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真有意思,我只不过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搬弄是非呢?那你怎么就能空口诬陷我呢?我可记得,四公主你取笑二公主被二公主呵斥,然后你还谴责二公主谋害三公主,二公主当时很生气,只不过将嫌疑硬赖到了我身上,原本我是要请皇上做主彻查,可二公主却扣押了我的婢女,说要等三公主醒来后再定夺,我的人还在二公主手中,四公主认为我愚钝,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谋害她?还是觉得我很能耐,一个人能做到那么多常人所不及的?”秦霜月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将四公主牢牢地套了进来,大方的承认自己与二公主确实不睦,但四公主与二公主同样不和,却偏偏装出一副姐妹情深。
东方珍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最后黑的跟锅底似的,面上表情狰狞,双眸溢满狠厉和怨毒,胸口剧烈的喘着粗气:“你……”
众人看到这样的东方珍,哪还有一点公主的高贵优雅?完全就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恶妇;反观与之对质的秦霜月,依然处变不惊,淡定自若,似乎真相不言而喻,难怪晚宴没有看到三公主,难不成真被害了?
“朕竟然不知,还有这等事!”皇上阴沉的脸上满是肃杀和冷冽,只需一个眼神便可决定万千人的生死。
东方珍吓得一哆嗦,直接扑通跪地:“父皇……不是她说的那样……”
“看来二公主的事,从四公主身上查最是直接了!”云逸云淡风轻的说道,声音不大,足以让里里外外的人全部听到。
“我说东方珍你何故这般激动,原来是你贼喊捉贼啊……”东方潇算是明白过来了,打从一开始东方珍就想将罪名推到秦霜月身上。
“皇上,珍儿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人故意针对珍儿……”陈德妃慌恐地扑到皇上脚下,意有所指道。
皇上目光如炬的望着秦霜月,银白色的月光倾洒在她身上,似与月光相融合,夜风吹拂起她的墨发与纱裙,吹散了一朵蓝莲,吹落了一地清华,绝美的容颜无波无澜,那一双清冷如月的眼眸亦直直地望着皇上,美眸中一汪如水的平静。
“皇上……”陈德妃抬头,发现皇上竟然痴痴地望着不远处的秦霜月,心顷刻往下沉。
“三公主如何了?”皇上突然问道,好像在问每一个知情人,而在场知情人全都瑟瑟发抖。
“三公主被毒蝎子蛰了,然后被送回了寝宫,不知是否已醒来。”秦霜月淡淡扫了一圈,见无人启禀,便开口告知。
“你一直在偏殿?”皇上面上已恢复如常,看不出情绪。
“是的。”秦霜月平静的回答。
管事公公已经如实回禀过皇上,皇上理所当然的相信了,又问:“可曾看到过其它人?”
“霜月醒来不久,就见到管事公公,与他一同回了宴会。”秦霜月浓睫轻舞,面色依然平静。
“皇上……臣妾……三妹为秦二小姐诊治耗费了一番精力,臣妾便送三妹回了臣妾寝宫休息,请皇上降罪,都怪臣妾思虑不周,忘了安排宫人留下照看秦二小姐!”李贵妃慌忙跪地认错,只一瞬,便镇定了下来,将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解释了她们姐妹为何无影,又往李宛音脸上贴了一层金。
“速去李贵妃寝宫,请李三小姐过来,再去将三公主请过来,还有为她看诊的太医!”皇上立刻下令,再盘查出三公主中毒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官家小姐和宫女太监。
“为何三公主受伤,无人禀报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皇上冷冽的声音带着风卷残云的肃杀之气。
众女本就害怕皇上,尤其还是这样的情景下,早就吓得魂飞胆颤,回神过来当然是争先恐后如实禀报,同时将自己撇清,说是三公主建议,二公主给秦二小姐赐座,秦二小姐感激三公主,便将蒲垫让给三公主,结果三公主很是激动地不肯坐,秦二小姐的婢女将三公主强按着坐下去,结果三公主就被蒲垫里的毒蝎子给蛰了,二公主便说秦二小姐谋害三公主,秦二小姐说自己没有碰过蒲垫,四公主指责是二公主欲谋害三公主,结果被二公主训斥了,然后二公主和秦二霜月争执不下,秦二小姐要求禀报皇上定夺,二公主不答应,抓走了秦二小姐的婢女,说等三公主醒了再和秦二小姐算账……
尽管众说纷纭,有些杂乱,不过拼凑起来也算清楚了整件事情,一时间,又是一场哗然大波,似乎事情的起因是二公主,可是现在二公主已经……
“这么说,心儿出事,秦二小姐最有嫌疑?”太子立马出声质问。
“太子殿下是听说我与二公主争执过,所以最有可能谋害二公主吗?”秦霜月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心儿向来循规蹈矩,倒是你,一直不安分!”太子言下之意已明。
“呵呵……”秦霜月突然笑了,美眸流转,望着皇上问道:“皇上以为呢?”
