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胥辰在碧水殿查看兵书,一道暗影闪过。胥辰没有抬头,开口道:“查的如何了?”
卫理俯身行礼:“主人,我已经查好了。严丘,本是一只灵鹰。两千年前被大长老从囚妖谷救起。大长老见他筋骨奇奇,又甚是好学,便收他做关门弟子。五百年升上仙,一千年升金仙。可谓是越界山的奇才。”
胥辰想了想:“他可有其他不妥之处?”
卫理嘿嘿一笑:“主人就是主人,眼神够毒辣。按说这严丘做了两千年的越界山大弟子,理应参加各种法会增长术法,但是他到越界山两千年却从未参加过任何的法会。倘若说他不喜交际,倒也正常。但是我却发现,他这两千年与一仙族偶有交集。”
胥辰看向卫理:“谁?”
“静安殿的上清居士。”
胥辰紧蹙双眉,还未说话,门口传来兵报:“太子殿下,南海兵报!”
胥辰看了卫理一眼,沉声道:“进来。”卫理迅速躲进黑暗中。
天兵上前行礼后说:“启禀太子殿下,如今南海正在集结兵力。”
胥辰站起来:“速速去请三尊和曲陵上仙。”
胥辰用乾坤镜查看南海之滨,只见人头涌涌,南海之滨上空掀起一阵阵术法气浪。
三尊奉命处理天君之怒流荒的灾民,并协助胥辰征伐神巫族。
听到天兵禀报,三尊匆忙来到碧水殿,曲陵也是匆匆赶到。众人等不及相互行礼,径直踏进碧水殿。众人看着乾坤镜中的场景,殿中气氛冷凝。
灵宝天尊率先开口道:“看来大战在即,殿下要及早做准备啊。”
胥辰转过身,点点头道:“不错,看巫族的阵势,不出一日就会进攻。南海离九重天不远,倘若让巫族一鼓作气,攻上九天,那我们就被动了。”
元始天尊发问道:“殿下有何对策?”
胥辰手一挥,碧水殿的门关起来,胥辰快步走下台阶,来到众人之中,低声商议。
南海之滨下方的地界沙尘滚滚,烟雨蒙蒙。
灵站在南海之滨的云端,放眼看向苍茫大地。少司就站在灵的身后,沉默不语。
灵指了指西方:“少司可还记得,当年在那处,我们神巫一族曾在此茫茫六界中绽露头角。”
少司上前一步:“当然记得,我们都是这天气灵气幻化成的,当年我们来到神巫一族,成为座上宾。本想着找个归属之处才入了神巫一族,数千年,也不知如何就走到今日这一步了。”
灵抬头看着少司,她和少司都是精灵,本性纯良,本不喜征战,只是在这污浊的俗尘中呆的久了,似乎连自己的本质都忘了。灵伸手替少司捋了捋玄袍:“少司,我记得你素来不喜这种阴沉沉的颜色,怎么此次回来,却没见你再穿过艳色的衣裳了?”
少司笑了笑,“倘若你不喜欢,我便换回来。”
灵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少司,你对我的心意,我十分清楚。你我也明白,如今凭我们的一己之力,想要回到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愿与你回小境界,我们族人不再踏足六界,你可愿平息这场风波?”
少司看着灵,眸中深情款款,言语低沉忧郁:“灵,我知道你心中并没有我。这场战事,不是为我而战,是为我们幽冥的子民而战。几万年了,我们被囚禁在小境界几万年!犹如蝼蚁般苟且偷生。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便我心里清楚,此一战生死难料,民众当前,你我又岂能退缩?”
灵双手后背,紧蹙眉峰:“少司,当年我将你们带到小境界,就是为了能平息这场战事,还神巫族一个安详平静的生活环境。若是生死相博,只怕我们最终反而不得其所.......”
少司闻言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抱歉,巫主。恕少司不能听命。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午时,我们的先锋会攻上九重天。我们手中有三大神器---炎火玉,鲛人珠和佛陀舍利。你只要在我们之中坐阵,助长士兵的士气就可。”
灵眯了眯眼:“你要用三大神器做何?”
“我要以元魄生祭神器,打开异界之门。”少司停顿了片刻,低声说。
灵定定的看着少司:“你疯了。你要将异界之门打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少司苦笑着:“我当然知道。打开异界之门,六界平衡就会被打破,只有这样,我们神巫族才有存活的希望。”
灵摇摇头:“你错了!少司,不管天地如何动荡,最终六界谁为主,他都不能容忍我们这种族群的存在。就如起初的幽冥族,而今的我们步的就是他们的后尘。只是时间的不同罢了。”
少司咬咬牙,站起身。云间的寒风吹向玄袍,沥沥作响。
“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少司背过身,低头说:“更何况,我们既已迈出了这一步,又怎能有回头的回旋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灵看着离去的少司,又想到下方战意勃勃的族人,胸口涌来一阵血腥。
神巫一族巫术扬名,又因巫术被灭族。她想起释还在的时候,巫族人个个都以纯善为本,不怨不恨;而今却个个戾气加身,提及到仙族时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灵伸出双手,这几日运用的仙法较多,魂魄便隐隐有散体的趋势。灵微微颤抖:“是我给族人们带来了复仇的希望,可是,我又能坚持到何时呢?”
灵回到南海之滨的房中,玉儿正在书桌上看着古籍,看到灵儿马上起身:“灵姐姐,你怎么了,看上去怎么脸色不太好啊。”
灵摇了摇头,刚想转身去榻上歇息,一股汹涌的血腥味传来,灵呕出一大口血。
玉儿连忙上前扶住灵,一边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灵姐姐,你没事吧?”
门口把守的侍卫见状立刻去唤少司,少司此时正在书房安排明日的战事,听到侍卫的禀报,少司放下手中的兵刃,来不及交代就离开了房中,丢下一室的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