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朝着墙壁直接飞了出去,差点就撞击在了墙壁上,他站定身躯,神情都还有点惊魂未定的,这个时候回头一看,见冯仁华已经是倒在了地上,而且身体上明显是呈现出了死亡的迹象,他的身上只要是暴露在空气之外的皮肤,都显现出一种斑纹。
那是一种看起来相当恐怖的斑纹,就像是斑马身上的那样,他甚至于不敢接近冯仁华,直接到研究所的外边给自己的上级打了电话,希望他能过来处理此事,但是等了良久之后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却是野狐狸和高哲,他们被委托前来处理冯仁华的事情。
他意识到自己的职权已经被全部收回了,他现在是请不动上级的,他不再被重视,以前他或许是部队的精英人物,但是现在他屁也不是,等待他的只是禁闭,漫长一个月的禁闭,冯仁华身上的斑纹,很可能是在研究病毒的时候,不小心触碰而被感染留下的。
只是他死亡的时间有点蹊跷,刚好是在自己拿回病毒源头的时候,他之前说了,只要源头拿回来了那么疫苗也就成功了一半,很显然冯仁华不是正常死亡,他肯定是被害身亡的,自己已经陷入了相当危险的境地。
高哲被刑天一把拽住,当时就感觉身躯一震,他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刑天带着哀求的语气,让他很是不安,好像部队上真是要出什么大事情了,走在前边的野狐狸也停下来了,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后边人的情绪,回转身的那一刻,也是满脸的怅惘。
其实他们现在也很迷惘,在部队混迹这么多年,因为一次失误,再也没有出去执行过任何的行动,而现在却忽然被重用了,不管是冯仁华的事情,还是关于奈良的事情,都是安排他们前往执行,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刑天在布置的,很明显他们取代的就是刑天的位置。
这是多么可悲的上位啊,他们从未想过要取代刑天做这些事情,他们的心里甚至也很清楚,上级要自己做这些事情,只不过是为快要削掉刑天的职权,但是他们能在位置上待多久,这需要他们很听话才可以。
高哲是有心想要回避刑天的,但是他就要这么无所顾忌的抓住了自己,自己难道还能一把甩开吗?做人是不应该那么的忘恩负义的,可是在部队之中,该保存实力的时候,就必须要保存,他这也是无奈之举。
他当时的眼神很落寞,看着高哲和野狐狸绕过自己就那么走远了,眼前走上来的士兵,是请自己到禁闭室去的,但是他现在能去吗?要真是关了一个月出来,那一切都还在吗?他真是没这样的信心的。
“不要为难我们上将,你现在必须上禁闭室去,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也只是在执行命令。”
刑天不想为难他人,所以很平淡的笑了一下,跟随他们去了禁闭室,厚重的铁门关上了,他感觉不到一丝的光线,只好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想着现在他还有什么人是可以利用的,要找到人跟平原传递危险的讯号,不能让给他受到夹击。
平原当时说他怀疑奈良被调包了,现在那个在监狱中服刑的人,绝对不是原本的那个奈良,而那个人必定是和吴伟仁将军有直接联系的,现在看来这个新上任的高级指挥官也可能是吴伟仁将军的人,这部队上的所有职权,都被他掌握了,唯一的一线生机是秀才的上级,那个从未露面的将军。
不知道秀才现在找到了人没有?
