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老燕头的声音,姬小蝶大吃了一惊,她转过身,望着那一老一少二人,终于,她认出了老燕头,那个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燕伯伯!”小蝶朝老燕头走了过去,扶住了他。
绿莹和元擎天皆是一脸疑惑,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跟着姬小蝶朝前走了一步。
姬小蝶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元擎天和绿莹,然后向他们介绍道:“这是燕仁,司命府的看门人!”
元擎天和绿莹一起点了点头,然后一齐朝老燕头行了个礼:“见过燕老伯!”
老燕头朝那二人点了点头,然后命自己的孙子招呼他们坐下,又让客栈里的一个小童子去给众人烧了些热水送来。
“司命大人,没想到你还活着,自从你中了那灭魂剑后,司命府惨遭魔派各族灭门,我老头子当时被一个魔派弟子踢下了玉峰山,幸得挂到了一棵大树上才活了下来。等我爬回司命府后,怎么也找不到你,而其余的人,都,都……我找了大人你两百年了,实在没有你的半点消息,我才来到了这小镇,打算在这里度过余生。司命大人,我……”
说道这,老燕头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顺着他满是皱纹的脸庞滑落下来,很快便打湿了他青灰色的长袍。
“燕老伯,不要再难过了,司命府这笔债,本司命一定会向魔派各族讨回来的。你放心,本司命不会让自己的人白白牺牲的。”姬小蝶紧紧地捏起了自己的拳头,尖细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绿莹见姬小蝶的手受了伤,很是担心,正要上前之时,元擎天拉住了她,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绿莹只得作罢,只是心疼地望着那个绝色的女司命。
老燕头的孙子此时变得异常的乖巧,他进厨房给众人取了些馒头出来,然后将那盘馒头放在客栈大堂的一张桌子上,便静静地坐在老燕头的身边,不再啃声。
客栈的大堂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半饷后,老燕头注意到了姬小蝶受伤的手,他起了身,急步走到姬小蝶的身边,又扯下了自己的一片衣料,替姬小蝶将受伤的手掌给包扎了起来。
“燕伯伯,没事,你知道,本司命的伤口总会自己痊愈的。”姬小蝶朝他淡淡地一笑。
“我知道,可是,司命府中,谁又愿意看到大人你受半点伤呢?”老燕头望着姬小蝶。
“燕伯伯……”望着自己忠实的旧部下,姬小蝶湖蓝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吃过晚饭后,小蝶让元擎天和绿莹带其他弟子回客房休息,自己则留在客栈的大堂里,继续与那老燕头叙说着从前。
夜深了,老燕头担心她会累着,这才强迫她回了客房,好好休息一晚。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姬小蝶醒得很早,她早早起了身,来到这客栈的后院,在后院里练起了功。想起以前的事情以后,小蝶的功力都回到了体内,对加注了神秘红宝石的九齿轮运用操控也越来越顺手了,九齿轮所到之处,磐石尽毁,草木不生。
“哇,真棒!”
小蝶的身后响起了掌声和喝彩声。她收回了自己的九齿轮,回过头,朝身后望去,之间老燕头的孙子正坐在一棵树下,满脸崇拜地望着自己。
小蝶朝那少年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然后轻声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了看姬小蝶,朝她腼腆地一笑。
“我叫燕青儿。”
“燕青儿,你是燕伯伯的孙子吗?”小蝶问道。
“嗯,算是吧,我是个孤儿,爷爷去山里劈柴时将我救了回来。”燕青儿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燕伯伯真是个好人。”小蝶有感而发。
“是啊,只是,青儿常常惹他发火。”燕青儿低下了头。
“是吗?为什么呢?”小蝶望着他。
“青儿想成为一个大侠,除魔卫道,所以,青儿常常会结交一些武功高强的朋友或是灵兽,结果,爷爷就生气了。”燕青儿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青儿很想学武功是吗?”
“嗯嗯!”燕青儿的眼中闪出了一道渴望的光芒。
“傻孩子!”小蝶摸了摸燕青儿的头,然后站了起来,回了自己的客房。
这日的早膳,是老燕头亲自下的厨。做的是姬小蝶以前在司命府时最喜欢吃的百花羹和素饺。小蝶刚走到客栈的大堂,便闻到了一股她最熟悉的味道。
“这,这是……”
小蝶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大堂内的一张大桌旁,朝那大桌上望去,桌上放着的,全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正在感动中时,老燕头走了过来,招呼小蝶和其他人坐下,大家围坐在一起,陪小蝶吃了一顿美味的早膳。
“原来司命大人喜欢吃这个啊!”绿莹暗暗记下了小蝶最喜欢的这几样东西。
“嗯,司命大人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了,只是,我老头子做的,始终比不上沈娘做的,不知道司命大人可还满意?”说到这,老燕头的眼眶中又有了一层水雾。
“喜欢,当然喜欢。燕伯伯,你做的真好吃,没想到你还记得本司命最喜欢吃的东西。”说着,小蝶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司命大人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老燕头点了点头。
早膳过后,姬小蝶命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司命府,老燕头知道自己留不住姬小蝶,便想随她一道返回司命府。
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姬小蝶时,姬小蝶有些犯难了。说实话,她很想找回自己的旧部,可是,她知道,那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而这侥幸活下来的老燕头,早已与世无争了,而且他已经这样的年纪了,自己又怎么能再将他卷入与魔派的纷争之中呢?
一番思索后,小蝶拒绝了老燕头的提议,她握住了老燕头的手,对他说道:“燕伯伯,本司命不能带你回去,你就好好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吧。”
“可是……”
“就找本司命的说法去做吧!”姬小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唉!也是,我这把老骨头了,也不能再为司命府做什么了。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希望司命大人能够答应。”老燕头哀求道。
“燕伯伯请说吧!”
“司命大人,能否请你将青儿带回司命府,教他一身武艺,让他助你斩妖除魔?”
“这……”姬小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意,她实在不愿意,老燕头一把年纪了,身边却没有一个能使唤的人。
就在这时,燕青儿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他跪到了姬小蝶的面前,朝她磕了三个头。
“请司命大人收下青儿吧,青儿定当认真学艺,斩妖除魔,帮助极天神川的百姓们寻回和平安宁。”
见他如此的诚恳,姬小蝶终是不忍心拒绝他,她答应收燕青儿为徒,不过却要他答应自己一个条件,那就是,每月必须回来三日,陪陪老燕头。
燕青儿点了点头,答应了姬小蝶的要求,而姬小蝶也接过了燕青儿为自己奉上的热茶,一场拜师礼就此礼成,燕青儿成了极天神川女司命姬小蝶唯一的徒儿。
姬小蝶带着燕青儿和其他一众人等,别过了老燕头,离开了双燕客栈,继续朝着位于极天神川中部玉峰山上的司命府走去。
接连赶了几天的路以后,一行人离司命府已经越来越近了。在即将进入司命府界内时,姬小蝶一行人遇上了正急匆匆赶往鬼族黑林堡的上官云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