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豪客云集,性情豪爽,大声说笑,甚为嘈杂。
薛雨晴身姿妙曼,步入小店,径自寻找有空位的桌椅,却并没有发现在角落落座的林子峰。
“哪里来的女子,生的如此貌美!倒让在下心旌不胜摇晃。”
“哈哈,心动不如行动,赵元兄可要前去搭讪吗?难不成,你就不怕家里的母老虎了?”
“诶,赵某堂堂七尺男儿,岂能惧怕内子!”
“嘿嘿,赵元兄,你却不见此女子手中佩剑,可也是江湖中人,若是无礼搭讪,不怕被此女一剑穿心吗?”
“哪有什么,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赵某做个风流鬼亦无憾。”
“……”
薛雨晴无暇理会得小店中不少食客,对她的评头论足。莲步轻移中,衣袖飘飘,已然来到了一张还有空位的桌子之前,自个坐了下来。
那桌子上原本坐着的两名食客,见店外进来的这名貌美女子,径自落座在同桌,心中一阵窃喜。
薛雨晴道:“两位大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两名食客对望一眼,受宠若惊的一笑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姑娘请便,嘿嘿。”
薛雨晴落座后,旁若无人的道:“店家,来一碗面。”
“好嘞,客官。”
林子峰见薛雨晴进店以后都是一副矜持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没怎么行走江湖。此刻,薛雨晴更装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忍不住一声轻笑,林子峰起身,刚想上前打个招呼。
有人却轻轻的在林子峰的肩头一撞,但见身旁身影一闪,一名轻佻的男子,嘴角带着邪笑,手里提着个酒壶,踢踢踏踏走到薛雨晴的桌前,对桌上另外的两位食客道:“咳,本公子要坐在这里,你们两个到别处去吧。”
薛雨晴同桌的两位食客,身上带着刀剑,身材雄健,显然也是武林中人。其中一个大汉大眼一瞪,上下扫了轻佻男子一眼,没好气的道:“哼,你谁啊,凭什么?”
轻佻男子忽然嘿嘿一笑,缓缓伸出手掌,在两人眼前一晃道:“嗤,就凭这个,够了吗?”
薛雨晴同桌的那名大汉,看到了这人伸出的手掌,脸色倏然一变,原本满脸豪气的神色,马上蔫了下来,他拉起同伴,一声不吭离开了桌子。
“咦,赵元兄,你慢了一步,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嘿嘿,别胡说了,此人看上去有些来头,看那两条好汉像见了鬼似的,乖乖让座了。”
“赵元兄,说不得等下就是你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嘻嘻,走着瞧吧。”
轻佻男子却已然在薛雨晴的对面坐将下来,悠闲的自个倒了杯酒道:“姑娘单身一人,本公子也是,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起喝杯酒如何?”
薛雨晴眉头一蹙,此人素昧平生,却是好生无礼,又闻到他的满身酒气,不由眉头微皱道:“我不喝酒,请你走开!”
轻佻男子拿着酒杯,看着薛雨晴脸上认真的表情,嘻嘻笑道:“给在下个面子,喝一口那又何妨。”
薛雨晴脸上一寒,变色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又不认识你,还请你走开。”
轻佻男子见薛雨晴生气,却毫无走开的意思,他好整以暇的翘起二郎腿,看着薛雨晴的模样,笑道:“姑娘生气的模样,更让人喜欢。咳,姑娘,再说了这客店的桌子人人坐得,凭什么要我走开,你倒说说理由看。”
“你?!”薛雨晴碰到这般无赖的轻佻男子,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轻佻男子举着杯子喝了杯酒,眯着眼睛还是不知趣的道:“本公子花云,敢问姑娘芳名?”
薛雨晴见这轻佻男子花云越来越是放肆无礼,霍得起身欲走。花云却忽然站起,身影一闪就拦在在薛雨晴的跟前。
花云的这举动可以说,已经是无赖之极了。店中本就有不少江湖豪客,此刻也都脸露不满之色。
特别是在一旁打趣的,被称为赵元兄的江湖豪客,一拍桌子站立而起,冷冷的看着花云。
花云对店中江湖豪客对自己的不怀好意,只是冷冷一笑。
薛雨晴见花云无礼挡住去路,眉头一皱,长袖飘飘中身姿优美的轻提手中长剑,玉手握住剑柄“刷”的一声,一道寒芒快捷无比的从匣中飞出,化为一道光亮掠过花云的耳朵,却离他耳朵差了三寸。薛雨晴一剑刺向花云耳际,并非想要伤人,只是给花云一个警告而已。
薛雨晴长剑出鞘就只一个快字,加之青云剑剑法飘逸,薛雨晴身姿优美,说不出的惊艳。
赵元等江湖豪客都是一惊,这名貌美的女子,剑法不弱,原也非需自己援手,因此也便迟疑着,在一旁观望。
薛雨晴虽然并未曾闯荡江湖,但家学渊源,她对自己的剑法颇为自负。在薛家庄的时候,师兄弟们一起练功,大家也都夸她剑法了得,听得多了,薛雨晴心想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她的剑法总应该过得去。
“无礼之徒,给我让开了吧!”
薛雨晴轻喝一声,他突如其来的一剑,飘逸轻灵,已有青云剑的几分精髓。剑气逼人中,满以为能一剑之下震慑住轻佻男子花云。
只是薛雨晴快疾的一剑刺出,眼前轻佻男子花云,却嘿嘿一声冷笑,他身影一晃,薛雨晴的那道凌厉剑光随之一黯。
薛雨晴凝目一看,她的剑锋笔直刺出,却在花云的跟前数寸之地屹立不动,不能前进分毫。
花云在薛雨晴出剑的瞬间,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准确无比的夹住了剑身。花云一张带笑的脸,犹如毛细老鼠一般,呈现在薛雨晴的眼前,让人说不出的反感。
花云不屑一笑道:“姑娘的剑法好生凌厉,小生害怕!”
薛雨晴心中一阵厌恶,她长剑被夹,运力拔剑,长剑却在花云手指之间纹风不动,让薛雨晴进退不能,站在当场颇为尴尬。
薛雨晴带着怒气,轻喝一声道:“狂徒,你要如何?这般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