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瑾怎么样了?”南宫婉婷担心起来,但看着独孤卿的眼神却发着狠。
独孤卿笑了起来,用手挑起南宫婉婷的下巴,“瑾?真是亲昵的称呼,你以前是我独孤卿的填房时,怎么没有这么亲昵的称呼过本王?嗯?”
说完,独孤卿又笑了起来,“不过也对,你爬了本王的床,本王并没有如你所愿,所以你不会这么称呼本王。而那独孤瑾就不一样了吧?他的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
独孤卿肆意的侮辱着南宫婉婷,南宫婉婷含笑暧昧的看着独孤卿,“卿王爷真的想要知道吗?那就请王爷靠过来一些,这些话可不适合父皇的女人们听见。”
独孤卿玩味的点头,这个女人也太无耻了吧?难道她听不出来他在侮辱她?不过,独孤卿还是微微倾了下身子,把耳朵靠了过去。
南宫婉婷看向那只耳朵,玲珑剔透,洗得也很干净,应该味道不错。
一口下去……
“啊!”
独孤卿疼的大声嘶吼起来,可南宫婉婷就是不放开,死死的咬着独孤卿的耳朵。妃嫔们想要制止南宫婉婷,却发现无论怎样对南宫婉婷,她的嘴就是不放,直到咬掉了一截肉才罢休。
独孤卿疼得呼天抢地的嘶吼着,鲜红的血从捂着耳朵的手缝里流了出来,触目惊心。
独孤卿狠毒的看了一眼南宫婉婷,那女人竟然含笑的看着她,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太诡异了,这女人简直不是人!
“把她拖下去!”独孤卿发狠的吼道。
妃嫔们只好赶紧拖着南宫婉婷下去,又赶紧找来宫女扶着独孤卿去看御医。
独孤瑾等了好久都不见南宫婉婷回来,心里开始着急,可这时,偏偏父皇的贴身公公已经开始在传见各位了。他又等了一会儿,却还是不见南宫婉婷回来。
“瑾王爷,快入殿吧,皇上可盼着看看你呢。”那公公快步来到独孤瑾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
独孤瑾看了看四周,说道:“本王王妃跟着妃嫔们去别处了,她还没有来,本王独自入殿不合适。”
那公公着急的说道:“瑾王爷,难道你要皇上等吗?皇上……可……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浪费了。王妃娘娘想必是被其他事情耽搁了,瑾王爷,奴才还请您看在皇上对你一片心意的份上进去看看皇上。”
独孤瑾没法,只好先进去看看父皇。
进入房间,独孤瑾一眼就看到了跪在父皇床榻前的独孤卿,他一匹白布包裹里耳朵,不知是为何忽然之间受了伤。
公公宣独孤瑾入殿时,独孤卿忽然回头,目光阴森狠毒。
独孤瑾从那眼神里看出了些许端倪,南宫婉婷一定是被他困住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在皇宫里受伤。皇宫里到处是皇后和太后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弄伤了独孤卿。
唯有一人不怕权势,也不惧后果,那便是南宫婉婷,他的正王妃。
独孤瑾的心紧了紧,不知道独孤卿要对南宫婉婷怎样。
独孤卿转过头去看着父皇独孤昊,“父皇,儿臣这就让天下第一琴师墨浪来弹琴。”
皇后附和着说道:“皇上,卿儿一片孝心,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才为您请来了这天下第一琴师。皇上,您可要好生享受享受。”
站在一旁的六皇子独孤煊看向独孤瑾,他知道这琴师是他的九弟请来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他独孤卿请来的呢?
独孤瑾也疑惑,怎么把那琴师卷进来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看向皇后。皇后侧目,得意的扫了一眼独孤瑾。
独孤瑾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那些妃嫔是皇后精心安排的,是故意把南宫婉婷引开,以让墨浪就范,让他为独孤卿效力。
琴声悠悠,极其悲怆。
一曲终了,皇上紧闭的眼睛流下两行泪来。
唯有通晓音律的独孤瑾和皇后知道,墨浪弹的这一曲乃是《公羊别殇》,是西楚第一琴师在西楚王去世前弹的曲子,本来还有词,意在隐晦的告诉西楚王,他的大儿子为了夺皇权,设计阴谋陷害单纯的二儿子。
西楚王听罢曲子,终于明白其中缘由,改了诏书,传位二儿子。
墨浪虽然受制于独孤卿,但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告诉皇上独孤昊,其实是独孤瑾请了他,只不过独孤卿阴谋狡诈才得了逞。
“你这琴师,让你来弹琴是要让我父皇高兴的,你弹的这是什么?”独孤卿不懂词曲,更不懂古琴,但琴声是喜是悲,他还是能听出来一些。
皇后也责备墨浪道:“天下第一琴师也不过浪得虚名罢了,如果你连该弹什么都不知道,还如何做一个琴师。”
独孤瑾知道皇后这是慌了,她怕父皇独孤昊明白其中的道理。
独孤昊伸出手摆了摆手,示意不要争执,独孤卿和皇后虽然心里不悦,但也不敢再做声。
独孤卿沉默了一下后,便命墨浪弹奏另外一曲,墨浪心里担忧着南宫婉婷的安危,不得不照做。
琴音结束,皇后含笑的走到独孤昊身边,柔声的对独孤昊说道:“皇上,您看卿儿多有心啊。所有皇子中就数卿儿最孝敬皇上,当然其他皇子也不差,只是他们心里都有自己的事,忙不过来。唯有卿儿,放下自己的一切,愿意为皇上分忧。皇上,东宫可不能一日无主啊。臣妾和太后也向皇上提及过多次,还望皇上再考虑一下,在众皇子中选个东宫主子出来。”
皇后的话说完,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唯有独孤瑾一如既往的镇静。
独孤昊本就说不出话来,咿咿呀呀了好一阵好,也表达不出个意思。皇后和独孤卿都没了耐性,因此索性俯身靠近独孤昊的嘴,听独孤昊的声音。
独孤昊咿咿呀呀的还是发语不清楚,谁都知道皇上什么也没说清楚,可那皇后偏偏问道:“皇上的意思是敕封三皇子卿儿为东宫太子吗?”
