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湘顿时泄了气,原以为遇到了贵人,结果真给跪了,她只得深吸一口气,看着白苍术哼笑起来,“既然我们都没钱,看来要用非常手段了。”
附近的小镇子本没有多少人,只有赶集的时候大家才会一起出来凑个热闹,只是今天虽不是赶集,但是居然也有很多聚集在一起,有好事者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小娘子在卖身葬父,只见一个娇俏的姑娘一身素白,头上插着一根草,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周围的人,“各位大叔大婶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什么都会做,只要有钱将我爹葬了就可以了。”
大家都同情的议论纷纷,正想着这么美丽的女子会被谁得了去,忽然外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都给我让开,让爷看看。”
吃瓜群众一听,忙自觉地让开了道,就见一个中年大胖子被六个壮汉抬着,哼次哼次的到了那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面前,“抬起头,让我看看。”
那小姑娘羞羞答答的抬起头,看那眉眼,大胖子顿时心满意足,“我正好缺个小妾,来来来,到我的车子上来。”
那女子忙爬了上去,大胖子一把搂住她的腰,在脸上香了几个,便心满意足的走了,连那个躺在地上的爹爹都不管了。
在人群里的川湘和白苍术看得目瞪口呆,她一边拨弄着手上好不容易赚来的铜板一边说,“这个好像我也可以呢,要不我们也演一出吧。”
白苍术忙摇摇头:“那个肥猪我刚才听人议论说是这里一个土财主,已经十多房小妾了,你真想去争宠?真的要让他的猪嘴在你脸上拱?”
川湘狠狠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我才不会对不起地瓜呢,这种为富不仁的人,不敲诈他敲诈谁,我们讹诈他一笔吧,作为去昆仑的路费?”俩人对视了一眼,都哼哼的贼笑起来。
晚上王宅张灯结彩,仆从们见怪不怪的准备自家主子娶第十三房小妾,这个主子虽然不是非常坏,就是在女色上面太不讲究了,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房里拉,一些想从良的妓女都把他当冤大头,这房里的十二房小妾成日明争暗斗的,主人也都视而不见,只苦了他们这些下人,成天当她们的出气筒,和斗法失败的牺牲品。
而王大仁正在房间里,讨好的看着自己的正房:“那姑娘真是可怜,你每日吃斋念佛的,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卖身葬父的苦命女子呢。”
他的正房范氏叹了一口气:“夫君,若真是苦命女子便罢了,但是那姑娘明显就是个烟花女子,就是那个父亲,也不见她去安排安葬,可见是讹诈老爷的,这样的女子怎可进家门呢。”
王大仁哼了一声,“夫人不是一直非常贤惠吗,怎么这般呷醋泛酸,妾不就是个玩意儿吗,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再说了,若不是你生不出,我何必娶这么多小妾?反正这人我是要定了,其他的你看着办。”
见王大仁自顾自的出去了,范氏叹了一口气,转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块玉佩,“我哪里想管你,只是不想你如我一般一错再错罢了。”
王大仁得意洋洋的推开新房大门,见一身红妆的新娘子正羞怯的在床上端坐着,顿时感到身下一紧,忙几步跑到窗边,乐滋滋的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结果就听一声尖叫:“鬼呀!”
