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小丽也跟着笑起来,不能相信的说,“我们根本想象不出来失律师开玩笑的模样啊,他平时明明那么严谨,又刻板。”
我宠溺的在她小额头上敲了一下,“严师出高徒嘛。”
小峰不以为然,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冉冉,你不够朋友哦。”
我算是怕小峰了,“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他见我一副妥协的模样,坏笑着眼中露出一丝色色的表情。我满脸狂汗,生怕他问我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真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守着小丽可爱的小女孩儿面子,少儿不宜的问题就脱口而出:“冉冉,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失律师还是不是处男?”
我感受到自己的脸就像点燃的火柴一般,蹭的发红变得火热。
小峰捕捉到我眼中闪过的惊楞,愈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我满脸黑线的看小峰走远忙于工作,忙对小丽解释道:“小峰人就那样儿,你可千万别当真,我跟失律师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罢了。”
她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笑道:“我都懂,冉冉姐。”
他们俩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下班后,我靠在幼儿园门口等待格嘉放学。已经放学二十多分钟了,都没见到孩子的身影。我不仅有些着急,刚要走入幼儿园,就发现小格嘉背着妹妹浑身脏兮兮的慢慢悠悠朝我走来。
可怜的儿子,脸上像个小花猫似的。黝黑的大眼睛在看到我之后,瞬间湿润了眼眶。
我忙上前,把尘露抱起来,蹲下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妹妹又和同学打架了,这回是她故意招惹人家。”
格嘉用不太流利的话,仔仔细细阐述整个过程。原来,班上经常有人嘲笑格嘉没有爸爸,是个小野种。令尘露气不过,抄起身边的书本就朝那几个小孩子砸去。人多势众,四个男孩子围起来作势要打她,还好老师前来及时阻止。但是墨尘露气不过,放学后追着期中一个男孩子跑,俩人跑到沙坑你追我赶,搞得最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地方。
我生气的拍了一下尘露的后背,说道:“尘露!以后不许欺负同学。”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我,不甘示弱:“可是妈妈!有人欺负哥哥!”
格嘉天真的笑着,那笑容仿佛能够治愈起我心中的伤口,他像一个小天使般温柔的说:“妹妹,哥哥没关系。所以妹妹以后不要再为了哥哥去和同学打架了,我们要和谐相处。”
墨尘露哼了一声,趴在我肩膀上不说话。
我带着两个孩子坐在汉堡店稍稍填饱肚子,便拿起电话给墨楼青打。接起的人却是张妈,“太太。”
“楼青呢?”
“太太,墨先生昨天出差去工地查工程进度结果被误伤了,现在正在房间躺着。”
我心一颤,误伤?“他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张妈叹了口气,语气不对劲的说:“受伤的地方是胳膊,目前不能抬起来。虽然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但我还是有点不大放心。”
“我这就回去,尘露接上了,你让他放心。”
挂断电话,我对一堆儿女说:“宝贝们,跟妈妈一起去看爸爸好不好?”
“耶!爸爸!”格嘉一听要去见墨楼青,开心的站到椅子上面大喊大叫。
我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苦涩一笑:“宝贝,这是公共场合,不能大声说话哦。”
他识趣的点点头,很乖巧的低头喝咖啡。
“妈妈,‘小野种’是什么意思?”尘露冷不丁的问向我,三岁的年纪正是求知欲非常强的年纪,“妈妈,为什么班上的小孩说哥哥是‘小野种’?”
我蹙眉,凝重的望着小格嘉。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同样很安静的看向我,这个孩子天生就很懂事,他或许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所以从跟我离开墨宅后,起初任性的朝着想要见妹妹,见爸爸,后来久而久之再也没有对我超过要见爸爸这样的要求。
“格嘉,妈妈做的这一切,你怪不怪妈妈?”
他不解的说:“妈妈做什么事情了吗?”
