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嘻嘻.....
刺耳的笑声萦绕在尽情纵欲的空间,悲惨者带着伪装的面具,隐藏了因喜悦而极度扭曲的丑陋面容再次进入。看着被禁锢的背叛者,享受着他们无法动弹的快感和撕心裂肺、痛苦的呐喊,这就是赫菲斯托斯的报复。
创世的第一日,被妻子背叛的赫菲斯托斯获得了重生,带着人类的皮囊,以另一种身份回到了现世,作为本次陪葬品的埋葬者再一次实施了另类的祭奠,填补了心中的怨恨。
最后又隐藏在众人之中,悄然消逝,直到......
创世第二日的到来......
再一次进行屠杀......
最后用鲜血染红创世的终结,洗净内心的黑暗......
此时的我因所有巧合的集聚,头脑变得愈发混沌,不由自主地产生不符合实际的遐想,把虚幻的希腊神话带入虚伪的现实当中,把神灵内心的愤怒转移到现世的人类,以此来找寻隐藏的凶手......潜入的报复者......
这一切的偶然真的是我多想吗?
现实与虚幻的结合让我不禁再一次看向这个围绕着熊熊烈火的火神之盒,被火焰包围的丑陋的男人正用他凹陷的双眼、变形的眼球直视着他所痛恨的女人,刺穿她早已恐惧的内心。而此时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似乎用同样的情感无形地侵占着我的大脑,瞬时间炽热般的感觉席卷全身,因汗水慢慢蒸发而降温的肉体也开始渐渐发烫,混沌的大脑夹杂着只属于悲惨者的愤怒,此时的我感受着背叛后孤身一人的寂寞和无法得到爱情的怨恨,体会着只属于悲惨者的的愤怒......
“小泽泽,你动作快点呀!放个衣服都好像要思考人生,怎么样?要悟出真理做神仙了吗?”
“哦!我确实在思考人生。”
“唉!看来这个孩子被吓得不清了,最近一直发呆,我先走了,你倒是快点啊!”
清水无奈地摇了摇头,独自往建筑的中心走去。而陷入希腊神话的我也被清水适时的话语带回到现实,终于缓缓地打开充满爱与憎的红色盒子,拿起厚重的消防服和面具重新放回了原本属于它的位置,终于卸下了恐惧,卸下了不安,卸下了悲惨者伪装的躯壳。
同时也随着红色盒子的慢慢掩盖,创世的第一日终于拉下了帷幕,悲惨者暂时回到了狭小的禁锢空间里静静等待创世陪葬日的再一次降临,等待再一次用鲜血来清洗他内心的怨恨......
然而就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保持半蹲姿势的我,大腿开始渐渐发麻,失去知觉却感觉十分沉重。我猛然站起身来,一手扶着厚重的墙壁,用力地呼吸着。发麻的大腿微微颤抖,勉强地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缺氧的头部也忍不住开始眩晕,视线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渐渐从模糊过渡到清晰,回过头来望向昏暗的长廊,厚实、封闭的墙体阻挡着外界阳光的侵入,享受着自带灯光的微弱闪烁,而长廊上站立的人群也从模糊的轮廓渐渐成型。
“哎呀!有马,你帮我脱嘛!人家不会啊!”大痣妹也真是厉害,一眼看穿的做作,毫无掩饰的情感,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她浮夸的演技,以此来博取男主角的“芳心”,毫不放过任何一次能与大只佬亲密接触的机会,这般对爱情的坚持,实在佩服,只是不知道此时大只佬在这万般温柔的蹂躏之下能否还能抵抗住这前所未有的诱惑而保持最初的坚贞!
“呵呵,那你怎么穿就怎么脱呗!”面对大痣妹再一次恶心示好,松田用无法反驳的话语直击大痣妹受伤的心,瞥了她一眼便马上抽身离去,而此时大只佬留下的只是一个潇洒的背影和内心的解脱,只是恐怕咽下了这堆肥肉也终究只会消化不良,而最终也只能硬生生地采取排泄措施将其排除才得以存活。
“讨厌!男人都是口是心非,明明越是在意却怕受伤不敢靠近,有马,你知道我是愿意你靠近的女人啊!”
“啊?”虽然矮小却十分壮硕的小池忍不住发出来自内心深处的疑惑,而自带保护欲的他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也似乎深深地隐藏起来。
“啊什么啊!你也是不懂得怜惜可爱女生的男人,哼!”小池见着恶心的场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也立马带动他的小粗腿离开了。
“有马,你就为什么不懂我的心呢?”