“朕想听你如何说!”皇上看着秦霜月沉默半顷说道。
秦霜月嘴角微勾,红唇轻启道:“二公主与霜月不和,众所周知,霜月一直避而不见,可二公主却总是寻机找碴,比如前几日,若不是二公主非逼霜月进宫,也不会有许皇后为女惹民愤;比如今日,霜月在龙延宫好好的,是二公主非派人将霜月请过去的,霜月与之发生争执也不是密事,但是,大家觉得,霜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报复二公主吗?这不是告诉所有人,我是最有理由谋害二公主的人吗?”言外之意是二公主一直没事找事,她即便真想报复二公主,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你与心儿争吵,而且心儿出事时你也不在殿内,且无人证!”太子愤恨道。
“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正常?按照你的逻辑,二公主与我争吵前,可是害三公主中毒不浅,同时还训斥了谴责她的四公主,她们不是同样会不满,而有可能报复吗?当然,也不排除是二公主自愿与人……”秦霜月不欲再客气,撕破脸是又何妨?
“住口!不许你侮辱心儿!”太子怒喝道。
“唉!以前听说东阙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尤其是东阙的几位王爷,个个得了皇上的遗传,才智卓绝,原来也只是王爷而已!”秦霜月意味深长道,嘲讽之意明显。
“这事与我们几位有何干系?”东方潇不明所以地问道,不是在说案情吗?怎么扯到了几位王爷身上?他不明白。
皇上紧抿着唇不语,心里已经松动:东方景真的配坐储君之位吗?
秦霜月勾起一抹讥笑,答道:“所谓龙生九子,种种不同!”
“噗……”云逸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院中好多大臣憋着脸色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都内急呢。
“本公子今日算是长见识了,王子公主可以随意谴责人,可任何人不得说王子公主的不是,否则便是罪人!”云帆突然漫不经心地感叹道,所有人一震,齐齐看向他,天下第一公子,冠满惊华,才学渊博,智计无双,是天下学子的典范,亦是商界的骄子,掌握着各国的经济命脉,上至天子,下至贫民,无不尊敬他,他的话举足轻重。
“启禀皇上,这四名侍卫是东宫的……”刑部尚书史术一语,犹如平地炸起一声惊雷,整个殿院的人都躁动了。
皇上怒目圆瞪向太子,“不……儿臣不知……请父皇明察!”太子慌乱不已。
“与东方心有染的男人竟然是东宫侍卫,一下子还四个,太子皇兄你怎会不知道呢?刚刚污蔑霜月陷害东方心,我看根本就是东方心偷人事败,而你和东方珍为她掩护故说是霜月陷害东方心!”东方潇好奇宝宝,立刻大声嚷嚷了出来,心道:可恶,竟然欺负美人。
“八弟莫要胡说!父皇,儿臣真的不知情,此事疑点重重,需彻查才能定论!”太子跪步到皇上膝下,急急辩驳道。
“怎么又是太子的人,每次太子都是不知,如今二公主已不能开口,四侍卫亦被斩杀,太子不会还将此事推到我身上吧?那可是东宫侍卫,我如何能差遣得了太子殿下的人?尤其谋害的人还是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秦霜月意有所指,之前许皇后私派御林军,太子说不知,现在他的侍卫与公主苟且,他又是不知,不论真假,他已失人心,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二公主淫荡偷人,太子还为她遮掩。
“皇上,霜月这几日一直都在龙延宫,不曾去过东宫,请皇上查明此事,还霜月公道!”秦霜月对着皇上一拜,面上依然平静如水。
“刚刚太子和四公主一口咬定是霜月陷害二公主,若查明不是,还望皇上能秉公执法,对污蔑官家小姐的人进行惩罚!”云逸天不怕地不怕地要求,让震惊的人再次打了个哆嗦。
皇上身上释放着无尽的寒意,龙目怒视云逸,云逸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皇上惩罚皇上的亲人,当今第一人。
“皇上……”去往李贵妃寝宫寻李宛音和去请三公主的人都回来了,请来了李宛音和两位太医,李宛音换了身衣裳低眉垂目看不出神色,两位太医低垂着头诚惶诚恐。
“三公主呢?”皇上冷冷问道,脸色阴沉的可怕。
“回皇上,三公主受伤余毒未清不便行走,这两位是替三公主诊治的太医!”管事公公小心翼翼地言简意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