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婷把丝绢递到鼻子处,淡淡的男性气息合着兰花一样淡雅的味道,让南宫婉婷无法抗拒。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花痴了?南宫婉婷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胡乱的用丝绢擦拭了两下鼻子。
独孤煊这时把身子凑了过来,对独孤瑾说道:“九弟还是先陪弟媳下去休息一下吧,这两日天气寒冷的厉害,若再这么下去,弟媳一定受不住的。”南宫婉婷摇头,她可是挞拔族
第十八代传人,这么一点寒冷又怎么能让她低头。
独孤瑾蹙眉,对南宫婉婷说道:“本王先带你下去,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不容南宫婉婷拒绝,独孤瑾便拉着南宫婉婷的手起身。已经盘膝坐了一大晚上的南宫婉婷,感到双膝酸麻得厉害,根本无法站立。
独孤瑾索性拦腰抱起南宫婉婷,忽然双脚离开地面的南宫婉婷差点失声惊呼。
独孤煊看着独孤瑾抱着南宫婉婷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道狠戾。
守就能守住雪樱国江山吗?雪樱国江山早晚是他独孤煊的。
在不远处盘坐着的贤妃看到独孤煊的神色,心里阵阵不安。在她心里,独孤瑾和独孤煊都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忍心他们为了皇位就手足相残?
贤妃抬手,一旁的宫女赶紧搀扶着贤妃起身。贤妃刚一起身便感觉到阵阵晕眩,宫女感激搀扶着,其他宫女也赶紧过来帮忙。
独孤煊的余光早已瞥到这边的情况,只是他故意目视前方,装作没看见。贤妃看到独孤煊冷漠的神情,心痛如刀割。难道她要像皇后一样吗?苦苦养了二十多的孩子,最后却和自己成为仇敌。
贤妃双眼泛红,只是烛火太暗,谁都没有察觉。
独孤瑾抱着南宫婉婷一直走到一处假山后的小亭子里,独孤瑾小心翼翼的把南宫婉婷放到亭子的座椅上。
冰凉的触感从臀部传来,南宫婉婷噌的一下站起身。
“砰--”两人的额头撞到了一起。
“对不起。”独孤瑾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南宫婉婷听见。南宫婉婷觉得莫名其妙的,明明是她撞到了他,他却偏偏要说对不起。
这个太子这些日子也太诡异了吧?又是亲自下厨做佳肴,又是心疼递丝绢,这到底是唱哪一出?南宫婉婷猜不出来,但她相信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南宫婉婷正要问独孤瑾到底心里安得什么坏心思,却又是一阵阵喷嚏打来。
独孤瑾再次把那丝绢递给南宫婉婷,南宫婉婷看到独孤瑾这么献殷勤,心里更不悦。这小子,又是放电又是献殷勤的,到底安的什么心?
既然他藏着掖着,那她南宫婉婷就帮他挑开这一切。
“你这是刚刚用过的,还给我用?打发叫花子吗?”南宫婉婷故意不悦的说道。
南宫婉婷的态度也让独孤瑾愣了一下,这不是她自己刚刚用过的吗?难道她自己还嫌弃自己?独孤瑾无语,她爱用不用,“除了这方丝绢,我没有别的了。”
南宫婉婷看到独孤瑾略微愣了一下,哟,小样儿?试出来了吧?才刚刚说一小下下就不悦了,那要是她再无理取闹一点,他是不是就会原形毕露了?
南宫婉婷上下打量了独孤瑾一眼,独孤瑾被南宫婉婷盯得浑身不自在。
南宫婉婷的目光最终落在独孤瑾一身素白的内衬上。南宫婉婷伸手摸了一下那衣裳,柔柔软软的,跟丝绢一样好用吧?
独孤瑾不知道南宫婉婷要做什么,他似乎永远猜不透这个女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永远无法跟上这个女子的脚步。
南宫婉婷抬眼,语气温和了不少,“不如就用你的衣服吧,挺柔和的,我不嫌弃。”
南宫婉婷的话一出,独孤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她要用他干干净净、洁白无瑕的衣裳擦鼻子,她却说她不嫌弃。
南宫婉婷看到独孤瑾发愣,不屑,“小气就算了。”
“好吧。”独孤瑾说完,拉起自己的衣袖便伸向南宫婉婷的鼻子,不仅如此,还把整个身体都倾向南宫婉婷。
当独孤瑾拉起衣角要为南宫婉婷擦鼻子的时候,南宫婉婷就已经惊呆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趁机吃她的豆腐。
可是……她偏偏没有躲,连反抗一小下都没有……
独孤瑾双眼含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柔情,为南宫婉婷擦了擦鼻子。
“可以了吗?”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天际,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诱惑。
南宫婉婷瘪了瘪嘴,没有说话,但心跳却快得让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啊切!”南宫婉婷再次打起喷嚏来,独孤瑾皱了皱眉,“不会真的感染风寒了吧?本王带你去看御医。”
她不是真的感染风寒了,难道还是装的吗?