哇!这般撕心裂肺,情爱浓浓的表白还真是让原本混沌的大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胃里隐约对这句失真的话产生了如滚滚长江翻腾的反应。幸好松田走得快,不然爱情来得太快,会冲昏理智的大脑,这辈子就只能与大痣妹携手,永远陷入爱河的深渊中无法自拔了。想到这里我无奈地笑了一笑。
沿着点点米黄色灯光照耀下的走廊,秉着沉重的呼吸,我再一次穿过性=人+人的房间,逃离了创世的陪葬地,作为一个旁观者,重新来到混乱的起源,建筑的中心。只是巨大的鱼缸已经排出了浑浊的红色溶液,鱼类脱离了赖以生存的水,被啃食的器官不再漂浮,然而空气中却仍然残留着一丝丝血腥味,提醒着众人恐惧依旧,死亡真实的存在。
“人都到齐了吗?大家都集中到这里来。”北村作为建筑的主人一直作为领导者控制着整个混乱的场面,只见他仰起头开始清点人数,没有任何作为凶手的虚伪掩饰,而看着过于冷静的他不禁让我觉得心寒......
移开一直注视北村的视线后,我向四周看了一看,现在好像就差大痣妹了。
“来啦!来啦!”大痣妹甩动着她独有的厚层脂肪一边跑一边喊到,她那线条般的眼睛因激烈的运动而挤压在一起,枯黄的脸上布满的汗水在凹凸不平的脸上粗糙地滑过,这不堪入目的场面真是主角的压轴出场啊!
所有人的视线都忍不住看向这个极具戏剧性的出场,偷偷地笑了起来,只是大只佬和小池却一直保持着嫌弃的嘴脸,翻着置顶的白眼来防止大痣妹出现在他们视线。然而此时大痣妹的搞笑登场确实成为了压抑氛围中的一个笑话,使处于高度紧张的人们稍微减缓了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淡忘此前的恐惧和不安。
“好了,现在人齐了,除了......死去的日向......”北村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微妙的情感变化,只是这不知是真情实感的流露,还是淋漓尽致的演技,所有人都因北村停顿的语句、提及的人名而纷纷再一次陷入恐惧与消极的情感之中......
“现在我们都集聚在这里,也许凶手就混杂在我们这些人之中,但是谅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实施犯罪,暴露自己。所以我们此时是相对安全的,而且警察也很快会来到这里,所以尽管为了调查和取证,我们不能马上离开这里,但是至少我们的安全有了一定的保障。”
鼓舞进入陪葬地的人是他,安抚恐惧人群的也是他,北村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听着他毫无情感的话语,我望向了桌上被所有人遗忘的黑色塑料袋。
装有被鱼类啃食过的器官的塑料袋,人类赖以生存的重要组成部分就这样冰冷地储藏在如此简陋的黑色塑料中。
冰冷......残缺......凄凉......
这就是陪葬品的下场,可笑的重生只是我狂妄的虚构,不着边际的幻想。肉体与器官分离后的人类,仅仅是无法重新组合的模型而已,玩弄后的肉体最终迎来的是归于尘土的消逝,黑暗之后无法再次重生的命运。
只是.....只是.....
就算无法再次挽回她的生命、唤回她破碎的灵魂,属于她生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也应该善待,好好保存,而并非是在简陋且粗糙的黑色塑料袋中被人们遗忘直到渐渐糜烂。
“那我们先在这里坐一下,等待警察过来吧!”北村说道。
“等一下,我想问一下.....那个警察大概什么时间能过来?”器官失去原体,接触空气便会渐渐变质,渐渐腐烂,因此我一定要弄清警察到达的准确时间,这样才能决定是任凭器官在空气中保存,被空气中的细菌侵蚀,还是找一个适合保存的地方将其储藏起来,等待警察过来取证。
“这个,我也无法给你准确的时间,因为刚刚情况过于紧急,我报警后他只告诉我大概晚上才能过来,所以我也没有追问,而且我们现在也只能在这里等待警察的到来。”等待,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北村说得没错,此时无助的我们只能选择等待,然后没有追问这真的是当时真实的情况吗?北村此时所说话真实性究竟有多少?是他有意的隐瞒.....还是......
现在早上10:00
我预计死亡的时间是凌晨到3点之间,所以这些器官离开尸体的时间至少有7个小时了,而且经过水的长时间浸泡和鱼类的啃食,无疑加速了这些器官的腐烂速度,若是这样下去,恐怕......
而且现在我们只知道警察会晚上才到,然而夜晚,从下午六点到凌晨五点,这都属于夜晚的时间范围,如此漫长的时间段我们又如何准确地预测出他们到来的时间呢?我无从得知。所以,此时我们能做的不仅仅是无用的等待,而是为了让死者安息,警察能更好地取证进而找寻凶手。
“那我们是不是先要把这些从鱼缸中取出的器官找一个地方储存起来,防止它腐烂和变质,因为距离警察到来的时间大概还要7个小时,加上它被鱼类啃食过,受到细菌的感染,恐怕再等下去就......”我鼓起勇气说道。
“这样啊!大家意见如何?”北村没有正面回应我的想法,而是征求大家的意见。只见所有人都纷纷讨论起来,只有清水正用疑惑的双眼一直注视着我,看来是我过于反常的行为无形中吸引到清水的好奇心理了,确实若不是此次的事件与我有关,我可能会默默观察,不发表任何言论,也许此时的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此时我能有如此大的勇气是因为......
在这个创世的游戏里......
我已经披上了上帝扮演者的外衣......
开始对陪葬品进行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