等外面的人冲进来时,就看到王大仁瘫倒在床上,口吐白沫,而新娘子则顶着一脸的红斑,欲哭无泪的照着镜子:“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第二天,王家的管家们便走遍了周围的医馆,王大仁最得宠的一个管家愁容满脸的往回走的时候,却看到街边有一个小摊前挤满了人,“大家注意一下啊,不要挤,不要挤,神医看病,不好不要钱啊。”一个素衣小哥在一旁卖力的吆喝,大家一听不好不要钱,都涌过来看热闹,也有一些头疼脑热的也都过来碰碰运气。
摊子上一个白须老者将手搭在面前一个黑胖的大汉脉搏上,过来一会儿,他将手放了下来,哼了一声:“你这毛病怕是花了不少钱吧。只是不敢去正经医馆,找些歪门邪道的,将身子也搞遭了。”
那个大汉顿时泪流满面,“神医啊,你快救救我吧,我这毛病害的我在家里抬不起头来,婆娘偷人我也不敢管,真是太憋屈了。”
神医哈哈笑道:“那你是找对人了。”他拿出银针盒,让那大汉将上衣脱了,在他背上几个穴位狠狠的扎了下去,扎的那个大汉呲牙咧嘴的直哼哼,结果扎完,那个大汉就不可置信的说:“我下面有反应了,真的有反应了。”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忙纷纷往前涌,要神医看病,那神医摆了摆手:“我一天只能治三人,今日名额已满,明日大家请早。”大家都失望的一哄而散了,那位大汉千恩万谢的付了钱,也匆匆往家跑,至于他要去干嘛,就是不可描述了。
那神医和小哥便慢慢的收拾东西,王府管家在旁边观察了半天,顿时心里暗服,那个大汉是方圆百里非常有名的乌龟大王八,因为那方面不行,让老婆带了不少绿帽子,就是自家的主子,也占过几回便宜,只是这事儿不在明面上,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没想到这外来的大夫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症结所在,几针就让那个千年大王八有了反应,看来是有些真功夫,主子这病看来是有救了。
于是他恭恭敬敬的走过来行了一礼,笑到:“这位大夫贵姓?可否到旁边的茶馆一聊?”
“免贵姓白。”白苍术哼笑了一声,“喝茶就不必了,我们要启程去下一个镇子,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王管家顿时急了:“神医请听我一言,我家主子身体有些不适,还请神医出手相救,若是好了,我家主子可是非常大方的。”
白苍术摇了摇头,“我悬壶济世,不是为了什么钱,我每日只看三人,今日份额已满,自然不会破例。”
王管家忙劝说了半天,白苍术才勉为其难的的叹道:“唉,医者父母心,罢了,老夫就走这一遭吧。”
川湘在一旁死死的咬住嘴唇,才不至于笑场,这个白苍术,全世界都欠他一个奥斯卡啊。
到了王家,昨日才挂上去的红灯笼都撤了下来,整个宅子都有些紧张和压抑。王管家刚把两人带到卧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怒骂:“大夫呢,怎么都不来了?”
几个主管都在门口战战兢兢,近旁几个有名的大夫都来过了,对老爷的病都是束手无策啊,王管家见状,忙转身恭敬的对白苍术说,“我家老爷心情不是很好,一会儿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白苍术不知其否的点了点头,王管家忙先进去通报,听到请来一个名医,王大仁期待的看着自己最信赖的管家,“真有你说的那么神,真的治好了张家那个千年大王八?”
“几针下去,我亲眼看着张大的裤子涨起来了。”王管家啧啧有声,“所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大夫一定能治好老爷。”
王大仁忙连声叫到:“快请,快请!”白苍术自然也听到了,他向川湘挑了挑眉毛,便施施然走了进去。
川湘无聊的坐在外面,暖暖的太阳晒得她昏昏欲睡,小石头也探出个脑袋想晒太阳,却被一下子惊醒的川湘塞进去了,她忙笑着问旁边的小丫头:“那个,我要去茅厕,,,,”
那小丫头捂嘴一笑,指了指方向,川湘忙捂住小石头,便溜了,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她松了一口气,将小石头拽出来点了点它的额头:“你疯了,若是让人看到还不把你抢去当西洋镜儿展览了。”
小石头委屈的说:“我也想晒太阳,好舒服啊,我之前在山里面好冷,好黑,好可怜。”
川湘安抚的摸了摸它的头,“放心,跟着我,不会再冷再孤独了,你下次要晒太阳看看情况,若是有外人可不行。”她还想唠叨,忽然听到有人过来了,忙嘘了一声,和小石头藏到了一丛花树后面。
“老爷的病听说请到了一个神医?”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旁边一个略微年轻的声音说,“是的夫人,老爷也太过分了,夫人如此贤惠和善,他还这样不管不顾的,这次不是遭报应了吗。”
“切不可这么说。”范氏淡淡的笑了,“你去再看看情况,还有,吩咐下去,不要亏待了十三姨太。”
那女子答应了一声,便下去了,可是那夫人迟迟不走,川湘正着急,忽然听那个夫人长叹了一声:“报应,原来真的有报应,是我害了真正爱我的人的报应,医骨张,我真的后悔了,我也真的遭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