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是够镇定了,可镇定不等于飞石不到来,这又一波‘石浪”汹涌而来,直刮蹭的蚂蚱叫声连天。
蚂蚱的嚎叫声响彻墓室地下坑周遭,因为是地下坑,所以有回音。蚂蚱的嚎叫声久久回旋在坑中……
蚂蚱的嚎叫是有原因的。
刚开始脚触到坑底就痛感忽起,接着脚实实在在落下之后就觉得钻心般疼痛,后者痛是那种痛彻心扉般的痛楚。
在蚂蚱锥心疼痛没消褪时,忽然觉得有软绵绵的东西踩在脚下,立刻,脚底板感觉到了舒爽无比。
对此好奇的蚂蚱低头看脚下,一看脚下全是黄褐色的柔软沙子。
那沙子铺在脚下,感觉似站在一块地毯上。
蚂蚱开心的嘟囔:“我说呢,我说怎么这么软乎呢,原来是你们这帮小精灵!”
蚂蚱的话刚一说完,就感觉脚往下沉,而且刚才还平展的沙子慢慢的往下落,此时脚底板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再感到柔软而是代之以锐利的物体在戳着脚底板,这种戳不是一个物体,而是数个物体反复戳动。
这种被锐利物戳动的感觉就是被利器剜心的感觉,痛得直入骨髓,通达心脏。
聪明的蚂蚱虽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玄妙机关,但他知道本能躲避。
他双脚左面挪动一下,右面挪动一下,然后前面挪动一下,后面挪动一下。就这样的左右上下挪动也没能减轻脚底板的痛楚,倒是感觉脚底板的疼痛更胜于前。
忍着疼痛,蚂蚱轮流挪动着双脚,但还是不行,他又左右蹦跳,不这样,尖锐的石头是不长眼睛会伤到自己。因为之前只是脚底板被利物撞击而疼痛,现在锐利物正往上蹿,已经蹿到了脚踝,脚踝骨和脚面被戳的生痛。
在低头看锐利物是何物的当儿,那锐利物竟咣噹一声落了下去,因为落的快,连眼尖的蚂蚱也没能看到它的真容。
不甘心的蚂蚱瞪着大眼直楞楞的等着刚才利物再次出现,过了数秒,利物再次出现。
蚂蚱一看锐利物原来是大块的石头,石头如尖笋。虽看清了是石头之物,但尖利却让蚂蚱受不了,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最后可能还被……
想到此的蚂蚱觉得不能等闲视之,他在想一计策,这个计策就是怎么让自己躲过锐石阵。
可蚂蚱不知的是刚才他遇到的就是最厉害的流沙机弩机关。
别小看这流沙机弩,碰到他的人没几个能逃脱,都会被它撞得血肉横飞,死无全尸。可幸运的是蚂蚱不知有这一说,这给了出生牛犊不怕虎的蚂蚱一个绝佳好机会,也为蚂蚱于不知中增添了勇气,如果之前知道是流沙机弩可能会更加小心,但胆量和魄力都没有现在这么大,如果没有这些做保障,只会让结果更糟,正因为这些不知才让蚂蚱无畏。
在蚂蚱等的当儿,流沙机弩阵再次来袭。
咣噹噹!咯嘣蹦!
流沙机弩毫不留情的又一次来袭,这次来得更加凶猛,凶猛的连小石块都飞到快于肩平齐,咯嘣之声不绝于耳。
听着咯嘣作响的石头磨擦碰撞声,看着快要与肩平齐的石头分至沓来的凶险,蚂蚱不敢小觑,他腾挪闪跳极力避让石阵机关。
正在蚂蚱努力躲避石阵之际,一个更大的声音灌入耳谷。
轰!
嘣!
咣!
随后,一股阴风刮来,此时刮风真如助纣为虐,直刮得蚂蚱睁不开双眼,上身本来衣不蔽体如“乞丐服”,被风一吹皮肉尽展,春光乍泄。这般模样在这古墓里也没人看,死尸又不会看,没得怕,只是露皮露肉不抗寒哪。古墓本就阴森寒冷,这等于上身全裸,不冷才怪。
他哆嗦乱颤的骂道:“真……真他妈丧气!来了古……古墓,遇到了最难对付的石阵机关,这会儿又袍子被割,我他妈招……招……招谁?惹……惹谁了?”
