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那个飞诶,黑线那个飘哦……
大爷您老眼花了也别看我啊,看得我好像做贼心虚一般,得了,我只好尽量,撇清关系。
我抱歉地冲着那个大爷笑笑,又装作好像有些无奈地扭头对身后的无为和黑影说,“小黑小白哥哥,下次你们吃完的骨头还是自己扔吧,你看我不小心错认了别人是……真的有点不太好。”
无为和黑影:……
“主子,我们……”少奶奶,您这声哥哥我们真是担不起啊!
我不高兴地横扫了他俩一眼,意思是谁让你们多嘴了?不过那个大爷好像也并未相信,而且还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们。
泪奔~我的演技这么差了么?就算差了点,您老讲究看看就走得了。但是你咋还不走捏,盯着我们看有意思?我——
我一会儿用手扫了扫肩膀说“别碰我!”,一会儿又挥动胳膊说“你走开!”,那大爷终于动了,而且是撒腿就跑,连垃圾铲都忘了拿,还忍不住大喊,“天啦,老伴,我真的眼花了,前面有很多鬼!”
额~这个这个。
而站在我后面的二人也是一阵后背发凉,死死地盯着我,我这才回头冲他们一笑,“呵呵,晚上蚊子怎么这么多,随便打打。”
少奶奶,你绝壁是故意的!
啦啦啦……我哼着小曲,姿态悠闲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光,一边高兴地往前走,我是绝壁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空中的阴云已经浓烈,只是全部隐藏在夜色中,街上的热闹并未受即将到来的坏天气的半点影响,还是我卖着瓜,你卖着花,我顾着吆喝,你顾着自夸。盏盏早已亮起的路灯在夜色中散发着余热,将整个城市点亮,想不到这样的乡野小镇也是如此辉煌(M市是乡野小镇?怎么也算个地级市吧!)。
我一路挑挑选选,又屯了不少好货,但都是吃的。两张苦瓜脸跟在我后面充当着劳力,我终于乐得清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没有男朋友的情况下逛得如此享受啊,掏腰包找小黑小白,搬东西找小黑小白,反正做什么都找小黑小白就对了。以前虽说有萧子浩宠着,但终究用得使唤得没这么爽快,我这算沾了沐风的光,享受天人之福么?
突然,暗夜中冒出来一个人影,而且还是他们熟悉的人——辛流月!黑影和无为瞬间警惕起来,少爷可是吩咐过不能让男人靠近少奶奶,这个死缠烂打的人怎么又来了?
我似乎也发现了这样一个存在,拿手里的东西挡着脸朝黑影和无为使了个眼色,一路狂跑,待确定那个麻烦没有跟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出了几里地。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像那家的小媳妇受了家里婆婆的气,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里呜呜咽咽地小声落泪。雨丝不大,细细地飘在脸颊上,没有多少湿气反而添了几分凉意。
黑影担心这场雨会下大,毕竟风慢慢小了,堆积在头顶的云层一时半会儿多半无法散去,那最终有可能带来一场来势汹汹的秋雨。他建议我早点回去休息,像他们这种粗壮汉子多淋几场雨都无所谓,而我身份尊贵,不能因为一场小雨得了感冒,到时候没了精神再登西凤山。
其实我想说,虽然我长得不粗壮,但这种雨真的淋得多了。记得我小时候,苏老太一直不肯将我当女孩子养,原因多半是她那婆婆也就是我奶奶太宠我,真正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伤着,所以她很怕她婆婆将我宠上天去,那玉皇大帝到时候也收服不了我,我就会变成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我那时小没有反抗的能力,我奶奶又去的早,在我根本还没记忆的时候已经随了我那连我面都没见过的爷爷去了。
没了阻力,苏老太的胆子必然胆子大起来(所谓的没了婆婆的小媳妇终有了出头之日,就是这种feel。)。于是,她坚决执行将我当男孩子糙养的政策,凡是该娇弱的地方都教我强硬,该撒欢讨好父母的时候,让我自立自强。在她眼里,小雨大雨多淋淋才能更加磨砺人的体质。故而,我经常书包里塞着干衣服,然后一身水淋淋地冲进教室。
一开始我们老师看不下去还老和苏老太理论,但理论的次数多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改变,老师们干脆放任不管——大约苏老太就是那个不服管教的父母吧。我也渐渐接受了她的理论,最终还是长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我!所以这个故事告诉大家,什么叫本性难移。
呵呵,思绪有点远。还是回到前面的话题,既然小黑让我回,我就回吧,这吃也吃够了,玩也没啥好玩,不如打道回府补觉去。鉴于前面坐出租车的阴影,这次我坚决不再坐他们的出租车回去。用手机查了一下当前的地址,似乎有一趟公交车可以直达民俗村,而且这个点还有车。我当机立断,搭公交车回去。
黑影反复核实了我们应该去对面公交车的站台坐车,我们才准备闯过斑马线过去。无意中,我突然瞟到了对面有个长得非常俊美的男孩子恰巧站在路灯下,路灯的光照亮他的脸,闪耀着异样动人的光芒。一向花痴的我瞬间被这个男生吸引,两眼发直地死死盯着他看,关键是他也在看我。
不会吧?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这就是所谓的看对眼?!
