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门口人来人往,或衣着光鲜,或朴素简单,但谁也没有特别留意大眼瞪小眼的这一对。在我和辛流月对视了N久之后,我最终没有回医院,但辛流月我也没甩掉。不幸的是,半路上又好像又来了个陈咬金,真是祸不单行啊!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看仇人扎堆才叫眼红。今天不知怎的,我不愿见到的人一个两个的前仆后继地往我这奔,好似有人设计好的似的,真让人不省心。这不,辛流月这个还债的我还没送走,又来了柳胖纸那个讨债的。要说对辛流月,我还能好言相劝,那对柳胖纸自然只剩下白眼相送了。
“表哥。”柳胖纸扭着一身的肉旮瘩,抖得地动山摇得滚过来,我再一次有了地震了,大家各自逃命的错觉。不知这胖纸走过的地方,地球先生是不是也有些受不住,不自觉地塌陷啊。特别是这一声看似柔弱实则功力雄厚“表哥”,喊得我才吃进胃里的东西,不,今天吃进胃的东西,一个劲地想往外窜,哎呦,我嘞个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了一个这样的极品。
被我鄙视过头,柳胖纸的余光也瞥到了我,她明明向我投来一道憎恨的目光,却愣是装作没看见我,两只眯眯眼中只有她无人可及的表哥——所谓表妹看表哥,表哥就是帅。
所以柳胖纸一上来如此强烈地表现将她的表哥从我的阵营中抢了回去的欲望,这点我无可厚非,还相当支持,少了张狗皮膏药粘着我,我乐意至极。而且,我十分感激她忽略了我,正好以她的“要人命”的姿色有力地拖住了辛流月,我方人员方可溜之大吉。哈哈!
谁知,辛流月硬是不照顾她的面子,一个劲地招呼我,我一边逃一边朝他使眼色,企图让他明白我成全他俩的心意。不知为何,柳胖纸见我挤眉弄眼的,情绪突然高涨,挽住辛流月的手臂,开始阴阳怪气地人身攻击我,“苏蓦然,原来某个人缩在这里啊,害我和表哥一路好找。”
辛流月被挽住的瘦胳膊淹没在一圈肥肉里,他试图挣扎了一下,却没能出来。我非常可怜他的现状,但并不打算施以援手,是以困住了他,便解脱了我,我何苦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但是什么叫某个人缩在这里?我又不是缩头乌龟。
丫的,敢暗讽我是缩头乌龟!她还是肥猪呢!
“以姐姐这吨位,找到这里来,确实很辛苦呢,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以为我是病猫啊!
“你说谁吨位?”柳胖纸是个极易被激怒的人,我才开口,她就开始走下坡路,不,她在我手里只有下坡路走。
“谁应就说谁咯!我指的可不是你。”我掩面低笑,黑白无常则是装聋作哑。
“你!”柳胖纸被我嘴上占了便宜,刚想动手,但被辛流月拦住,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嘲讽道,“呵呵,某个人躲这里来,怕是连马都爬不上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想到自己没本事和我较量的能力,所以才躲起来,免得丢了她那张没用的脸。”
呦呵,傻子也有第二春,还学会骂我了,我必需淡定不了哇。看来我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怕是忘了我姓什么吧?
“这位大吨位姐姐,我觉得你怕是不太了解情况,不如让我和你先剖析剖析为什么我不能和你比赛,而不是不想和你比赛,我可是相当地替你着想哦。你看,一匹马最多只能载重70-75公斤吧?而据我目测,姐姐你的体重应该在这个重量之上,可能还得超出不少。从力学的角度来看,一个物体的重量超过另外一个物体太多,一放上去,势必只有坍塌一路可走。所以,如果由你来骑马,那马估计只能趴在原地睡觉就算了,估计还得承受严重骨折的风险,那我就算胜了不觉得胜之不武,观众也会对这么一场毫无悬念的比塞缺乏兴趣。”我滔滔不绝地阐述着,柳胖纸脸上乌云密布,“苏蓦然你胡说什么!”
“别激动别激动,你且听我说完。所以,我替你想了另外一条方案。我觉得既然你比马儿重,那不如由你来驮着马儿同我比赛,这样可看性一定会上去。不过,我又担心马儿会觉得不好意思,怎么能让一个大姑娘背着一个光腿畜生比赛呢?我这么注重比赛公平、公正、合理性的人当然不能让这么不公平的事发生呢?所以我的放弃才是对你和观众最好的交代。你说是不是?”
