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有了那个让自己熟悉的怀抱,萧梅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自己习惯了那温暖的怀抱。
一晚上床都窸窸窣窣,萧梅辗转反侧。
一大早,萧梅就叫来了秦嬷嬷,想要去一趟瑾肖任的地方。
虽报了平安,但是萧梅越想心里越着急。是不是他在外出了出什么事?才这样匆匆让瑾夜回来报了平安?
“嬷嬷,叫人去把瑾夜找来。他知道夫君在什么地方。”萧梅任由着秦嬷嬷给自己梳妆。心里却不由得担心着一夜未归的瑾肖任。
……
白神医怕瑾肖任半夜烧起来,让瑾沐在身旁伺候着。
到了半夜,瑾沐发现果然发热起来。白神医和瑾沐轮换着给瑾肖任擦身子。到烧退了,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依白神医的话来说,要不是平时瑾肖任的身子锻炼的太好。怕是今夜就不是发热这么简单了。
辰时,瑾肖任慢悠悠的行来。无视了在床边趴着的瑾沐。只是用平时的口吻道,
“把衣物拿来,回府。”
瑾沐其实在主上醒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可是还是选择了继续趴着。
听着主上的话,瑾沐眼角抽了抽。自己就知道自己这个主人不按常理出牌。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公主。
瑾肖任一张脸臭的要死。一想到自己把怀孕的妻子一个人丢在家里,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真是,想抽人。
“主上,可,你的伤。”
瑾肖任就像没有听见下属的话一样,只是给了瑾沐一个眼神。这让原本有些 迷糊的瑾沐瞬间清醒了。
果然自己就不应该觉得,自己这主上能对下属们分点爱,还以为第二天看见自己照顾他一夜,累的在一旁打盹会心生同情。看来还真是自己想多了。
“我说,臭小子,老夫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就想去送死把?”
瑾肖任有时候就是这么油盐不进,看瑾沐不准备给自己更衣,自己抓起一旁的衣物准备自己更衣。一只手难免会碰到伤口,因为疼痛,额头的汗水都湿了衣襟。却还是皱着眉头,不断的往身上套。
“你这臭小子,你存心气老夫是不是?”
说着白神医就拿手去戳瑾肖任的伤口。
“唔……”看见瑾肖任的那一向冷冷的脸色,变得花容失色。白神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你小子,还逞强。去好好给我躺着。”
就在两人小眼瞪大眼,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满是着急的呼唤
“夫君。”
瑾肖任的身子一瞬间就僵硬了,这声音自己熟悉的不再熟悉。这是,梅梅的声音……
甩掉白老头拉着自己的手,朝屋外走去。
白神医看着臭小子那突然变得温柔的气息,哪能不知道屋外的声音是谁?
“臭小子,你就这样狼狈的走出去了?”
瑾肖任停住步伐,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胸口的纱布因为刚刚自己的折腾,伤口裂开来,鲜血侵透了纱布,自己的衣物半吊在身上,头发也因为一晚上的折腾变得凌乱。
这时的自己,还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只是一刻钟的宁静,瑾肖任就仿佛在心里酝酿了很久。早晚她都会知道的,自己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了,不用再担心了。
“夫君,夫君?”
听见屋外一声声着急的呼唤,瑾肖任也没有考虑多少。
一只手撑起来将另一半挂在自己身上的衣裳穿好。径直往外走去。
萧梅此时觉得心里慌的要紧,果然夫君是出了事才瞒着自己。想到这里不由的瞪了一眼被自己五花八绑的瑾夜。
此时瑾夜的心是一万匹马奔走。自己,这担心了主上一晚上,好容易见了天亮准备来看主上,就被公主绑了。
这些东西那里能困的住自己,就当瑾夜快挣脱的时候,公主来了。这些天看来,这公主可是主上的心头肉,自己得罪不得的。
只得看着公主派人把自己绑了,然后押送到这里。不过公主身旁的那叫晚琴的丫头,下手还真是狠啊。现在还能感觉到两腿之间的东西疼得要命,那丫头以后能嫁的出去吗?
瑾夜看见萧梅瞪过来的眼神,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梅梅。”
瑾肖任一出来就看见了妻子挺了一个大肚子站在院子里,身边也没带什么人,这一大早就奔波来寻自己。心里心疼的要命。
“夫君。”看见瑾肖任安然无恙的出现,萧梅吐了一大口气。
提上裙子就向瑾肖任跑去,也不顾自己四个月大的肚子。
让瑾肖任看着心惊肉跳,连忙上前将萧梅抱住。期间不免的扯动伤口,瑾肖任强忍住疼痛。
上前将妻子拥入怀中。
“夫君。”看着抱住自己的瑾肖任,萧梅心中委屈突然迸发了出来。
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瑾肖任看着心里心疼的要紧。可是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只有干着急。
“夫君,你没事吧?”萧梅一个人哭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场面。突然觉得尴尬,想从瑾肖任怀里退出来。却觉得夫君抱得有些紧了。声音像蚊子咬似的,才想出了正事。
“哈哈……梅梅这不是看着了吗?我不正好着吗?”
