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问题来了。
杨子文摔伤了腿不能骑自行车,也不能好好走路,而且一到放学,公交车出租车其他什么车的就挤满了人,受伤的杨子文无法上去,如何是好呢?
“我今天还是要去学习小提琴,帮不了你。”柯丹摇摇头,无能为力地说。不过,柯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可以用自行车载你去我学小提琴的地方,你在那里和平常一样等我两个小时我学完后就送你回家。”
杨子文一脸怀疑地看着柯丹,把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就这小身板,能载他这样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吗?就算能,他还要在那里坐着等两个小时,平常等柯丹他可以去周围到处逛逛,起码不那么无聊啊!而且那时候他也不想那么早回家,但现在受伤的他很想回家。
“对了,”仿佛想到了什么,柯丹找出一张纸条,那是夏夏今天留下的电话号码,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看柯丹拿出手机,杨子文连忙制止,“不要让夏夏来。”
为什么?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柯丹在心里发问。杨子文的表情略带心虚,柯丹恍然大悟,一般男生都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生辛苦的。夏夏那么漂亮,跟杨子文挺配。
“有了,”杨子文想到一个人,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跟那边的人说了自己的情况便笑着挂了电话,“让白安来不就得了。”
“白安?”柯丹无意识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今天就是他帮我送球衣来教室顺便让你帮我请假的啊,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帅?上次说过要介绍给你看看的,居然忘了。”
这下轮到柯丹心虚了,她假装咳嗽两声,“嗯,挺帅的。”
“哈哈,不过再帅也没有我帅啦……”杨子文自恋模式开启,明明上次说过比他帅。
柯丹不自在地看着地板。
“子文。”
温和的声音和早上的那个声音重合,柯丹抬起头,她突然愣住了。
那个少年穿着白衬衫,清秀中带点帅气,微微上扬的嘴角使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坏坏的感觉,但那温和的声音却让人觉得他只是个有点坏气的好少年。柯丹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上次在乐器坊坐在水晶钢琴琴凳上身穿白衬衫的有着俊秀侧颜的少年是他!柯丹至今都没有忘记那样美丽的画面。
“白安,你终于来了。”杨子文笑得灿烂,指着正处于发愣状态的柯丹说,“她叫柯丹,是我的同桌,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和你从前一样孤僻的女孩。”
白安朝柯丹笑笑,柯丹回过神,第一次没有面无表情地对一个刚认识的人的微笑熟视无睹,她回以一笑。
“柯丹,看看白安,你就知道以后的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了。”杨子文自以为是地说,“我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你们这些孤僻的孩子的。”
“得了,站起来,我送你回家。”白安拍了拍杨子文的肩膀。
杨子文倚着白安向柯丹挥挥手,然后被白安搀着走。
柯丹愣在原地,回味白安的笑与那天在乐器坊看见白安的画面,脑子里蹦出两个字——极品。柯丹拿起小提琴,心情有点愉悦地向培训中心出发。
不知道是因为见到帅哥而高兴,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很莫名的感觉。
第二天柯丹一大早就背着小提琴走到杨子文楼下打算送他去学校时,她看到了杨子文楼下站着的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是白安,白安好像也看到了她。柯丹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大脑却很快做出反应。
既然杨子文有人送了,那自己就一个人走好了。柯丹这样想着,没有跟白安这个刚认识的杨子文的好兄弟打招呼,便转过身准备走了。
她从来就不会和不熟的人主动打招呼或者是主动做其他事,她来到杨子文楼下打算送他去学校完全是因为杨子文帮过她太多,她把杨子文当成了朋友,她不是白眼狼。
然而白安叫住了她,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叫她的名字时虽是生疏有礼的语气,但柯丹觉得自己和他认识了好多年。
回过头看到白安笑得邪魅,柯丹居然很无奈地撇了撇嘴,而这时杨子文正好从楼上下来,刚好看到白安邪魅的笑和柯丹在撇嘴。
“你们俩这是在干嘛呢?”杨子文奸笑着一蹶一拐继续下楼。“背着我在我楼下眉来眼去的。”
“得,我们既然是眉来眼去,那好,杨大少爷你自己去学校吧!我们不伺候了。”白安甩手走到柯丹旁边。听到杨子文的那句话,柯丹只是低下头,听他们贫嘴,但柯丹的脸在她这十六年来第一次红得不像话。
杨子文故作柔弱地扶着墙,故意把无奈至极的白安引过去。白安以一副“这孩子没救了”的表情看着杨子文,“你这伤又不是特别重,装什么柔弱啊!”
脸上的肤色恢复正常的柯丹懒得听他们贫,头也不回地走了,任身后杨子文怎样“深情”呼唤也不理会。
白安坐在杨子文的自行车上载着杨子文驶向学校。
杨子文把手放在白安的腰上,看着柯丹排队上公交的身影,一脸严肃地对白安说,“兄弟,你刚才对柯丹那样笑,几个意思啊?”
“我感觉她很熟悉,”白安轻笑道,想起柯丹背着的小提琴后,故作文艺的说,“大概我对接触过乐器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吧!”
杨子文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学过几天钢琴就能装文艺啊!怎么不说你是遇到了孤僻的同类啊!”
白安轻笑。
从最开始柯丹的孤僻到慢慢能接受杨子文这个同桌,以及柯丹每天放学后积极赶去学小提琴,杨子文觉得柯丹好像有很大的压力,她似乎很痛苦地活着。和白安说起这些的时候,白安不说话也不发表自己的看法,专心骑着车。他以前何尝不是活得痛苦。
“子文,你还记得我以前为什么那么孤僻吗?”
因为家庭。
杨子文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紧紧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