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时你说你想做纨绔的时候,被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手掌心,还告诉了你的父亲,让你回家又挨了一顿打,当时我可真是被你气坏了,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所有的孩子里面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说想做一个纨绔,还是一个大大的纨绔。”陈泽右手轻轻的捋了捋白胡须。
林夜有些抱有歉意的向陈老先生微微的低了下头,说,“当年让先生生了如此大的气,让先生还大病一场,当时我年少轻狂不懂事,望先生原谅。”
“有什么好原谅的,往事早已经过去了,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更何况,要是我的学生,每一个都像你做纨绔做成你这样,我还巴不得 我所有的学生都像你学习。”陈泽哈哈大笑道。
两人喝了一杯茶,陈泽看着眼前为自己添茶的林夜,开口问说,“老夫有一事不明,为何当年,你想当纨绔,后来长大,你确实成了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纨绔,当年老夫还因为齿于教出你这样的学生,停止教书好多年。”
林夜摇了摇头,这些少年的事情,只能说年少不懂事,不过先生既然想知道,学生应当知无不言,先生容学生先想想应当从何开始说起。
沉吟了片刻,林夜轻轻的茗了一口香茶,“就从当年我不懂事在先生面前说,想当纨绔开始说起八,先生可知我当年为何说想当纨绔?”
陈泽,摇了摇头。
“我之所以幼年时期相当纨绔,全都应为我的父亲,林浩,说起我的父亲想来在京城之中,在军队之中,一直都是一个神话,当年他从一默默无名的士卒,如彗星般出现,只不过三年时间,战功赫赫,成为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成为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为了大将军,三年的时间,从此以后,我这位大将军父亲,便时刻驻扎边境或者四处征战,他的战功不断的在积累,在军中的威望不断的上升,可是他与他的儿子之间的裂痕也在不断的更加,皇奶奶看在我父亲孤身一人,年少我没人照顾,便将我接入宫中照顾,别人看在我有一个大将军的父亲对我十分尊重,在宫中又有皇奶奶照顾,我也从没受过委屈,只是,又有谁知道我心中想的是什么,我小时候,我父亲对我说,我娘亲在生我时去世了,我依稀记得当年他还是一个士卒的时候,每日我跟他在军营之中,还日日夜夜见到他,还能感受到我虽然没有母亲,但是我有一个爱我的父亲,直到他后来成名了,我便渐渐被冷落,在宫中之时,我常听人说,某某家公子是个大纨绔,今日又惹出了什么麻烦,家中父亲又为其惹出来的麻烦事情四处奔波,因此,先生问我时,我便说,我想当一个纨绔,因为我只想能让他多看看我,让他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林夜慢慢的陷入了回忆之中,有些难受,咬了咬牙,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后来,我长大成人了,慢慢的也在京城之中做起了纨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对欺男霸女竟完全下不去手,大概骨子里流的是林浩的血吧,我只能欺负欺负京城之中其他人家的少爷小姐了,偶尔出去在摊贩哪里吃些霸王餐,只是大概他们畏惧我父亲,竟没有一人再来找我的麻烦,但是我的纨绔之名也慢慢传开了,但是那两年的时间里,他也始终在边境,后来,他回京述职,不知在那听了我这俩年做的荒唐事,当夜便把我叫进书房,我本以为他会好好教育我,哪怕是一顿棍棒临身我也都做好了准备,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我叫进了书房,看着我许久,便风轻云淡的对我说了一句,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停下把。就这样便让我出去了。可是就在当夜,他便走了。”
林夜的脸色显的有些苍白,“那一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后来我看他的房间之中灯火还没有灭,便起身去看,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冷静,我想我在有生之年绝对不会还有当日那样的冷静了,我站在门口,闻到房间中传来的血腥味,我推开了房门,看见了房中血腥的一幕,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件事情成为我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那天,我推开门后,我转过身去,大喊了三声,来人,然后,我便走进房中,我的双脚踩在血水之上慢慢的,我跪在在他的身边,抱起他的躯体放在床上,然后我又从地板上拾起他的头颅,一同放在床上,他的双眼没有闭上,我轻轻的拂过去,将他的双眼闭上,很快,家中灯火通明,家中上上下下的奴仆还有侍卫,全部赶来了,他们看着房中的血水,又看了看床上他的躯体,还有跪倒在一旁的我,全都明了了。
那一夜,我为他穿上了寿衣,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我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都很不容易,只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那一夜,我看着他的脸,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他的头发中已经慢慢有了些白发,他原来真的老了,只是我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年轻的时候,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儿子,在他死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好的做一次他的儿子,我为他守灵七天,头七过后,我将他送入墓地,我突然有些迷茫起来,我回到家中,走到书房之中,仿佛他还在我面前教训这我不孝子,那夜我才明白了我应该做什么,我不能让林家的威名消散,我不能让他因为有我这么个儿子被人看不起,所以,当年的那天夜晚,我穿上他的虎啸甲,到皇宫之中了。之后的事情,你老应该全都知道了。后来我当了将军之后,我仿佛更加懂他了,一个人手下掌握的数十万的将是的生命,还有后方老百姓的姓名,为了大家,又怎能不舍小家,他的伟大,没有人可以超越。”