柳胖纸听了我如此慷慨激昂,发自肺腑地替她着想的感言之后,不但不懂得感恩我,竟然冲过来和我动武。真是白费了我的一片苦心啊!虽然我撂倒柳胖纸是分分钟的事,但我是个文明人,我绝对只会喊我的小黑小白们动手的。
柳胖纸还没有挪到我的面前,我的小伙伴们已经招呼过去,架着她的铁臂抬出了很远,按照我的说法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但小伙伴们今天受了我的激励(不如说受了我的刺激),一个个的干劲十足,愣是将她弄出了我的视线N米之外,至于怎么了她,我也只能想象一下,可能是温柔型的,也可能是暴力型的吧。
辛流月默默地看着我,无视了所有事情的发生。我意识到柳胖纸是他的表妹的时候,心中闪过愧疚,但仅仅是闪过而已。
“总算安静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比我还头疼。
我不由暗叹,这是亲表哥该说的话么?
“我陪你走走,M市我很熟,不过,你怎么来M市了?”辛流月开始热情地招呼我,我这才想到,他似乎是比柳胖纸更大的麻烦,一旦被他粘上,甩都甩不掉。
我没有告知他实情,只说有事经过这里,具体什么事无可奉告。辛流月不是一个爱刨根问底的人,这点很好,不像和女的一样八卦的萧子浩,一遇到风吹草动,必须连根拔起究其原因。但这并不影响我甩掉他的决心,特别是他又开始唠唠叨叨,比苏老太还苏老太。
小黑小白半天还未回来,我想他们回来了也未必靠得住,不如自己想法子。这时,我们正走到马路边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刚好要过马路。我计从心来,跑过去悄悄站在老太太旁边,告诉她有个坏人在追我,请她帮忙假装摔倒,等那个坏人过来的时候缠住他,等大家都围上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我一定会对她感恩的。谁知老太太有些耳背,听成我是个坏人,现在要将她摔倒,她一怒之下将我丢在了路边上,摔得我屁股现在还疼。
辛流月捡了个大便宜将我背在背上,弄得我想跑却没了时机。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一计不成还有二计。
走到半路上,见一个男生在给女生拍照,我又想了个新点子。我假装想下来休息,故意跑到那个男生旁边坐着。接着,那个拍照的男生果然如我所料,请我帮他和女生拍照。趁他们摆出亲密照的时候,我还没给人家咔擦,拿起手机掉头就跑。辛流月不知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着跑起来。后面的那对男女这才反应过来,撒开腿边喊抓小偷边来追我们。我一看情况不妙,将手机往辛流月手里一丢,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哥哥,你快点往那边跑,别让他们追上了,妹妹我可是为了帮你娶上媳妇才以身犯险的,你可千万别让我和嫂子失望,一定要跑快点,别给他们抓到啊!”
我在狂喊的同时为自己选了另一条相反的方向的道一路狂奔,直到后面没了任何声音才停下来。我一手扶着墙,一手抱着肚子狂乐——
哎呀,终于将拖油瓶给甩了,真是好险,差点被人当小偷给揍了!就是不知那家伙有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哈哈哈。
黑影和无为躲在某个角落里,望着陷害了别人,还一脸幸灾乐祸、不知悔改的我,连感叹都忘记了,只记得当时满脸错愕,内心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他们这主子陷害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还不是一般的理所当然。
看来陷害也是一门艺术啊。
(苏同学:冤枉啊,其实我都是被逼的,我要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损招,而且我刚刚还担心他有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来着,说明我是个非常能体谅别人的人。)
跑了这么久,我觉得好像有点心慌气短,腿脚无力——看来我该吃饭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好像还没到饭点,怎么饿这么快啊,一定是劳心劳力的操劳过度了,我得先找个地方补补,可是这人生地不熟的。丫的,我猛地一拍脑袋,自己怎么就甩了一个那么好的免费劳力兼向导兼钱包(反正各种兼),真是失策啊~下次一定要利用完了再丢弃,至少还能体现他的实用价值,不然他会变得和废物一般没有区别。
现在只能先找我的小黑小白了,谁让我是他们的主子呢?为主子劳心劳力,两肋插刀是仆人应尽的义务。只是,应该去哪里找这两个死小子呢?我连他们的号码都没有留一个,真是失策啊~现在好了,人都丢了,我又悲催的成了一个人……
躲在不远处的二人打了个抖,怎么突然地就吹来了一阵冷风?是要变天了吗?他们二人齐齐地抬起头,天空中的乌云显然重了一些,但还没重到要变成雨掉下来,究竟是哪里来的冷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