不过看在他俊朗得这么过分的份上,也就懒得和他计较了。
独孤瑾伸手,把南宫婉婷拉起来。
“去哪儿?”南宫婉婷只觉得头脑发胀,四下寒风刺骨。
独孤瑾搀扶着她往一旁走,南宫婉婷本想挣脱开独孤瑾的手,却发现自己浑身没了力气。
“王妃娘娘,太子?”从东宫来的宫女终于找到独孤瑾和南宫婉婷了。
南宫婉婷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和独孤瑾表现得太亲密,她把自己的手从独孤瑾的手上抽离出来。独孤瑾问宫女,“你来做什么?”
宫女赶紧行礼,说道:“太子,王妃娘娘,是夫人让奴婢来给王妃娘娘和太子送衣服的。夫人说天气越来越冷了,可别让太子和王妃娘娘着凉了。”
南宫婉婷虽然披着独孤瑾的外衣,可毕竟一件轻薄的外衣比不上暖和的貂裘外套,于是她把身上的外衣脱了,披上宫女拿来的外衣。
暖融融的触感,让南宫婉婷感到很舒服。宫女上前,为南宫婉婷穿好外套。南宫婉婷忽然感到心底一空,头晕晕沉沉。
“王妃娘娘,您怎么了?”宫女赶紧搀扶着南宫婉婷,也顾不得外衣的细带还没有拴好。
独孤瑾眉宇紧蹙一下,拦腰抱起南宫婉婷,他对一旁的宫女说道:“快去找御医过来!本王要宫里最好的御医。”
“是,太子。”宫女赶紧退下。
独孤瑾抱着南宫婉婷往房间里走去,看到南宫婉婷身子虚弱的样子,独孤瑾心里没底。他真后悔自己把她带来守夜,他该拒绝她的。这么大冷的天,她这么虚弱,怎么经受得住?
南宫婉婷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在大冬天里只穿一件薄衫的挞拔云菲,今日怎么沦落到一受点冷风就晕倒的地步。
贤妃看到独孤瑾抱着南宫婉婷出去后,怕南宫婉婷出事,也赶紧追随了上来。
“瑾儿,婷儿好些了吗?看样子是受了风寒,要尽快找御医才是。”贤妃关切而紧张的问,这些日子贤妃一直心神不宁,她害怕独孤煊做出像独孤卿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当她看到独孤煊邪魅的双眼目送南宫婉婷和独孤瑾离开时,
第一反应便是以为独孤煊要怎么他们。
独孤瑾看到贤妃,一面急急的走,一面说道:“看来她受的风寒不轻,母妃先回房间吧,别着凉了,我先扶王妃下去。”
贤妃紧随其后,“母妃的行宫就在旁边,你把她带到母妃的行宫里吧。”
独孤瑾点头,闪电般遁身消失。
独孤瑾和南宫婉婷忽然从贤妃跟前消失了,整个夜晚又陷入一片凄凉。不远处传来的哀乐,让整个皇宫都陷入一片凄凉之中,贤妃看着独孤瑾消失的方向,心里阵阵叹息。
“贤妃娘娘,奴婢按着您的吩咐把六皇子的外衣拿来了。”宫女匆匆走来,看到贤妃孤独的身影,心里有些黯然,说道。
贤妃从宫女手上接过这件亲自缝制的厚衣,站在大殿外的她已经看到在大殿中给太后和皇后守夜的独孤煊。贤妃并不知道这点寒冷对有高强武功护体的独孤煊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只知道独孤煊是她的心头肉,她不能看着他受冻着凉。
独孤煊的余光看到贤妃和贤妃的宫女,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刚才他明明从贤妃的眼神里,看到了她对独孤瑾的在乎。她怎么不明白,他独孤煊才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个独孤瑾不过是死去德妃的孩子而已。她和德妃虽是姐妹,却也不需要这样处处为她的儿子着想吧?
独孤煊心里恨,心里不悦。
宫女的手上还有一件纯白色的毛外套,她赶紧给贤妃披上,“贤妃娘娘,天儿冷,让奴婢给你穿上吧。”
贤妃早已经冻得浑身不适了,尽管大殿里烧了碳,跪在大殿守夜的这些人却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宫女为贤妃穿上,贤妃拿着为独孤煊缝制的厚衣匆匆步入大殿。
独孤煊一眼就看到了贤妃手上的厚衣,原本微微平复的心情此刻更郁闷了。那件绛紫色的厚衣并非他喜欢的颜色,可贤妃偏偏说是他喜欢的颜色。
“你小时候就喜欢这种颜色,不过那时候你还小,穿这样的颜色会不好看的。”他还清楚的记得贤妃当日是这么说的。
可是,他却清楚的记得,绛紫色,是独孤瑾小时候喜欢的颜色。
正想着时,贤妃已经走到了独孤煊的身旁。
“天儿冷了,把它披上吧。”贤妃说着就要给独孤煊亲自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