皇上还是一阵咿呀,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独孤瑾这才发现,父皇的头像是被什么给固定住一般,根本无法摇头或者点头。
皇后好狠毒!
独孤瑾正疑惑时,一双手搀扶过他的手臂,转过头来,竟是南宫婉婷。她含笑的看着他,四目相对间,两人都心生出许多感慨。
皇后的独孤卿看到南宫婉婷忽然走了进来,都惊愕起来,她不是被困住了吗?怎么会逃脱出来?她那点功夫虽然厉害,却怎么也敌不过皇后亲自挑选的那些妃嫔啊。皇后和独孤卿怎么也想不通。
南宫婉婷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也正看着她。皇后忽然慌乱起来,南宫婉婷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一阵阵恐惧,就好像南宫婉婷知道了她的全部心思,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南宫婉婷收回目光,踮脚,在独孤瑾身旁低语。
独孤瑾惊愕的看了一眼南宫婉婷,四目相对,忽然萌生出一种默契。
独孤瑾往独孤昊的身边走去,又示意一旁的公孙十过来。皇后和独孤卿都紧张的看着独孤瑾,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独孤瑾走到皇后身前,笑看着皇后,说道:“母后,父皇到底要表达什么,还是让父皇亲自来说比较好。”说罢,独孤瑾看向一旁的御医,“把银针扎入父皇的冥天穴的确可以让父皇完全受你的控制,可你别忘了,你只有一颗脑袋。”
整个大殿的人都不知道独孤瑾在说什么,唯有皇后、独孤卿和一旁的御医慌了神,浑身都紧张起来。
独孤瑾把独孤昊从床上抱起,又把父皇的后背转向众人。众人这才看到独孤昊的冥天穴上插着一颗银针。整个大殿顿时唏嘘起来,窃窃私语不断。
那御医赶紧跪在地上,对独孤瑾叩头求饶。
独孤瑾根本不看那御医,只是示意公孙十给父皇医治。公孙十用指法打通了独孤昊的穴道经脉后,站起身来。
果然不一会儿,独孤昊就睁开了双眼。
看到清醒的独孤昊,皇后和独孤卿更加紧张了。那御医一直叩头,额头上尽是鲜血。
独孤昊让人扶着他坐到床榻上,好让他更加清楚的看看他的好皇子,他的好皇后。
当独孤昊把目光移到皇后身上时,皇后浑身无力的跪倒在地,独孤卿也赶紧跪了下去。
其他皇子和妃嫔都疑惑的看着他们,那御医斜眼看了一眼皇后和独孤卿,皇后和独孤卿却并不看那御医,就像多瘟疫一样躲着那御医的目光。
替她说“求求皇上,求求瑾王爷,饶了微臣吧,求求王爷,求求皇上。”那御医一直叩头,身旁的地板都沾染了他的鲜血。
独孤昊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御医,冷冽的吼一声“来人!拖出去,斩!”
两侍卫进入大殿,押住那御医往外走。
皇后和独孤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独孤昊会细心严查这件事,没想到独孤昊一时愤怒,草草了结了这件事。
“慢着!”就在侍卫要把御医押下去的时候,独孤昊忽然抬头喊道。
皇后和独孤卿浑身都为之一颤,整个人也僵硬起来。
独孤昊说道:“先收押天牢,朕要好生调查这件事,决不能让朕的身边有一个漏网之鱼。小到婢女、太监,大到……”
独孤昊看了一眼皇后和独孤卿,继续说道:“大到朕身边的人。”
独孤昊看了一眼众人,说道:“皇后说得对,东宫不可一日无主,朕是该在众皇子中选个太子了。”
皇后和独孤卿都不知道独孤昊心里是怎么想的,两母子互相望了望,又把目光挪到独孤昊身上。两人看到,独孤昊虽然称赞皇后说得对,却又盯着独孤瑾看。而且那眼神,明显是在暗示独孤瑾,他独孤昊要封的太子就是独孤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