头猪?
李虞风趁着Madam梁熟睡之际,偷偷出来,目的就是想要寻找离开这里的路。
他可不像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点点困难就停滞不前,等待救援。在他李虞风眼里,世上没有走不通的路,只有迈不过的人心,就算是悬崖峭壁,也敢攀过去。
正当他沿路寻找可供攀爬的峭壁时,却发现李梦瑶的身影。
只见李梦瑶身着一身粉红连衣裙,脚底穿着拖鞋,同样弓着身,似乎在跟踪什么人。
由于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李梦瑶跟踪的人是谁,好奇之下,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后者,看方向应该是矿洞那边。
“凯琪?你在干嘛?”
突然,一道男声传进李虞风耳里,吓得他狠狠吸了口气。
快速的平复下来,李虞风幽怨的瞪了眼张子轩,声音异常柔弱,听的后者有种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
“我怎么也记不起来,所以出来散散心。”说着,还遥望远方,失落的叹了口气。
“没事的凯琪,梁警官说了,你只是暂时失忆,很快就会记起我们的。”张子轩重重的说了‘我们’两字,双眼炯炯有神,看的李虞风十分别扭,心里直打鼓。
他似乎在欺骗一位情窦初开的纯情小男生……
“凯琪,你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我们还是回去吧。”张子轩担心的四周看了看,细声说着,生怕就惊吓了眼前‘柔弱’的女孩。
“好吧。”李虞风不经意的看了眼不知何时消失在树林边的李梦瑶,权衡之后,决定随张子轩返回旅馆。
既然被发现了,他只能下次再出来‘探路’了。至于李梦瑶在跟踪谁,李虞风也权当是一出小插曲,没有放在心上。他悻悻然的跟着心里似乎非常愉快的张子轩,回到了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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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瑶悄悄的跟着不远处的人,紧张的手心都沁出了汗。尽管她刻意放慢了速度,减轻了脚下触碰地面的响声,但在着四周寂静无人的黑夜里,脚底依然时不时传来踩断树枝的声音。
她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大半夜的撇下自己,独自出来。
难道他就是杀死刘东的凶手?
想到这种可能性,李梦瑶心里更加紧张害怕了,她丝毫不怀疑对方的凶残。
约半小时后,李梦瑶竟然来到了矿洞。
她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探身望了望,发现那人消失在了矿洞口。
这么晚了,去矿洞里干嘛?
李梦瑶心中十分纠结是否跟上去。一方面好奇心作祟,想要一窥究竟,另一方面,黑漆漆的洞口,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嘴的怪物,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还是去看看吧。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恐惧,李梦瑶咬咬牙,决定去洞口看看,绝不更进一步。
就在她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没有发现,漆黑的夜色里,她的身后,早已隐藏着一道阴沉如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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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天的早晨晴空万里,炙热的烈阳依然故我的烤着大地,山林里的水在高温的作用下,弥漫上一层白蒙蒙的雾气。
博洋将窗户大大打开,深深吸了透着淡淡草香的空气。
他双目炯炯,一改昨日的疲惫,遥遥望向天边的尽头,眉头里淡淡的忧愁,让他轻轻叹了口气。
一夜的休息,虽然给他带来了精神,却抹不去心中的担忧。如今他和Madam梁被困在这个封闭的地方,对内必须时刻警惕,以防范来自凶手的危险。对外,又无法于外界取得联系,那些亲人朋友们该要多么担心啊。
摇摇头,来到洗漱间,简单的洗漱一翻后,博洋关上房门,准备去到楼下的饭厅,填补亏空许久的肚子。
快速来到Madam梁房前,博洋轻轻扣了扣门。
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所回应,博洋皱了皱眉头,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难道出事了?
想起之前与Madam梁分析的凶手很可能对幸存的薛凯琪再次发难,博洋心下一急,敲门的声音也随之变得急切和高亢。
‘咚咚咚’
不一会,屋里竟然传来了慵懒的带着一丝不满的女音。
博洋大大松了口气,连问道:“Madam梁,是我。”
“等等,就来。”房间里的人扔下一句话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夏季本就炎热,穿着自然也单薄,不一会儿,Madam梁就穿好了T恤,打开房门。
十分不适突然照射进来的强烈光线,Madam梁眯着眼,用手挡住额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博洋迎进门来。
“这么早叫醒我干嘛。”Madam梁回身将窗帘拉开,房里瞬间亮堂起来。
她双眉紧锁,眼含怒气。
熟悉她的人知道,她一向有起床气。
只是博洋第一次撞见,Madam梁也不好过于发作,这样不利于国际友好合作,她还要靠博洋帮她分析案情呢。
看着眼前这位头发凌乱一脸愤怒却身材十分丰腴的女人,博洋心里忍不住拿她同宋溪雨做比较。
与宋溪雨的神秘性感不同,Madam梁虽然同样属于那种凹凸有致腿长臀翘的性感女人,却是野性十足。
如果将宋溪雨比作一朵玫瑰花,那么Madam梁就是轻俯在花朵旁边眯着眼睡觉的波斯猫。
玫瑰花带刺,波斯猫有牙。
玫瑰花的刺是为了防止受到别人的侵害而生,从不主动扎人,只会被动防御。
而波斯猫,谁也不知道她会何时醒来,露出锋利的獠牙,捕食猎物,这是主动攻击。
相比起来,博洋更愿意成为护花使者。
这些想法,转瞬而逝。
闲来无事,博洋四下打量起这间房间来。
与他所住的房间相同,这间屋的结构和家具布置,全都一模一样。踱着步,来到窗前,就连窗外的景色,也与自己屋里看见的一样。
无聊的看了眼依然躺在床上熟睡的薛凯琪,博洋皱皱眉头,轻声道:“她不是昨天就醒来了吗?”
