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新郎黎彼得先生……”
“够了……”神父第三次开口了,可是还没说几个字,黎彼得已经厉声制止他接下去要说的话,那对他来说,是赤裸裸的讽刺。
这和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当时蒂芙尼和黎彼得的关系之前并没有人知道,即使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那也只限于凯撒里面,而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略微沟通,消息就不会传出去,哪怕造成了一些什么负面影响,即使真的有泄露,好歹在十天之后的新闻报道上播出了黎家和蒂家将结亲的消息,算是补了面子。
今天却不一样,今天的宾客除了各个国家的商场大亨,还有就是各国政要来了不少,媒体正全世界同步播出着婚礼上的所有场景。
黎彼得想到世界各国的人都坐在电视机前,而他的新婚妻子穿着z国的传统礼服,旁边的墨非白则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如果他还能忍下这口气,他就不是黎彼得。
黎威廉和蒂亚戈都坐在离新人不远的地方,可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说话,毕竟这是法国王宫,黎彼得虽然知道犯错的是自己儿子 ,可是他儿子虽然不成器,却也不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他倒是想听听,黎彼得到底吼这一声是为了什么,虽然全程看着蒂芙尼走过来,可是黎威廉什么也没注意到,不知道黎彼得是为什么发火。
“你,你什么意思?”蒂芙尼见黎彼得居然会当着在场所有宾客和全世界媒体的面这么对她,双眼立马就写满了委屈,不过知道这是婚礼现场,没到最后一步,她忍者没有哭出来。
“这婚我不结了,你爱找谁找谁去!”黎彼得愤怒的脱了自己身上的白色燕尾服,然后穿着同色的皮鞋踩在新郎礼服上面,疾步向门口的方向走着。
蒂芙尼转身看向黎彼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场拍摄的人都是王宫大臣,见场面落到这样,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拍,只能把目光转到路易十五身上。
蒂亚戈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这时候不挽回黎家的面子,以后他要跟黎家交好可能再也没有机会。
“嗯,蒂芙尼,你快去追回新郎,这玩笑开开就算……”蒂亚戈绿着脸,压低了嗓音对蒂芙尼开口道。
他发誓,这一辈子从没这么丢人过,即使是面对路易十五,他也没如此低声下气。
话里,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和爱护,可是从他暗绿色的瞳孔里,蒂芙尼看到了威胁。
蒂芙尼顾不得收拾心情,立刻甩开安利颜扶着她的瘦弱的双臂,提着婚礼服便往回跑起来。
可是还没跑几步,蒂芙尼面前便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颜。
墨非白像是被魔王附体一样,稳稳的立在蒂芙尼面前,即使蒂芙尼因为穿着高跟鞋,突然的停顿使得她收不住脚的撞在了他身上,他也没有撼动分毫。
风御行从进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墨非白,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墨非白会对蒂芙尼目光不离的跟着,看到墨非白拦着蒂芙尼,不让她去追新娘,风御行更是凌乱了。
烈影虽然也有被邀请,可是他是以z国医生的名义来的,而他安排的位置离墨非白比较远。
墨非白是个什么性子,烈影比墨非白自己都要清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墨非白会如此失常,但是有一点,他知道蒂芙尼一定是冒犯了墨非白,否则不会在这样隆重的婚礼仪式上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
“非……墨少!”蒂芙尼被墨非白一撞,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她还是被撞到了后背。
谁知道听了蒂芙尼似是嘤咛又像是撒娇的声音,墨非白居然不顾及男女之嫌,马上把她拉了起来,不过之后马上退了一步,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婚纱脱了!”冷得像是冰山一样打在蒂芙尼身上,再加着被撞到背部的酸痛,蒂芙尼忍得唇皮都咬出了血。
不能哭,如果在婚礼上哭了,那就会被王室认为不吉利,会被人责骂,甚至会被其他人排斥。
更何况蒂芙尼的身份只是个挂名公主,而路易十五的态度也是不清不楚的,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厅除了侍者猛烈的喘气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连乐队也停了下来!
“我再说一次,婚纱脱了!不要我说第三遍!”墨非白唇角的笑纹就像镰刀一样刺在蒂芙尼的肌肤上,疼得她血肉模糊。
在场的宾客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可饶是如此,却离奇得没有一个人上去说话,有些八卦心重的,便装着不经意的向路易十五看过去。
蒂芙尼咬破了嘴唇,腥红的血像一条蜿蜒绵软的毒蛇一样从她的口腔里爬出来!
蒂亚戈见女儿受辱,知道自己再不出面,他蒂家以后也不要做人了,逼不得已,他从宾客的主位走出来,然后在路易十五面前低头。
“请国王陛下主持婚礼!”蒂亚戈几乎是咬碎了牙齿,才能完整的说完这几个字。
国王这才把一直落在门口,偶尔在墨非白和蒂芙尼那边瞟上一眼的眸光落在了蒂亚戈身上。
“这是在玩什么游戏?现在的年轻人我们不懂了,呵呵!”国王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甚至说完之后,还用力的咳了两把。
“请国王驱逐干扰婚礼,不相干的人!”蒂亚戈见路易十五故作糊涂,只能再说一句。
墨非白愤恨得几乎要冲到路易十五面前撕下他虚伪的面具,那婚纱如果不是他的准许,蒂芙尼又如何会有,她又如何敢穿?
“国王陛下,我要的只是这件婚纱,其他的与我无干!”墨非白唇角的弧度扩大,仿佛只是跟路易十五打了个招呼的语气,和头天晚上如出一辙。
虽然站在宾客的位置,可是墨非白身上散发出的王者气势却是半点也不输于王位上的男人。
所有的宾客目光都一致的放在墨非白身上,仿佛没有人可以怀疑他说这句话能够实现的概率,虽然他是黑道出身,可是墨海集团并不只是光干走私,其中,酒店业、娱乐业就占了全世界超过百分之四十的概率,要说这里有人可以站出来怀疑他刚才所说的话,那也不尽是因为他个人闯荡十数年打下的江山背景,已经有人注意到国王的脸色变了。
墨非白知道,路易十五是在逼自己,真要说起来,他是从未想过那尊贵的王者之位,可眼下,路易十五分明是要逼他现出自己隐藏的身份,只要墨非白的王子身份在今天公开了,那他就不可能会有机会夺取王位的机会。
可是路易十五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安全,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墨非白根本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成就,或许他早已忘了自己的王子身份,或许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渔村的普通渔民,而珊妮,也只是为爱付出的傻女人,和王室也没有任何关系。
真要说起来,就是路易十五把江山送给墨非白,他要额不屑要,可这种话墨非白不会在今天的场合说出来,如果逼急了他,大不了就是直接劫了蒂芙尼,然后强行脱了她身上的礼服。
但是墨非白还是守住了最后的粉粹,他看得出来,蒂芙尼里面除了胸贴和亵裤,没有其它一根线,如果在这样的场面直接把蒂芙尼扒了,那就等于是和蒂亚戈公开决裂,不到万不得已,墨非白不想做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