哆嗦嗑巴了半天才骂全乎话,这骂归骂,他在想智取石阵机关的计谋,先是凭感觉来判断声音。
他觉得一块大石头从坑中的石阵中被搅动弹起,声起石落,马上要砸在自己的头上。
蚂蚱虽看不到石头,可凭借石头来的声音判断出石头来的方向。
左档右避的蚂蚱此时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亏得躲闪及时,所以没有被刮蹭到,可一次没有刮蹭不等于百次不刮蹭,他在等着石阵机关的又一次发力。
蚂蚱在等,可石阵机关却没了声音,静静的无风无浪,就象从没发生过动乱似的。越是这样,蚂蚱的心绪越不宁静,因为他知道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一句老话俗语,但蕴含的大道理却是十分的深奥,看似平静的事物背后都不平静,可能孕育着狂涛巨浪,险滩暗礁,这些随时都能在不知不觉中置人于死地,它的可怕就在于此,而石阵机关的可怕就如同它们一样。
蚂蚱深知石阵的厉害,也领教过石阵机关的厉害,他不想蛮干,他想智取。怎么能智取呢?开始还没头绪,可镇定下来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目前最紧要是跃上土坑,逃过这一劫,然后采到血灵芝尽快走人是上策。蚂蚱想着辙,想了很多计策都没有在心里通过,别说实际运用了,想到脑瓜生痛之时,一个灵光闪现脑海:天书上有一图谱招式,招式叫灵猴攀岩。
想着灵猴攀岩图谱招式自己曾经练过,这一招式要点是双手和双脚并用抓取攀登物,然后上蹿完成跳跃。这一招式不正是自己目前需要的招式吗?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会的招式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说时迟,那时快,蚂蚱运用灵猴攀岩招式双手和双脚并用,如鹰爪抓猎物,紧紧的,死死的抓在坑壁上。
抓在坑壁上的蚂蚱如一个壁虎牢牢的抓着坑壁,只需稍一用力就能攀跃出来,可有时候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蚂蚱要发力之时,坑壁的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松动“哗啦”一下,如整张糊墙的纸年久风干脱落,整片的掉落下来,蚂蚱人也随着落到坑底。
这一次的跌落可是大力跌落,因为蚂蚱已经攀爬到了坑的边沿,边沿离坑底有六、七米高,这不短的落体距离如果实称的掉落会让蚂蚱吃尽苦头,因重力作用,一下没站稳,整个臀部触在了坑底。
这还了得!这种落体姿势落在平地还凑合,可落到坑中的石阵机关里,被那尖利的石头戳着那可是非伤即残。
此时蚂蚱不怕别的什么胳膊腿残缺,怕得是命根难保,命根不保怎么延续家族的香火,所以其它都不重要,命根是最重要的。
可这突然发生的落体自己也没料到,只能听天由命,蚂蚱紧闭双眼想着,喊着:“我的命根啊!”
在双眼紧闭关头,眼前倏然幻化出一个人影,真切的就在眼前,蚂蚱瞪着大眼细一看竟然是爹爹,蚂蚱此时想开口呼喊,谁知声音出不来,他急得呜哩哇啦一顿哑语。
看着儿子这般模样,蚂蚱爹示意他不要说话,蚂蚱领会爹爹用意,任其摆布。
就看到爹爹运功起身,一个燕子点水功,轻身利脚,然后双膊横托,立刻将儿子托起。
本来要触底的蚂蚱因爹爹的神力相助竟身子悬空飘起来,如一个热气球,加上自己身子一使劲儿便跃出了土坑。
跃出坑的蚂蚱首先回身看坑中,他想看看爹爹在哪里,可眼到之处哪里还有爹爹的影子!他知道是爹爹在帮自己,没爹爹的帮助自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在他落寞伤心之际,原来还是一个大坑的石阵机关,此时如象盖房子回填过后的景象,一马平川,毫无缝隙裂痕。
蚂蚱楞在原地,但瞬间回过神的蚂蚱想到了什么是他目前最该办的事情。
上了土坑的蚂蚱既开心又焦心。开心的是自己终于逃出了土坑,逃出了流沙机弩,焦心的是血灵芝还没有到手。眼下最关键的是摘取血灵芝,他暗自告诉自己:采不到血灵芝誓不为人!
看着眼前的棺椁,蚂蚱的腿立刻软了起来,同时心也狂跳不止,就差一点没跪地下,如果跪地上心也会随着嗗碌到地下。
自己的这副样子都令自己不齿,这样下去自己不是毁在这古墓里了吗?爹爹的心思不白费了吗?自己孤胆闯昆仑不也前功尽弃了吗?
这么多的问号在蚂蚱脑海里晃动,让蚂蚱动摇,更让蚂蚱增添了勇气。
勇气倍增的蚂蚱向着棺椁翘头走去,血灵芝的方向在那里。
实际蚂蚱所站的位置到翘头的位置就五、六步的距离,可在蚂蚱眼里有五、六里那么长,虽然鼓足了勇气,还是腿打摽,心发颤,用的方式不是走,而是蹭,免强往棺椁翘头蹭着……
蹭到了棺椁翘头前,看着棺椁盖大开着,血灵芝的柄还在死者口里。
那血灵芝颜色如血干后的血色,由于离得近,那味道腥刺辣呺,总之就跟眼前的棺椁腐木的味道没什么两样,没有野生灵芝的清香味,但比野生灵芝的菌体紧实。
听说血灵芝的生长条件非常苛刻,要符合下面几个条件:
1。棺椁材质必须是上等品;
2.死者生前必须是天天吃山珍海味,特别是大量吃灵芝品;
3.必须死者是男人;
4.必须是中毒而死;
5.入棺之前是活人;
6.死者在棺中喷血于板上而死;
7.死者死在两道坎上,73岁或84岁。
眼前的死者嘴里长出血灵芝,说明都符合上述几点,所以能生出血灵芝。
除这几点之外,在采血灵芝时要动作轻缓,保全相,而且不能损坏一丁点,损坏了便保证不了它的品质和药效,会大打折扣。
看着血灵芝,蚂蚱把眼前的任何不安和恐惧都抛在一边,他如一个赌徒般眼里只有骰子,眼里别的都视而不见,只有血灵芝,他径直奔向血灵芝-他眼中的骰子,他要一赌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