(苏同学,你忘了你暗恋已久的沐风大神了么?)
我不由自主地朝着马路对面伸出了一只脚,然后那个男生开始朝我使劲挥手——难道他在与我搭讪?
正当我异想天开之际,某人在后面将我的两个手臂架住,将我抬了回去,“主子,现在是红灯!”
少奶奶这为了桃花连命都能豁出去的性子,难怪少爷要他时刻提防。
“呵呵,我知道,我就是试探一下看这灯有没有坏。”我睁着眼说瞎话,目光依旧追随着对面那个身影,对面的人似乎还在看着我。
无为和黑影皆是一顿:“……”
等到我们走到对面,那个挥手的帅哥才冲我旁边的黑影说,“其实我刚刚挥手是想提醒你朋友还是红灯,不过你们现在过来了也好,不知帅哥有没有兴趣来个一夜情啊?”
我瞬间呕吐,再无半点花痴的念想——原来又是一个断臂!
还好公交车一会儿就来了,我率先上了车,结果发现没有零钱,自动过滤自己,让后面两个跟上来的垫上。问题是,我才找到司机后面的一个座位坐好,司机手速非常之快地将后门关上,差点将一个女的裙子夹住。那司机非但没有觉得对不起那女的,反而在那小声地絮絮叨叨:“娘的,又逃掉一个,还是没夹住。”
娘的,又逃掉一个,还是没夹住。
娘的,又逃掉一个,还是没夹住。
娘的,又逃掉一个,还是没夹住……
这句话像被复读机复读了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无间断播放,我瞬间觉得车上阴气四溢——哎呀妈妈咪啊,我不会是上了一辆死亡黑车吧?难怪曾经有很多公交车司机总是关门很快,他们是不是也在叹息“又逃掉一个”,或者又没摔死一个?!
还有这车为什么一路都不停,路上都不过站的吗?为什么车上的人怎么每个人都阴森森地埋着头看手机,一个一个不正常的样子?艾玛,老天爷爷,您确定今天要送我上西天吗?为什么这车越开越快,越开越荒凉??
“我要下车!”我大声疾呼,要不是司机停得快,我肯定已经打开窗户跳下去了!
“主子?您没事吧?是不是吃多了晕车?”无为看着心惊胆战的我,以为我晕车,故而担心地问。
你丫才吃多了晕车呢!
但看着这张依旧鲜活的脸,不像妖魔鬼怪的样子,我总算恢复了几分元气。但是我绝壁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是被吓得滚下车来的,我干脆装晕顺势呕吐了几句,以示自己现在的确很虚弱。
“我没事,只是有点点晕。”
黑影从后面递给我一瓶水,扶我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休息。我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旁边的二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只听无为说,“刚刚开车那人竟然还玩夹娃娃的游戏。”
啥?夹娃娃的游戏?
我没听仔细他们开始的话,只捡到“夹娃娃的游戏”这句,像捕捉到了什么似的,立马竖起了两只耳朵。
“那说明人家充满童真,不像你,年纪不大看上去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黑影讽刺道。
“哼!臭小子,别以为你年纪小就不用叫我哥哥。”无为气得想踹黑影一脚,谁知让他敏捷地躲过了,无为还想踹过去,黑影已经跳到了我的后面,无为吓得连忙收住了脚,一脸惊慌地看着横眉冷对的我,眼泪颤颤地说,“主子,是他欺负我的。”
额~你以为你是水做的男人么?没事就学人家姑娘哭,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搞错了性别。
黑影动了动嘴巴,无声地说,“老哥哥!老哥哥!老哥哥!”
无为又要扑上去,本来这些都是他俩的恩怨,我虽然是主子也不便插手。但我对他们前面讨论的话题非常感兴趣,于是顺手拉住了无为,“刚刚你们说的什么夹娃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