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是八月,南方的天,愈发的晒了。
这里是江南的一处偏僻之地,往南不远便是繁华的玖姑城,而这里却是一片大山,山势高耸的很,远远的教人只看的清楚这山上密密麻麻的树木以及偶尔出露的红黑相间的大山。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笔直高耸的山崖上,一个粗衣女子腰上绑了一根草绳,正靠在山崖上采那株岩兰。她的模样倒是吃力的很,好不容易她才采了这草,然后放入了腰间的一个布袋里,手抓着那草绳,缓缓往上攀了上去。
她虽然很吃力,但是却不急不缓,显然这样子她并不是第一次了,她爬到了平地上之后,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之后她把包里面的岩兰取出来放入了药篓之中,兴奋的笑了笑,然后才满足的站起身来,把药篓背在背上,然后才高兴的准备着离开。
而也就在她站起身来走了一步之后,忽然她的背篓被树枝弹了一下,跟着见的她叫下一滑,她整个人居然往地上一摔。她摔在地上之后,居然又慌乱的往地上滚了一圈,可是她或许是忘记了这里可是悬崖,她这般一滚,其身子便向崖上滚了下去。
这一下可不得了,这崖笔直的紧,起码也有几十丈高度,若是摔下去,定然活命不得。这女子口中惊叫出了声来,但是自己的身子早已不受控制的往崖上摔去了。
也当她的身子刚好滚到崖口的时候,却忽然见的一边的树林之中,鬼魅一般的扑出来一道黑影。这黑影蹿到崖前,伸手便把这女子搂了起来,跟着便又折身往树丛之中蹿了进去。
原来,这女子却是这一带采药救人的药女,在山上采药本来便是危险无比的事情,不说适才一般的情况常有,再说山上毒蛇猛兽的也很多,稍不注意便有性命之危。而她适才摔向悬崖之际,却也多亏了刚好有人从这里路过,顺势救了她性命。
此时树林之中,那适才救了药女的却是一位年轻男子,这男子年龄该在二十四五,其面态俊俏,此时的他依旧紧紧搂着女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
这女子的模样倒是也颇俊俏,五官小巧,眉目含情。她也是紧紧的盯着男子,她的双眼大大的睁着,似乎是要记住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的容颜一般。
而这个男子在盯了她一阵之后,忽然眼中闪出来了一阵奇怪之色,跟着便见的他浅下头去,往怀中女子的脸颊上吻了下去。
这女子固然对他感恩,但是此时这般场景却又别论了,不要说这男子始终是陌生人,即便是熟识之人,要这般占女孩子便宜,她也定然羞涩难当。所以当他浅下身欲吻女子的时候,这女子惊然的回过神来,高叫了一声。
但是即便这女子叫了一声,男子却还是没有放开她,反而抱的她更紧了,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朝女子的嘴唇上亲了下去。
这男子赫然便是死神八卦门的古太岁,也不知道他此时怎么就到了这里,碰巧救下了这药姑。但是若是一般姿色的女孩儿,古太岁起码也瞧不上,偏偏这药姑也是面容姣好的很,姑太岁所修炼的又是邪淫功夫,他此时见到了这药姑的颜色,却哪里受的住,只邪性发作,侮辱了对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古太岁从草丛之中钻了出来,胡乱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抱了自己的金刀,哈哈大笑着快步朝山下奔去了。
事有凑巧,这个时候,江南燕却恰好跨了一匹马小红马悠闲的往林中小路上走了来。在他到了小路上之后,却忽然从树林之中慌乱的奔了出来衣衫不整的古太岁。
古太岁也被江南燕给吓到了,但是他瞥头看了看江南燕之后,却又装作镇定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然后仰着下巴,大步的迈步往前走了去。
“站住。”江南燕忽然叫了一声。
他这一叫,古太岁便站定了身子,似乎是楞住了。他半晌才回过头来,皱眉看着江南燕,道:“你是在叫我?”
江南燕没有回答他,而是伸出来食指凑到嘴前,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然后便又见的江南燕侧耳细细听着山上的动静。
半晌,江南燕才回头向古太岁道:“你叫什么名字?”
古太岁仔细打量了一番江南燕,不屑道:“我叫你爷爷,你这孙儿见了爷爷为何不下跪行礼呢?”
江南燕仔细打量着他,缓缓说道:“你身上这气场,可是死神帮古家的人?”
听了江南燕这话,古太岁不由的认真了起来,江湖之中,凭别人招式武功固然不难判断其人之来处,但是这可以嗅探到别人体内之气场,并以此推断别人身份,此并非江湖一般人物所能够做到。只不过任他如何打量江南燕,他却也不过只是一位年约三十的男子,并且他的模样并不像江湖高手。但是他却还是质疑道:“你是什么人?”
