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一路飞奔到操场,她猛地摔到了松软的草地上。时愿顺势躺在泥土芬芳之中。她抬头仰望着如墨重彩的蓝天,她心中却不停打鼓。
原来,景予彦喜欢的人是她!
这个观点真是击溃了时愿的三观。比当初听到徐杨帆说他喜欢龙隆还要震惊。毕竟,她现在是当事人。
“疯了!一定是疯了!”
时愿不住呢喃着。她索性闭上双眼不去看那份炽烈阳光。
而她刚躺了一会儿,就发现眼前的光似乎不那么灼热了。
时愿悠悠睁开双眼。入目的一张方的不能再方的脸颊了。
时愿有些错愕。这人眼熟啊,尤其是这个方脸。是谁来着?哦,对了,是他啊!燕小唛的心上人!
时愿蹭得从地上爬起来。她惊愕地指着男人惊呼道:“你是,许蔚!许蔚!天啊,这几天竟然把你给忘了!”
时愿的呼喊并没有让许蔚有多少惊奇。双手插兜的他不苟言笑淡声道:“我找你,为了想知道燕小唛的号码。”
燕小唛的号码?呵呵,有戏啊!
但,为了帮助燕小唛考验考验这个男人是否可靠。时愿不紧不慢地挑眉疑问道:“怎么,要号码干嘛啊?”
许蔚随即回答道:“那你办联谊会干嘛!”
时愿顿时汗颜。见许蔚一脸刚毅的样子,时愿倒也放心下来。她轻咳一声,随后岁许蔚郑重其辞道:“小唛是个好女孩,我……”
“我知道……”
时愿不禁翻着白眼将燕小唛的号码递给许蔚。好嘛,这个心急的人。
许蔚得到号码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时愿不禁哼声道:“重色轻友的家伙!哎呀呀,也不知道小唛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小彦啊!雾草,我为什么突然想到景予彦?不行,不行,还是乖乖回去上课!”
由于没有得到景予彦和蒋涵的帮助,也因为陈海没有来到学校。时愿还是打算暂时放下对于陈海的寻仇计划。她还是想好好盘算一番。怎么才能损人利己。
而邹清秋却不是这么想的了。她眼见今天陈海没有来学校,打电话陈海也不接。再看着时愿那春风得意的样子。邹清秋可真是急坏了。
她觉得这一次陈海可能失手了。虽然她并不知道陈海到底为什么失败了。但她就是不甘心。不能看着这个假人在盛远横行霸道!必须要找到之前那个任她欺凌的舒心!
下课后,邹清秋找到了许芬芳。不管怎么说,在盛远,还是许芬芳最懂事了。
邹清秋对许芬芳低声询问道:“舒心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动静?找到她落单的时候了吗?”
许芬芳点头回禀:“找到了,秋姐。最近舒心每隔一天就出来一次。她会到M市郊区的一处房子里待上大半天。”
听到许芬芳的话,邹清秋勾唇戏谑道:“哦?是吗?呵呵,还真是天助我也啊!既然我舅舅没本事,这一次就只能我出手了!这个时愿这么狡猾,所以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才能将时愿和舒心一举扳倒。让她们无法继续在盛远横行!芬芳,这几天着手准备吧!我们要给时愿一个惊喜才是!呵呵……惊喜!”
邹清秋捏扁了手中的纸杯。她恶狠狠地将纸杯扔进垃圾桶。随后她意气风发地转身离开了。
“阿嚏!”
教室中的时愿打了个喷嚏。时愿揉着鼻子再次看向面前的书本。
一个头几个大?眼前多少星星?身上多少瞌睡虫?
唔,时愿不知道。
时愿身后的武西戳戳时愿的后背对她笑嘻嘻地说:“小舒心,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你这临时抱佛脚好用么!”
武西那嘲讽的不善言语让时愿翻着白眼哼笑道:“屁!脚哪儿是随便抱的?我分明是在温习功课。你不懂别瞎说!校倒数第四!”
武西则轻轻捏住时愿的衣领摇晃着。武西欲求不满地对时愿嚷嚷道:“校倒数第五。你不能这么瞧不起你后边的人啊。你要知道,人是有潜力的。所以,我觉得,你那个倒数第五的位置很不错呢!咱俩换换呗!”
时愿侧目白了武西一眼。她吹着自己的刘海哼笑道:“我大方地把位置让给你。姐,这次的目标是前进三十名!哼,谁跟你一样,校倒数第四。”
武西一听这个来了劲。他拍着时愿的肩膀对她一本正经道:“校倒数第五,我们打赌吧!看谁进步的快!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武西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成功激发了时愿心中的那团小火苗。行啊,跟她比是么!好啊!来吧!Who怕who啊!