看着妻子的脸慢慢变得红色,瑾肖任觉得有趣的要紧。
“好了,昨晚没有回府,让梅梅担心了,为夫跟你道歉。这是想为夫想的哭了吗?”
听着夫君没个正经的话,萧梅臊红了脸。害羞的用手锤了锤夫君的胸口。还没把手放下,瑾肖任就咳了出来。
“你个丫头,你想把你男人锤死啊。”
只听白神医冒出一句话,让萧梅放松的身子紧张了起来。
“夫君他怎么了?”
瑾肖任没法抑制嗓子深处传来的痒意。只能用眼睛瞪着白老头。
白老头看着不怕死的臭小子瞪着自己,就怕自己伤害了他的心肝。然后张大了眼睛回瞪给瑾肖任。
“他被仇人刺了一剑,现在被你锤了一拳,估计雪就快要流干了吧。”
“你说什么,夫君,你有没有怎么样。”听完白神医的话,萧梅也不管怎样就一个劲的往瑾肖任身上摸去。
直到摸到瑾肖任胸口的衣襟已经被血湿透。撑开手掌看见手心的的红色,萧梅觉得心疼的要死。
“快,快救救夫君。”萧梅转身拉着白神医的衣服,露出请求的面容。
“行了,行了,你这样拉着我,我怎么救你夫君?”
“我……”看着急得失了方向的妻子,瑾肖任觉得心里好笑。一激动,咳的更厉害了。
“老丈,你快帮我夫君看看。”
白神医心里一阵无语,这臭小子还真不知道是休了几辈子的福分,才娶了这样的女子。
……
“你说什么?瑾卿被刺了?”当萧睿收到瑾肖任被刺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萧睿知道依瑾肖任的性格,应该是把所遇到的事情简化了。肯定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瑾卿受伤了吗?”
兰公公看皇上的脸色,心里一阵打鼓,战战兢兢的回答:
“听回报的人说,瑾相爷受的伤不重。”
萧睿听这话就觉得一阵子来气,“你说不重就不重?给朕滚下去。”
兰公公连忙勾腰离开。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最近皇上的脾气是越来越让人难琢磨了。
剩下宫殿里安静只剩下了呼吸声。萧睿将摆在自己面前的折子推倒在了地上。
这安王,自己当初留他一条命,如今还学会跟自己叫板了。
瑾肖任被刺,虽不是第一次,可是这是他和梅梅成亲后第一次,而且还是在梅梅怀孕期间。这让自己怎么和梅梅交代。
原来自己还有些困惑,看来那镇上搞怪的就是他了。
――
“小姐,小姐,黎府上门提亲了。”
“你说什么?黎府?”田甜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百无聊奈的发呆。一听见青儿的话,就从秋千上起身。
以至于太激动了,差点拌倒。
也不管自己的形象了,提着衣裙就向里堂跑去。
偷偷的在柱头后瞅来提亲的媒婆。看着后面的彩礼,田甜觉得心里一阵欢喜。
他……他还记得自己。
王氏和媒婆寒暄了几句,就赏了红包,让她离开了。
“出来吧。”王氏哪能没有看到自家女儿偷偷摸摸的样子。
只是自己从心里呵护到大的女儿就要离开了,心里也难受的紧。看这彩礼,王氏知道黎府是真的重视这门婚事。
“娘……”田甜见自己藏不下去了,只得走出来。拉着王氏的袖子撒娇。
看着女儿这小女人的作态,王氏哪能忍得住。
“娘原先还以为这门婚事,黎府不中意。毕竟这是我们厚着脸皮求来的。”
王氏听青儿说起那天是黎公子轻薄了自己的女儿,可是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他来找过女儿。
看来这门婚事是自己女儿一厢情愿的。
心里一阵叹气,看着不知世事的田甜,心里疼的紧。自己这天真的女儿,怕要吃苦了。
“母亲……”
“好,好。娘知道你中意那黎公子,现在心想事成了。快屋去,没听说过快嫁的新娘子不能乱跑吗?”
“娘,你……女儿不理你了。”看着女儿娇羞的离开的背影。王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罢了,罢了。受欺负又怎样?还有我们在身后为她做后盾。
“把这些东西搬进库房吧,到时候合着姑娘的嫁妆一起出嫁。”
整理好女儿的嫁妆,王氏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女儿这是要离开自己身边了,一直都想着还有几年,哪能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