江南燕道:“我是爱管闲事的人,你既然是死神帮的人,那便不奇怪了。”他思索了一下,又道:“人家好端端的女孩儿被你玷污了,我今天就作这替天行道之人。”然后他便又向古太岁招手道:“你随我来。”
古太岁被他的话给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他自己好歹是练了二十年刀法的汉子,如何听的别人这般叫唤。他把金刀往身前一扛,道:“口气确实大的很,但是不知道有多少本事。”他说着话,便提了刀,往江南燕扑了过去。
古太岁的金刀使起来那是风生水起,加上他奇怪的轻功步法,更是尤似猛虎下山一般。而江南燕在看的他提刀扑上来之后,便微微紧了紧手中缰绳,在古太岁金刀扑到马前之后,看准了方向,双手抓住马鞍,摆腿起来,猛的一脚便向古太岁劈来的金刀上踹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江南燕的运气好还是怎么的,只见的他一脚下去之后,不偏不倚恰好踹在了古太岁的刀面上。而古太岁连人带刀都被这样一脚给踹的飞了出去。
这一幕着实让人惊叹,古太岁是何种身手,即便是不小心,但是也不至于被人这样一脚给踹出去老远吧。
古太岁飞出去的方向正是适才他蹿出来的树林,他直撞在了其中一棵树上之后才又摔回了地上。才待他欲站直身子的时候,却忽然又自树林外跃进来一道身影,这身影鬼魅一般的到了古太岁的身前,然后伸手掐住了古太岁的脖颈。
这身影固然便是江南燕,古太岁此时被他掐在手中,仍旧是一脸迷惑的样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居然可以把自己当做玩物一般随便掐捏。但是此刻自己还在别人手上,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喉结耸动着哼道:“我……,我认输,大侠手下留情。”
但是江南燕却没有在乎他,只又伸手抓了他的肩膀,往树林深处行了去。
树林深处,那药姑穿好了衣服,但是却依旧还在地上用衣袖掩着面孔哭泣。而也就在这时候,却忽然地面一震,她也被一惊,连忙抬头看来,却见的自己身前一个陌生的男子手中抓着一人站在自己身前。
由于先前受了欺负,此时再见的陌生男子,她连忙身子缩在一起,惊叫道:“你们……,要干什么?”跟着她的肩膀耸动着,大声的哭泣了起来。
但是也在她哭的同时,江南燕手臂一伸,把古太岁扔在了地上。这药姑见的地上的古太岁,不由的身子又朝后退了退,跟着她奋力的从地上爬 起来,准备逃跑。
但是她跑了两步之后,便又再次摔在了地上。
见的她这样,江南燕说话道:“姑娘,这人是子午谷古家的人,这古家之人专干此坑害妇女之事,但是今天既然我遇到了,自然要为你主持公道。”他看了看古太岁,又对药姑说道:“他现在人就在此处,你要如何便如何?”
这药姑看了看古太岁,见的他跪在地上,双眼盯着自己。她此刻还是有些惧怕他的眼神,也不敢看他,只又回过头来继续哭泣。
江南燕只得又回头问古太岁道:“古太岁,你打算如何补偿人家呢?”古太岁眼珠滚动着,道:“我有钱,要多少有多……。”
他的话没有说完,江南燕便又在他的胸口上踢了一脚,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古太岁被此一吓,也不敢再有其他想法了,只哭着嗓子对药姑哀求道:“姑娘,我知道错了,你就要什么,或者要我如何我便如何可以不可以?”
这药姑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容,而是更加的哭的伤心了。
江南燕见她这番模样,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无论如何你是不会原谅他的了,这样吧,是他对你犯错在先,我便替你杀了他,也当是为你报了仇。”他说完,便提起古太岁的金刀,作势要去去劈古太岁的头颅。
江南燕的动作认真无比,而跪在地上的古太岁已经被他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纵然江南燕提刀欲劈他,他口中讨饶,却始终无可奈何。
也就在江南燕的刀劈到古太岁脖颈上之际,却忽然听的药姑惊叫了一声:“不要……。”然后她便又奔上前来,拦在古太岁身前,对江南燕道:“他救过我性命,你不能杀他。”江南燕喔了一声,道:“可是他侮辱了你。”
药姑思索了一番道:“可是他救过我。”
江南燕打量了一番她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这山中?”药姑说道:“我叫药离,我爹是这山中的药农,平日靠给人治病维生,但是这些天他生病了,只好我来采药。”
江南燕又对古太岁道:“你虽然不是好人,但是我看你也没有坏到根骨,这样吧,这药离姑娘是个仙子,平素定然救人无数,但是她这般仙子却被你玷污了,你只要答应我娶了她为妻,并且只生不背叛,我便绕了你。”
听了他的话,古太岁叫了起来,道:“大侠,你是知道我的底细的,若是如此,你还不如杀了我的好。”江南燕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向药离,问道:“姑娘,若是他愿意娶你,你会否答应?”
药离低下了头去,半晌不语。
江南燕皱了皱眉,然后蹲下身去,抓住古太岁的胳膊,分别在他的手脚关节上拍了一掌。他这样一番拍打过后,古太岁直疼的哇哇大哭,药离也是在一边惊的不轻,她对江南燕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江南燕道:“我拍碎了他的数处关节,也封住了他的丹田,若是我不给他解,他只身便是废人了,而他手脚上的伤这些天还烦仙子照顾,也当是报答他救你之恩情。而只要他悔改了,我自然会帮他恢复本事,若是他不悔改,便当做是对姑娘你的补偿罢。”他说完,扣手在口中吹了一声哨声,不时,他原先骑乘的红马便上来了,他把古太岁放到了马上,对药离说道:“我还有事情要解决,这浪子已经是个废人了,若是他不听管教,你杀了他便是。”说完,他又把金刀放到了药离的手中。
药离被江南燕的做法给震慑的不轻,但是她却也没有话说,只得和江南燕说了声谢,便收拾了草药,背了药篓,牵马离去了。
药离走后,江南燕抬头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
但是他也刚迈出去数步,便又听的一个声音道:“大侠留步。”
江南燕回过头来,却见的一边的山坡上,缓缓走下来两个人。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色,面容俊秀,女子却是个道姑打扮,只是她的容貌也倒多情,颇有颜色。
江南燕看着他们,道:“不知二位是……?”
白衣男子笑道:“适才小弟在远处观的大哥作为,虽有些蛮横,但却痛快,熊川有心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