陈泽看这林夜,良久,才说道,“我这个老师真的当的很不称职啊,自己的学生,我竟不问缘故,便随意责罚,当年错的不是你,而是我,要不是你今日为我解惑,只怕我还不知道其中有如此缘故,看来我是真的老了,老了啊。”陈泽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嘴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林夜跟在身后,恭送着他离开。
在大门口的时候,陈泽转过去说,“我刚才才想到,你说的话里有些地方不对。”
“请先生指教。”林夜恭恭敬敬的问道。
“其一,仔细想来,我在这大半辈子里面,见过最为孝顺的人,你应该占其一,其二,这世间的神话不是你父亲创造的,而是你,帝国上下的人民最为感激的人应该是你,你比你父亲强。其三,老夫有你这样的弟子,此生足以。哈哈哈哈”陈泽大笑三声便登上马车,离开了。
林夜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便转过身子回到府中。
“少爷,这为陈太傅来此,是所为何事,我看他与你相谈甚欢啊,难道他来此不是为了太子来游说你的吗?”忠叔了解自己的这位公子,虽然这些年他杀出了一个军神的头衔,用血与肉铸就了今日的冷面,但是自家的公子,自家人明白,自己的公子最看重的就是往日的情义,要是这位教他启蒙的老师上门来求,只怕公子还是会相助太子,忠叔不由的有些担心。
林夜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忠叔,便笑着说,“忠叔,你不要着急,放心,我这位老师还是没有老糊涂的,他啊,聪明着,只怕他心中还担心我会相助太子,今日,他只是想探探我的口风,随便来见见我这位多年未见的学生,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老奴就放心了,老奴方才还怕要是陈泽不顾老脸,求少爷你相助太子,少爷要是无法拒绝便不好了,对了少爷,老八前日飞鸽传书说,不日便会将哪位公主,送到京城之中了,问公子到时候咬咬直接送到曾长天那,还是先送到公子这。”
“胡闹,说的就像是为我接来一位侍妾,直接送到曾长天哪里去,送到我这里有什么用。”林夜话音刚落,忠叔应了一声。便要退了出去,林夜邹了一下眉头,对已经走到门口的忠叔说,“算了,先送到我这,免的他惹出什么祸端来,她还有用,不能这么早就暴露了,让老八回到京城咬严加小心,我怕会有有心人在京城之中设防。”
忠叔应了一声,苦涩的笑了笑,便离开了,心想,“自家这位公子,自从当年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现如今真的是畏女如虎,自己以后下去了,看见老爷,要是问说为什么没有让少爷传宗接代,自己又有何老脸去面对老爷,不行,还是得想办法为少爷找一少夫人。”忠叔打定这个主意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他打算怎么安排我,让我去京城去干嘛,我应该怎么样才可以报仇?”余晓清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木头”不断的问说,一路上,他带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避过前方道路上有心人的拦截,自己终于明白,原来京城之中有人想让自己这位前来和亲的公主死去,但是自己又怎么可以让他们如愿,她身上还肩负着一条又一条人命,她需要复仇,让那个敌人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但是一路上不管自己怎么问,这个负责带自己进京的木头,却始终不发一言。
余晓清实在是气急了,狠狠的往“木头”的身上打了一拳,可是木头就是木头,全身上下十分坚硬,人家都感受不到一点疼痛,自己反而感觉手臂上传来的酸痛感,自己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眼眶之中泪光浮现。
那个木头就是林夜派去护送余晓清的老八,名叫白华,是林夜当初身边的护卫之一,最为擅长的便是潜行暗杀之术,因此这次的任务便由他接了下来,看着这位胡闹的公主,白华十分反感,要不是看在是公子吩咐的,自己早就将她仍在荒郊野外了,哪里还有空在这听她说话,也就只有少爷受的了。
“好了,别闹了,我告诉你,公子说了,到时候让我直接带你去见他,有什么问题你到时候直接去问公子,我就负责执行公子的命令,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接下来你安静一些,京城之中现在并不宁静,你最好安静一些。”白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余晓清立刻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跟在木头的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刻,京城致中国,熟悉的人,会发现此时的京城大街小巷之中,都有着许多陌生的摊贩,京城之中的巡逻队伍正不断增加人数,巡逻的队伍的巡逻时间也正不段的缩短,城门口,现如今更是查严,官府之中说,有一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正在京城之中作乱,前日太子府中失窃了一套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因此京城之中戒严,京城府尹被严令抓住这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