“嗯哼。”Madam梁一边对着镜子梳理头发,一边哼了哼,似乎还没从美梦中缓和过来。
“那她还睡?”
“拜托,只有你这么早起来好吧。”Madam梁翻了个白眼,压低了声音,怕吵醒熟睡的人儿。
“8点了。”博洋无奈的吐了个数字,摊开手耸耸肩,示意并不是太早。
“你放心,那丫头睡得比我还踏实。”Madam梁梳着头发,透过镜子,见博洋频频看向窗前熟睡的薛凯琪,心知后者担心,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你们昨晚多久睡的?”博洋倚靠在门边,随意的问道。
“大概九点吧,我回房后就睡了。”
“哦,这样啊。”博洋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手表,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皱眉催促道:“收拾完没有?”
“好嘞,走吧。”
博洋刚问完,Madam梁已经将披散的刘海绑成马尾,一脸精神奕奕的走了出来。
“没让你久等吧?”Madam梁笑看着一脸郁闷的博洋,眨眨眼,故意问道。
“还算行,比我家里的那两个女人动作快。”博洋故意将手伸到前者眼前,“你看,才过去半小时而已,暂时饿不死。”
“那是,我们警队平时训练的时候,对时间要求是很严格的。”Madam梁昂起高傲的头颅,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丝毫没有听出博洋话里的讽刺。
“哎,走吧。”见对方如此表情,就知道Madam梁并没有领自己会话里的意思。博洋一副斗败了公鸡的样子,无赖的叹了口气,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劲的感觉,他都快忘记后者是外国人这件事了。
毕竟不是华夏人,很难理解华夏语言的精髓。
“哎,等等,我肚子有点痛,借洗手间一用。”
刚准备出房门,博洋肚子突然间隐隐作痛,于是皱着眉头,象征性问了问房间主人,拔腿朝洗手间跑去。
难道是今早出门吃的那袋过期的面包有问题?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再次看见放在电视柜一侧的一袋小面包。饥饿难耐下,忍不住咬了一口,觉得味道怪怪的,于是看了下生产日期,发现竟然是去年初,无语之下,将剩下的大半块面包扔进了垃圾桶。
本想没有吃多少,应该不会有事,谁知向来脆弱的肠胃,如今开始闹别扭了。
希望问题不大吧。
博洋上完厕所,一边洗手,一边自我安慰。
“上完了么?”门外传来Madam梁不耐烦的声音。
“好了好了。”博洋急忙擦干净手,不好意思的道着歉。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眼厕所,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于是摇摇头,将问题暂时搁置脑后。如今的首要问题,就是吃饭!
“Madam梁?”博洋将房门关上,快步跟上Madam梁,试探的问道。
“什么?”Madam梁脚下不停,随意的回答。
“你不上厕所?”
“神经病。”对于这种无厘头的问题,Madam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鄙视的瞪了眼有些尴尬的博洋。
“你别误会,我早上吃了房间里的面包,有些拉肚子。”
“呵呵,我可没你那么饥不择食。”一听博洋这种出自富裕家庭的二代,竟然吃得下那种过期面包,Madam梁心里就一阵舒爽,立马嘲笑开来。
“所以你没吃?”博洋追问道。
“废话。”
“所以你没上厕所?”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上不上厕所很重要吗?”对于博洋如此咄咄逼人的问题,脾气本就不好的Madam梁也有些恼怒了。
“我只是关心你的健康而已。”博洋缩缩脖子,面色潮红的解释。
“好吧,我一般吃完饭后才会上厕所……你,可满意?”看着被自己质问的面红耳赤的博洋,Madam梁心软了下来,气也消了大半。
“哦。”博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有其它要问的吗?”
“没了。”
“那好,吃饭。”
说着,二人已经来到了一楼客厅,香喷喷的包子味儿混合着米饭特有的香味,将二人胃里的馋虫彻底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