昏暗的灯光之下,站立着一个伟岸的身影,那个人面朝着湖泊的方向,手上夹着一根烟,那袅袅的烟雾将他掩盖在黑暗中的脸渲染的更加神秘莫测,男人硬挺的身躯线条优美,站在那儿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他在等待和自己接头的年轻人,从业部队这么多年,他唯一的职责就是拔除部队上的蛀虫,但是他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他只能和自己的下线,和国家最高领导人单线联系,而作为他的下线要是有退伍的那天,就必须要服用一种药物。
这是在十三年前一个山村孩子研发出来的,食用之后,会让人丧失以前的部分记忆,至少十年,而对于他而言,十年是足够洗干净下线在部队的那些记忆的,这一次他没准备那种药物,因为他相信秀才的为人,这个人无论如何是不会出卖国家出卖自己的。
他看的很准确,毕竟秀才在最危急的时候,都没有告诉平原他的名字还有真正的军衔,秀才说的上将根本就不准确,他本身一个兵团司令。
湖面上微微起风了,今晚上天气不太好,似乎后半夜要有一场大雨,他期待万物复苏的时刻到来,春天总是带给人无限希望的。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点一点的接近了自己,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秀才,要不是他着急见自己,自己也不会在深更半夜开着直升飞机来这边。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我这边是毫无进展,现在线索的锁定和取证都有些困难,不知道你带来什么新鲜的血液没有?”
秀才的脸也一起淹没在了黑暗之中,他侧过脸看着司令,当年是他将自己给拖入这部队之中的,自己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被他选中,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用处只是因为自己和平原长的想而已,不免是有些感觉到被羞辱了。
可是家里的贫穷还是让他忍气吞声下来,他参军这几年时间,家里收到了不少钱,盖完了房子还买了一台崭新的收割机,爸妈是很高兴的,因为儿子在当兵光荣又有钱,现在村子里边的人都说了,他是好样的,给爸妈长脸,这么些年也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他走到了现在。
司令说话一向是不遮不掩的,他很耿直,处处都表现出来对于自己的信任,可是他的心里边很清楚,司令没有真正信任过谁,他曾经就亲眼看见司令,将一个下线杀死在河滩之上,说是因为那个人变节了,可是当初却没看到什么证据。
对于危害国家的人,他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一次自己提出要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答应,要是被灭口在此处,那也是自己的命不好碰上了。
“这边也么什么新鲜事,平原注意上奈良了,和我们之前调查的预想是一样的,他怀疑那个人被调包了,要求将那个人调遣到他的身边去,而我已经暴露不能再继续待着,所以我才回来了,对了我过来的时候,听人说了,刑天被关禁闭了,职权也全部剥夺。”
这下手也真是足够彻底足够快的啊,就在三分钟之前他收到一条消息,冯仁华医学家在研究所之内离奇死亡,原因不明,身上有斑纹,疑似感染了病毒,为了防止传播尸体已经被火化掩埋,这很好明明知道是对方下手的,却也无能为力。
冯仁华死了,他研究的那些病毒疫苗就要全部中断下来,而他了解到一点冯仁华的师妹可能要来部队之中,现在看来这小姑娘只能自己保护起来做研究,千万还是不能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内。
至于平原这小子他要奈良那就随他去吧,可以给的,要是这小子真是调查出了什么,那也是给他省点力气,这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平原呢,现在在黑道上混迹的如何,身份地位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全新动向?”
当初要秀才过去,本就不只是保护和帮助平原完成卧底的工作,还有便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因为害怕卧底会变节,那样部队将蒙受重大的损失,也会给国家造成巨大的影响。
他现在可是有点忌惮这小子了,今晚上故意问问秀才,看看他到底说不说实话,要是这小子也跟着隐瞒自己,那么平原真是情商鬼畜一般的高。
“他现在混迹的很不错,是堂主,最近和国际毒品组织的人有交集,好像是进行什么合作,我见识过这小子的残忍程度,他将一个背叛者活活折磨而死。”
他笑了,秀才还是秀才一点也没变化,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但是他现在要走了,自己除去给药物吃以外,任何的挽留都是多余,部队上的规定便是要自愿承担这样的工作,要是对方拒绝了,那就要让人家退出。
除去消除对方在部队的记忆以外,他们什么事情也不能做。
“你现在要走是吧?”
秀才点头了,他做梦都想离开这样的是非之地,他已经烦透了这样的生活,当兵不像是个当兵的,一点也不单纯的工作,让他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被灵魂所嘲笑。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份工作,既然要走我也不便挽留你,只是我必须给你一种药物,这药物能让你忘记部队上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