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武西!你真的确定你知道老宅在哪儿吗?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这个地方,我们刚才是不是来过?喂!武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安啦!我一定会带着你找到老宅的!你相信我!相信我!信我!”
阴暗夜色中,身处一片静谧小树林的时愿丢掉手中的木棍。她叉腰愤愤不平道:“这话,你半个小时中已经说了五次了。是你非说你知道一条小路。不然我们干嘛非要走这里!武西!我信谁也不该信你啊!”
月色朦胧,拿着手电的武西猛地回头。他将手电对准自己的面部,那皱到一起的脸上分明写着:你不信我,我受伤了!
看着武西那惨不忍睹的委屈模样以及那糟乱不已的衣着。时愿不得不举手投降。
“好好,我信你!所以,武西同学,你丫的快给我找路!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两个小时的期限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找到舒心啊!”
时愿的话让武西再次停下脚步。他忽的就是想起了今天明微迪说得话,明微迪说他不会救舒心。
武西不禁紧紧攥拳。
时愿看着武西的脸色又变了。她不由为自己刚才口不择言感到愧疚。
时愿上前扯着武西的衣角对他轻声说道:“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我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你也知道。”
时愿的安慰让武西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他回眸看向满脸大汗的时愿,他抬手为时愿擦去额头的汗水。
武西不住叹气。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时愿,明微迪说了不会去舒心的事儿。可是,如果现在说了,时愿也一定不会相信的吧!
时愿看着武西愣神的样子,觉得此时的武西一定有事瞒着她。于是,时愿拉着武西的胳膊狐疑问道:“武西,你想什么呢?”
武西猛地回神。他看向时愿疑问的小脸,随后他果断隐藏了明微迪的心思。
武西对时愿微微一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明微迪他坐车来的。他也比我们熟悉路。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或许也已经救出了小舒。”
时愿虽然知道明微迪比他们要快。但她还是担心舒心的状况。可武西的话又让时愿稍稍一愣。
明微迪熟悉路?
武西叹气转身自语道:“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老宅就是明微迪家的老宅吧。走吧,往前看看。不然待会儿天黑了,就麻烦了!”
时愿蹙眉跟上武西的步伐。她听到武西说,老宅就是明微迪家的老宅。但邹清秋怎么会知道这儿,还把舒心带到这儿呢?
时愿压下心头的疑问。现在只能等救出舒心之后,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这一次,武西终于靠谱一次。
朦胧夜色中,拿着手电的武西终于找到了一座点着微灯的住所。
“我的天,终于找到了!小舒……不对,小愿,你可别说我不尽力了!”
看着不远处那栋陈旧的房屋,时愿立刻将手中的木棍扔给武西。她对喋喋不休的武西怒吼一声:“别废话,先救人!”
可刚走了一步,时愿再次停下脚步。时愿赶忙推着上前的武西向后走。因为,她想起了今天她对邹清秋说得话。
她说,她不会带帮手的。
时愿抬眸对武西警告说道:“武西,今天的事儿是我和邹清秋之间的恩怨。所以,你在外面等着。如果待会儿小舒出来了,那么你先带着小舒离开,别管我。小舒怀孕了,她耽误不得!你听到没有!”
武西连连摇头。
时愿说得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先带着舒心走。那她呢,她有打算怎么办?
时愿一巴掌拍在武西的肩头,她对武西冷声呵斥:“听我的!先救小舒!我自有办法离开!我们两个不能同时进去。否则就没有人在外面接应小舒了。如果,十分钟,小舒还没有出来。那就报警!武西!就当帮我一次了。一定,先救小舒!”
说罢,泛着泪光的时愿转身冲进老宅。武西刚走了一步就听到时愿决绝的话语。
“武西!留在外面!你要是敢进来。我就和她们同归于尽!”
武西伸出手,他却停下步伐。他错愕地盯着时愿走进老宅。他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武西犹豫了。他犹豫的是,如果他真的进去了。那么时愿会不会真的就选择同归于尽?
对此,武西真的不敢确定。所以,他不敢赌。他焦急地等在门外。他巴望着门内的情形,却什么也看不到。
冲进门内的时愿在一楼没有找到舒心的身影后,她径直冲上了二楼。时愿一下子就看到了双手被束缚着的舒心,以及满脸泪痕的舒心身后的邹清秋。
邹清秋拿了把椅子坐在舒心的身后。她一只手捏着舒心的长发,一只手握着一根粗长的黄瓜。
看到时愿风尘仆仆而来,邹清秋咬了口黄瓜哼声道:“一小时五十九分零五秒。时愿,你还真是挺守时啊。怎么良心过不去了,才来救你妹妹?诶,芬芳,你还别说啊。这两个人真是长得像呢。都可以以假乱真了!不,是已经以假乱真了!呵呵,真的已经让我受了不少苦啊!”