时愿手指一弹自己的短发。她豪爽一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校倒数第四!输了的人,可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武西撑着脑袋语笑晏晏回:“一言为定,校倒数第五!”
一旁全程扮演吃瓜群众的龙隆不禁叼着笔连连摇头。他将笔吐出,随后对时愿和武西做出一个鄙视的表情。
时愿和武西同时看向欠扁的龙隆。他们异口同声怒吼一声:“看什么看,校倒数第一!”
——
跟武西打了赌的时愿这一次可是卯足了劲。虽然,第二天就是期中考试了。但她还是不肯放弃一丝希望。
缩在明微迪客厅中的时愿,此刻也是忘记了上一次与明微迪闹别扭所产生的不愉快。在她看来,只要不是伤及性命或者造成大伤,那就不是大仇。也就不值得去费心牢记。
而明微迪自然是乐意见之。时愿的大度让他对这个小女人更是喜爱了一份。
看着一板一眼一丝不苟的时愿。明微迪心中感慨万千。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这话说得还真是没错。
时愿的短发随着她晃动的小脑袋飘扬不断。黑色的乌丝幽幽淡淡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香气。
由于此时时愿正低着头,她也没有在意到领口露出一片花白。
明微迪的灼热目光投放在时愿那肤白如雪的山峰上。
明微迪微眯着眼睛,他猎食般的目光顺着时愿悠长的脖子渐渐向上。肤如凝脂,宛若翠竹。时愿那微抿的双唇上还溅着一滴牛奶渍。
明微迪忍不住咽了口水。他拉着时愿的胳膊让她面向于自己。
心思还在刚才那道题上的时愿有些错愕。她看着明微迪渐渐放大的脸颊更是瞪大了双眸。
时愿紧紧捏住手中的笔。明微迪的脸此时只距离她不足一寸了。时愿屏住呼吸,她脑子嗡嗡作响。但,时愿却是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动作。
时愿一巴掌挥开了明微迪的脸。
看着明微迪脸上的错愕,时愿惊慌失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个让她受到惊吓的现状。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对明微迪解释她刚才的动作。
时愿此时只能干笑了。她匆忙收拾着桌上的书本,并对明微迪尴尬笑道:“我……我先走了。今天莫名的困。还是回家睡了吧。呵呵,明天见!”
那滴牛奶渍依旧挂在时愿的嘴角。她带着污渍风尘仆仆离去。
明微迪看着时愿的背影,不禁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他心中的火焰在燃烧。他眸中的欲望在喷发。
时愿一路跑回自己家中。她捶着自己的脑袋懊恼自己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推开明微迪呢?
时愿不住叹气。她这个恋爱白痴,还真是一窍不通。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放过宋维了。
想到逝世的宋维,时愿就不住叹气。
此时还是先解决了这一次考试再说吧。
同一片天空下,还有一个人在无端思念着宋维。
昏暗的仓库中,武西从那笨重的大行李箱中拿出了一封已经磨得发毛的信件。
泛黄的信件上清清秀秀地写着‘武西收’三个字。
武西淡笑着打开信封,入目的是隽秀小字:
武西,多日不见很是想念。最近总会想起我们之前一起练武的场景。那时的汗水都带着梦想的律动。武西,不知你现在还在继续训练吗?不,是我不该提到这个话题。是我忽略了你的家境问题。
武西,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去选择的。有很多事情,我们也该去释怀。有很多事情,我们应该淡忘。
武西,我在洛河镇一切安好。这里的人很热情,也很照顾我。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是否还是个容易暴躁的暴脾气。
说到暴脾气,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她是我的同桌,她圆圆的眼睛总是泛着青春的乐活光彩。
我可能是喜欢上她了。对了,她叫时愿。有时间,你来洛河镇。我带你去见她。我相信,你一定也会喜欢她的性格。
不管怎样,希望,未来的我们一切安好。——勿念,宋维。
武西叹气收起这封信。他脸上划过苦笑的色彩。
宋维之前说他在洛河镇很好,但他最终却是死在校园暴力的波及之下。
这样一条鲜活而蓬勃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就这样离开了。但武西却不清楚宋维到底是怎么离去的。
而武西和宋维之间的渊源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走投无路的庄丽就带着武西来到了庄艳家中做保姆。那时,武母去世。被追债的庄丽抵押房子还了所有的债之后。就不得不选择一个为武西考虑的出处了。
于是,庄丽苦苦哀求庄艳。庄艳于心不忍,倒也没有说出个不。所以庄丽就来到庄艳家中。
由于庄艳嫁了个有钱老公,所以庄艳的家境到底比他们好太多。庄丽觉得,武西在这儿就算是顺带着也会得到些许的照顾。这间能遮风避雨的小仓库总好过于他们在大街上讨饭好得多吧。
而一切的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