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英俊帅气,独孤卿不及他。
论头脑计谋,独孤卿不及他。
可若论阴谋手段,政治权势,独孤瑾根本不是他独孤卿的对手。
他独孤瑾凭什么说她南宫婉婷是他的?凭什么用‘还’这个字眼?凭什么还故作仁慈的说‘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我不呢?”独孤瑾的声音冷冽如冰霜,狠毒如贪狼。既然毒药没有毒死独孤瑾,那就让他们正面开战,一决雌雄!
独孤瑾下马,走到独孤卿面前,那令人浑身发寒的气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那双深紫色眼眸里所包含的浓浓杀气连南宫婉婷都为之一惊。
原来独孤瑾,远比她想的要冷冽无情,要狠戾冷冽。
独孤卿被独孤瑾的气势所震慑住了,他不得不大吼一声以阻止独孤瑾,“你要做什么?这可是在我卿王府!而本王牵着的也正是本王的侍妾。本王念在你是我九弟的份上,不与你争执,只是接了她回来。你竟然还这么厚脸皮的追过来,试问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室颜面,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
独孤瑾好看如雕琢一般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你的侍妾?那为何要我来帮忙洞房?”
独孤瑾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是什么意思?卿王爷娶妻,又怎么会让他的九弟帮忙洞房?一时间,下人们窃窃私语,各种猜测。
独孤卿更是糊涂了,独孤瑾是疯了吗?还是故意要让他独孤卿尴尬?
只有南宫婉婷羞红了脸,她想抽回被独孤卿紧紧握住的手,独孤卿感觉到南宫婉婷的意图后,手上的力度更大了,疼得南宫婉婷皱眉。他是要捏碎她吗?
独孤瑾见独孤卿还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便俯身在独孤卿的耳畔轻语:“三哥可能还不知道吧?九弟已经和这女子同床共枕数日了。”
说罢,独孤瑾直了身子,近乎挑衅的看着独孤卿,“三哥用一顶轿子接了这女子到卿王府却并没有同房,难道这就是三哥口中的成亲?既然三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亲,明日可来我瑾王府,看一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成亲。”
“你什么意思?独孤瑾!别欺人太甚!本王随时可以命府上死士取你项上人头!”独孤卿被气得面色惨白。
独孤瑾一把拽住了南宫婉婷的另一只手,往身边狠狠一拽,南宫婉婷便脱离了独孤卿的束缚,撞到了独孤瑾的怀里。
“九弟没什么意思,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这女子的第一次都给了本王,难道她还不是本王的女人吗?三哥,你知道她的美人痣长在什么地方吗?后背?大腿?还是腰肢?”
独孤卿气得浑身战栗,若不是顾及着太子之位最近就要落实了,他一定会扑上去撕碎了独孤瑾。
独孤瑾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放到独孤卿的手上,“画押吧,从此你和这女子就再没有关系了。不然,九弟可要每日来找三哥,说说三哥这侍妾是什么味道。”
苏侍卫掰开画押的红印盒子,递向独孤卿。
独孤卿迟疑着,原来他早就备好了休书,只等他独孤卿画押。
叶语嫣在一旁本疼得生不如死,但她看到休书后就好像看到了南宫婉婷被赶出卿王府的样子,整个人为之一振,眼神里闪过精光,连忙递了眼色给殷姑姑。
殷姑姑会意,忙走到独孤卿面前对独孤卿说道:“王爷,王妃娘娘怀有身孕,现在不宜在这里久留。王爷,南宫婉婷纵然姿色不错,可她到底是污秽之人,又怎么配做王爷的侍妾呢?就算在王府里做一个丫鬟,王爷也会嫌脏呢。王爷,您看看王妃娘娘,南宫婉婷才刚回王府,王妃娘娘就受了这么大苦,也不知肚子里的世子会不会跟着受苦。若让这女子入府,还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事情来。”
殷姑姑见独孤卿有些动容了,又继续劝说:“王爷是有大智慧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不用把心思花在一个破鞋上。王爷,现在王妃娘娘和肚子里的世子最需要您啊。”
殷姑姑说得情真意切,又配合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独孤卿心里也没了主意,他看着手上的一纸休书,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
“三哥想知道刚才九弟那些问题的答案吗?九弟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美人痣在大腿……内侧往上一寸的位置。”
“好了!”独孤卿颤抖着狠狠摁了一下红泥膏盒子,苏侍卫用了点功夫才稳稳接住,不至于让盒子打翻。
独孤卿化了押,把那休书扔向独孤瑾的脸上。
白纸黑字红色摁印,这正是独孤瑾想要的。因此他也并不介意独孤卿将那休书扔到他的脸上。
“谢三哥。你看,我这不就在拿回我该拥有的东西吗?”说完,环住南宫婉婷的腰,纵身上马。
独孤卿恨恨的看着独孤瑾,他想拿回什么?兵权?大臣的信赖?他说拿回就能拿回吗?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独孤卿还没来得及再发一句牢骚,再愤恨的骂上一句,独孤瑾就已经绝尘而去。
叶语嫣见独孤卿还不死心的样子,赶紧大叫着肚子疼。独孤卿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扶了叶语嫣,又慌忙命手下唤来文太医。
文太医来后,叶语嫣最着急的还是让文太医看她的脸,若是破了相她还怎么和南宫婉婷斗下去,还怎么和卿王府这一帮虎视眈眈的妻妾斗下去?