“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让你过上这种苦不堪言的日子。”我垂着胸口,那里堵得慌。每每听到他被别人议论起,当做话题时,我的心就会一抽一抽。
“妈妈,不要难过,格嘉在这里。妈妈,别哭。”他懂事的递来一张洁白色纸巾替我擦去残留在眼角的眼泪。“妈妈,格嘉不怪你。格嘉想看妈妈的笑容,妈妈不要难过了。”
尘露在一旁,见我哭,自己也憋红了脸。
“宝贝,你就是妈妈的笑容。”我在他脸上亲下一口,接着对尘露的脸颊下手,来来回回揉搓着两个可爱的小孩子。
一双儿女,是上天赐给我最幸福的宝贝。是这辈子最大的财富,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他们。
我收拾自己的情绪,带着他俩离开店面,凉风吹拂脸颊让自己稍稍清醒了一些。情绪也被控制住,我打了个车直奔墨宅。
两个孩子刚回到家,就玩起警察抓小偷,来来回回跑。我叮嘱张妈看孩子,小心地面滑以免出现意外。自己则径直走上楼,来到墨楼青的卧室。
他果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前几天高烧刚刚大病初愈的身子瘦了一整圈,这回又因为伤筋动骨而愈加纤瘦。
我心疼的坐到床边,动作有些大,还以为会把他吵醒。没想到墨楼青依然熟睡,而眉毛拧在一起,似乎在做什么噩梦,不能舒心。
我记得三楼还有些檀香可以起到安神的作用于是翻找出来,放在小香炉中点上。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墨楼青紧张的神情渐渐缓解下来,变得没那么糟糕了。
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没有打上石膏却包裹着厚重的白色绷带。幸亏伤到的是左手,不是右手。否则依他这个责任心,怎么可能坚持休养期间内不去公司办公。
张妈熬煮了一些粥,我轻轻端到床头柜上,唤他:“楼青,醒醒,吃点儿东西再继续睡。”
他苍白如纸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愈发迷人,宛如一个沉睡中的王子殿下。从那俊秀的脸颊上丝毫找不出三十岁的痕迹,反而愈加血气方刚。
墨楼青有重度起床气,唯独对我发不出火来。他本怒气燃烧,睁开眼看到我的一瞬间,温柔如同潮水般迅速将眼中的怒气淹没。
“你来了啊……”他艰难的坐起来,碰到胳膊上的伤口,痛的嘴角一抽。
我端起小碗,挖了一勺小米粥吹吹,递到他嘴边。
墨楼青诧异的眨了几下眼睛,才确信自己面前坐着的真的是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未冉冉,你肯回来照顾我?”
“你是孩子的爸,我自然是要照顾得。”我牵强的为自己担心他的内心找理由,又想起格嘉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跟他商量道:“格嘉最近上学,麻烦你送他一段时间吧。”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我道:“没什么,只是一直我送,会被人说闲话。”
他点头表示认同,然想了一下又抬起自己的手臂在我面前晃了晃:“可是这段时间,有点儿困难。”
“等你康复。”
我喂他喝完一小碗,他再次躺下。用右手拉住我的手臂,不让我走。
墨楼青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感情,而更多的是渴求我留下来。
可是家中还有一个陌生人,我不想多做停留,便硬生生推开他的手:“虽然我很想留下来照顾你,但是前不久我把小楼出租了,所以最近家中入住陌生人,我不适合在外面留宿。”
“陌生人?”他立马敏感的问:“男人女人!?”
“女孩子。”我笑道,“明天我来接孩子上学。”
他望着我逐渐离开的影子,眸子深邃黑幽。
临走前,我在楼下帮忙洗好了他的脏衣服和小尘露堆积成山的衣服,张妈照顾两个孩子已经很困难了,所以饭都没来得及做。我卷起袖子,作势要做点儿饭菜再离开,被她阻止。
“太太,您要是赶时间就别做这些事了。”
“可是你没有吃饭啊。”我指着一对儿女:“孩子们倒是在外面吃了快餐。”
张妈摇头,诚惶诚恐的说:“太太,我没事儿,您不用管我。”
我放下袖子,打开冰箱发现能够吃的东西寥寥无几。于是离开后,从路边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准备明天一早送去。
回到小楼,雾邑果早已睡去,我又一次因为进不去家门把她吵醒。
她打着哈欠指了指玄关处放着的钥匙,说:“钥匙我配好了,那是你的,记得拿好。”
我点点头把钥匙放进包包中,她感到奇怪,咦一声扭头问我:“小格嘉呢?”
我道:“回孩子爸那儿了。”
“你不是说孩子的父亲已经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