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方卿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一声狂笑之声在院子外面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哈哈哈……你们是不是找那些泡妞不要命的蠢货,正好,我刚刚玩死两个,给你们送回来了,还给你们吧!”
众人大惊,冲到院子之中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一手丢出一具尸体,扔到院子当中去,狂笑着一闪而逝。
两个中年人看着那地上的尸体,惊呼一声。
“先令侄子。”
“山峰我儿。”
两人跑上去,抱起那两人,一探鼻息,那里还有什么呼吸存在,连尸体都微微发冷了,看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两人大怒,大喝一声;“还我儿子命来。”
“给我站住……”
两人都是武者,跳上墙头,追击而去。
剩下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匆匆的离开了韩家;三大家族得人自从来此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是想静观其变;因为在他们看来,那些个消失的家族后辈,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根本不值得在乎,他们在乎的是,那个挑动这场动乱的势力。
王家的人和秦家的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的意思都明白,齐齐点了点头,都快速的向着自己家族走去;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他们秦家和王家同气连枝,自然要报告家主,好好商议商议。
而端木家的人,却是面无表情,看着消失的秦家之人和王家之人,冷冷一笑,直接离开了韩家。
转眼之间,济济一堂的韩家,变得人去楼空,来去的速度简直就像一阵狂风吹过一样,刚刚感觉到,突然就全都消失了,让人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韩方卿错愕的看着人去楼空的大厅,良久之后轻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刚刚要说出云海宁少的名字时,立刻就被人打断,很明显是不希望他说出来。
“看来,这个宁少得身份,这些家族还并不了解,他是想下一盘大棋局吧!可笑我刚刚还捡回来一条命。”
韩方卿暗叹不已,他想,若不是那个宁少还顾及自己照顾颜家小姑娘的恩情,恐怕刚刚就不是丢出两具尸体,而是直接结果他的性命了;虽然他不是武者,但是对于武者的了解不少,知道这些承载着非凡力量的强者们,杀个人那是家常便饭,根本不会顾及你是什么样的身份。
而且宁少那么做,也算是给韩家解了围,至少之后,不会再有什么人上门来要人了,韩家也不会受到此时的牵连。
“唉……世间之大,我等太渺小,太渺小啊!”
韩方卿叹着气,悠悠的转过身,朝着后面走去了;背影显得非常落寂,曾经,他也是刀山火海里面滚过来的,曾经,他也是枪林弹雨中穿梭过去;曾经,他也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然而如今,他只能望洋兴叹,世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端木家后院,这是一个风景优美的花园,花园的布置特别讲究,暗含着五行八卦;但是也不失风雅和韵味,看得出,这园子的主人,是个很有品味和修养之人。
花园小湖上的凉亭里面,阵阵悠扬的琴声恍如三月春风,铺洒在园子的每一个角落,令人心旷神怡。
凉亭之上,一个衣着严谨,身体端正,五官俊美的白衣男子,正专心的抚琴,那专注的眼神,随着手上的每一个动作而跳动,恍然之间,自己已经融入到古琴当中一般;同时,一阵阵琴音当中,暗含着异样的情绪,包容着弹奏者那份心境,播洒出来。
不过,一曲易弹,知音难求;能够听得懂这份琴音的人,这里并不存在,因为这里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恭敬站在一旁的中年人,样子颇有些着急,但是却又不敢打扰白衣男子的弹奏。
白衣男子一瞥旁边的中年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上,顿时,琴声戛然而止。他轻笑着站起来;“有什么事情?”
那中年人虽然急切,但是依然不减礼数,只见他抱拳深深的向着白衣男子一拜,站直身体,再次走上去两步,恭敬的回答道;“家主,有人准备在京城搅动风雨了;今早我去韩家的时候,就有人把昨天消失的人的尸体丢回来,看样子是准备挑衅各大家族的人,家主,我们该怎么办?随波逐流吗?”
白衣男子,名叫端木奚;具体年龄没人知道,但是他这一生,却没有婚娶,也没有任何直系的后代,但是端木家,乃是他的一言堂,就是那些隐居的老家伙,也没人敢挠一挠他的虎须。
端木奚负手而立,看着远处随风摇曳的竹子,淡淡一笑;“通知下去,让二爷和三爷全权负责此事;还有,叫四爷前来见我。”
中年人再次恭敬的一拜,缓缓退了下去。
端木奚回过身来,走到那把古琴旁边,伸手轻轻抚摸着琴弦,喃喃道;“唉……否极泰来,端木家,也是该改朝换代得时候了,这些年来,已经够腐朽了;希望这一次,可以有个全新的机会改换。”
他想了想,打开一个小盒子,拿出一块崭新的琴套,小心翼翼的将古琴装起来,然后背在背上。
这时候,一个略为威严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到湖心小亭子,看着端木奚得样子,诧异的问道;“大哥,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端木奚轻叹一声,说;“四弟,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端木家得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了,记住,保留好自己的东西,管不了的,放任即可。端木家,唉……这季节都吹起了春风。”
端木奚说完,凌空而起,一个纵身,身形消失不见,唯独只见远处的青竹摆动的幅度稍稍大了一些。
中年人有些错愕,今天这个大哥说的话怎么令人那么费解呢?虽然大哥一直如此,但是今天也太过奇怪了点。他仔细的回想着端木奚的话,沉了沉,看着端木奚远去的方向,叹息一声,离开了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