文太医让叶语嫣捂着脸庞的手松开,叶语嫣迟疑了下,缓缓松开手。
“嘶~”连殷姑姑心底都不禁抽了口寒气,那南宫婉婷竟是使了多大的劲儿?那张原本倾城的脸蛋,此刻正肿胀得难看。而且,脸蛋中间一道黑乌乌的东西,像是被扇裂了。
文太医低头细细看去,差点惊呼出声。
那真是被扇裂了的痕迹!
叶语嫣听了,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刚才被扇麻了又关心独孤卿会不会挽回南宫婉婷,所以并不觉得多疼。现在安静下来,又知道脸蛋裂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顿时转为锥心之痛。
叶语嫣紧蹙柳眉,哼哼嚎叫。
文太医也手慌脚乱起来,行医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听说过把脸扇肿的,还没见过把脸扇裂开的。
独孤卿在一旁也看得心里发堵,索性随意吩咐了文太医几句,自己便想离开。
文太医的眼睛无意扫到叶语嫣的肚子,才想起叶语嫣怀有身孕一事,便唤住独孤卿,道叶语嫣腹中胎儿十分不稳定,需要禁房事数月方可。
叶语嫣都破相成这个样子了,他哪里还有心思行房事?索性吩咐殷姑姑多照顾叶语嫣,自己便离开了。
叶语嫣看着独孤卿离开的背影,眼泪啪啪的掉了下来。他分明是在嫌弃她破了相,不行,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一定要恢复往日的倾城容貌。
叶语嫣顾不得疼痛,两手紧紧捂住文太医的手。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能破相,不能。”叶语嫣慌张起来,全然没有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样子。
文太医点头,“我尽量。”
殷姑姑在一旁着急起来,“不是让你尽量,而是一定要治好娘娘。如果没有娘娘,你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做赤脚医生呢!如果你治不好娘娘,就算王妃贤德不和你计较,我也要找你纠缠到底!”
殷姑姑字字狠毒,眼神更是像要把文太医吃了一般。
文太医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努力只好叶语嫣的。心里却酸涩起来,曾经他随姐姐来了卿王府,姐姐身为卿王府侧王妃,生性贤德柔弱,不想却死于非命。几番周折之后,文太医才知道姐姐是被叶语嫣害死的,只是叶语嫣生性狡猾,找了其他妃子做替罪羔羊。
文太医想到死去的姐姐,心里就恨啊。恨自己无能,被仇人要挟却没有办法为姐姐讨个公道。说到底,是自己和姐姐一样,性子太柔弱了。卿王府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主,家里的亲人还需要他卿王府赚了饷银供养。
“还杵着干什么?快给娘娘看看啊!”殷姑姑凶恶的吼道。
文太医点头,为叶语嫣细细查看起来。
这张脸已经破成这个样子,还能怎么治?连骨头都撕开了一些,更别说皮肉。文太医也只能开了些草药,控制病情。要说治愈,文太医心里没底,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开方子、拿药、退下。
殷姑姑见文太医开了方子又下去煎药,便安慰叶语嫣,“娘娘,一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语嫣只顾着哭,根本听不进殷姑姑的话。
翌日,瑾王府,到处都是一片热闹。连一向清净的偏院都是如此。婢女们穿梭其间,忙碌着打扮今日最重要的角色——南宫婉婷。也忙碌着给这偏院挂上最美丽的缎带。
“准备好了吗?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瑾王府的一干管家忙碌着,催促着。
婢女们也都恭敬点头,什么都准备好了。
“好,带王妃过去。”管家说道,婢女们便连忙携了南宫婉婷往偏院外走。
此时的南宫婉婷,身穿暗花金丝拖地烟拢裙,外披弹花暗纹罩衣,镶紫宝石花型金耳环。一身富贵奢华,让一旁的婢女们见了眼睛都挪不开。哑娘一直在身后,看着南宫婉婷,眼眶中有些晶莹。
婢女们要给南宫婉婷带上凤冠,哑娘从婢女手上拿过,亲自给南宫婉婷带上。哑娘知道,独孤瑾是真的动了情,也有实力保护南宫婉婷,所以她愿意把这凤冠给南宫婉婷戴上。
南宫婉婷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今天她要送给独孤瑾一份刻骨铭心的礼物,以感谢他把她和哑娘囚禁在此数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