邹清秋狠狠扯着舒心的头发,她扔掉手中的黄瓜,她冷目瞧着怒气冲冲的时愿。
邹清秋呵呵一笑道:“芬芳,快点解决了这贱人,我们该回家吃饭了。你给我偷的这黄瓜,真难吃!”
邹清秋嘴上虽然吩咐许芬芳动手。但她却没有想要放过舒心的意思。邹清秋的手一直紧紧抓住舒心的长发,好似揪着一根求命的绳索。
时愿倒是不怕许芬芳的攻击,但她却担心舒心的情况。
此时,舒心脸上泛着的白色在微黄灯光的照耀下,更显虚弱。舒心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她朦胧的双眼不知是被泪水掩埋了,还是被疼痛驱使着。
时愿隐忍的怒气蹭得烧到了头顶。她受多少伤都无所谓,但邹清秋竟然把手伸向了她怀孕的妹妹?
找死!
时愿冷目怒视着冲过来的许芬芳。时愿弯腰抄起地上的一根皮带。她将皮带的一端迅速缠在自己手上,随后时愿挥舞皮带直接抽向虎背熊腰的许芬芳。
“啪……”
击打身体的闷响在空荡荡的房中回放。许芬芳倒退三步。
时愿看着蹙眉挠胳膊的许芬芳一阵冷笑。她再次挥舞手中的皮带。她径直冲向发愣的许芬芳。她必须迅速解决许芬芳,然后才能去营救舒心。
“啊!”
时愿还没有冲到许芬芳面前,她就听到了舒心撕心裂肺的喊声。
时愿不禁分神看向一旁的舒心。
只见舒心此时已经躺在地上。邹清秋的脚边还有一团黑发。舒心更是龇牙咧嘴看不出原本的可爱模样。
“邹清秋!有本事冲我来!呃!”
时愿的怒吼在许芬芳的趁机殴打中猛地收住。她闷哼一声,接着被许芬芳一脚踹到在地。
趴在地上的时愿一心惦记着舒心的安危。她急忙抬头看向舒心。而她却看到邹清秋扯着舒心的头发让舒心坐起来。
揪着舒心头发的邹清秋戏谑看向跌倒在地愤愤不平的时愿。她冷哼一笑道:“还想反抗?还想还手?我看你是不想要你妹妹的身子了!”
邹清秋边说边看向舒心的肚子。她的脚也微微抬起,她对准的正是舒心的肚子。
时愿见此急忙摇头怒吼道:“不!不行!”
听到时愿的喊声,邹清秋停下继续抬脚的动作。她嘟嘴看向红着眼的时愿,她勾唇一笑冷言说道:“不行啊?那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咯。时愿,你妹妹的性命可是掌握在你手中啊。嗯?”
邹清秋微微俯身,她靠近舒心那张惨白的小脸。她张狂一笑,随后对冷在一旁的许芬芳冷喝一声:“给我打!”
许芬芳立即回神。她抬起肥脚对着时愿瘦弱的后背就是狠狠一脚。
时愿闷哼一声。但她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
时愿看着半昏半醒的舒心痛心疾首,她咬牙对邹清秋怒吼道:“邹清秋,你说过了,只要我两个小时赶来。你就放过舒心!邹清秋!你说话不作数!”
时愿的怒吼在邹清秋看来没有任何的威胁。她无奈耸肩赖皮说道:“我就是说话不作数啊!你能拿我怎么样?”
时愿阴狠地盯着邹清秋的张狂表情。也将邹清秋的所有动作一一记在心中。
邹清秋!你不得好死!
时愿低头默默忍受着许芬芳的一道道沉重攻击。时愿的后背如同被热油浇过一般火辣辣的疼。就连骨头都是备受蚀骨之痛。
时愿紧咬牙根。现在不光是为了让舒心少受一点折磨,更是为了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
但,时愿的眼皮却是越来越沉。她耳边的轰鸣声却越来越大。好似有人拿着喇叭在她耳边高喊着:时愿,来吧!跟我走!时愿!你活该!时愿!
时愿……
一动不动如同死猪的时愿让邹清秋来了兴致。她松开奄奄一息的舒心,随后大步走向瘫倒在地的时愿。
“哈哈,终于昏了啊!我还以为你是金刚不死之身呢!呵呵,不过如此!哼,你也有今天!”
邹清秋蹲下身子,烈焰红唇的她歪着头紧盯时愿这副自讨苦吃的死样子。
邹清秋哼声一笑。她伸手揪住时愿的短发。她想让时愿也尝尝被扯头发的滋味。虽然,此时的时愿已经没有知觉了。
不过,没关系啊。只要她心里爽了不就好了?
邹清秋眯着眼睛微笑打量昏迷的时愿。她在享受着肆意凌辱和践踏时愿的这种快感。
然而,邹清秋的心情似乎是太畅快了。不然,她怎么会产生错觉呢?不然,她怎么会看到时愿睁开眼睛对她阴冷一笑呢?不然,她怎么会看到时愿的拳已经朝着她飞速而来呢?
还真的是错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