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打工生活里,我仍然会想起你那个叫静蕊的女孩看我的样子,她的眼睛真的好迷人,我在她那珍珠般的双眸中,看到了一种天性的安静和善良,像与世隔绝里一泓碧水,柔美而灵动。
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欢快无比的影子,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幸福得想哭。
可惜那美好的缘分错过了,尽管我一次次梦到她,在梦中亲吻她的双眼,把她的泪水吻干,吻甜。
其实我是讨厌相亲的,可是那个女孩是我舅舅亲自介绍的,还是一个校长的女儿,在舅舅的描述中,那个女孩清秀无比,优秀得至高无上。
“舅舅,还是不相亲了吧!她那么优秀,我没有底气啊!”
“虎啊!你又高又帅,现在又能赚钱,和她最配了,一定要去啊!”
盛情难却,何况舅舅是最疼我的人,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说实话,第一次相亲,我还是有一丝期盼的,说不定真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呢?
但是那天天气很不好,北风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吹着,天空还飘着一朵朵雪花,阴冷阴冷的。
我的心情很暗淡,也许被天气感染了吧,看不到一丝温暖和希望之光。到了女孩的村庄,见了女孩的父母。让烟,礼貌性地喊了“叔叔阿姨!”
“这娃长得真帅气,个子又高,说话也好听!听说家里有点穷!”
“穷什么穷,按外甥可有本事了,去年打工拿回来四万多现金呢?过两年就能盖小洋楼了!”
“哈哈,真有本事,我和她妈都没意见!”
“那让两个孩子见见面,彼此谈一下吧!”
“好的,静蕊就在院子里,去吧!”
我推开院子里的门,看到一个白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短发齐耳的女孩正安静地坐在屋檐下,看一直小黄狗在那里挑来挑去,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我走进院子,仍然微笑着,望着小孩微笑着,突然她跳了起来,和小狗一群追着打着,玩得欢天喜地。
她跑累了,就坐在小木凳上,望着洋洋洒洒的雪花,轻轻地笑。
“你就是舅舅所说的那个漂亮可爱,优秀无比的静蕊吗?”
“是啊?你是谁呀?”
“我叫任虎,来相亲的,这是我第一次相亲!”
“哦,你多大了,在哪里上班?”
“我马上17周岁了,在深圳做装修,一天一两百块钱呢?”
“哦!”
我以为她会惊喜地望我一下,并夸我几句。因为我第一眼看到她,心里的阴冷一扫而光,满是温暖和欢乐,她已经是我生命中的所谓的惊喜了,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她不再说话,甚至都不愿意看我了,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用手托着下巴,仰视着天空中柔美洁白的雪花,那个动作持续了很久,仿佛被武林大侠点中了穴位一般。
过了不久,她突然转过脸,望着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啊?”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今天是来相亲的,而且是第一次,不懂啊!我看你挺好玩的,而且盯着雪花一直看,雪花一定很美吧,可是我觉得你比雪花还美呢?”
“呵呵,油嘴滑舌,没少骗女孩子吧!”
“我发誓,我从没有教过女朋友,没骗过女孩子,你在我心中,真的比雪花还美呢?”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一次!你可以走了——”
“啊?那你对我的印象是?你喜欢我吗?”
她并没有回到,而是把我推到了院子外面,走出大门时,她又突然面带微笑地望了我一眼说,“傻瓜,为什么要问那么细呢?我们都还小,以后再说,可以吗?姐姐今天有事,要去城里参加同学聚会,再见!”
她像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看到自己的女儿并没有果断拒绝,静蕊的父母很看好地握着我的手说,“好孩子,看来你也真的挺优秀呢?我的女儿眼光高,第一次对一个男孩笑得这么开心呢?”
舅舅也很高兴,都认为这桩亲事一定能成呢?
我的心有一团欢快的火在跳,像着了魔,没想到第一次相亲,就遇到了一个怦然心动的女孩。
那次见面之后,我几乎每天都去她的村庄,找各种理由去约她,她变得很安静,似乎再也不愿意给我说话了,即使偶尔陪我走走,在酥软的黄土小路,轻轻地走一会,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不再冲我微笑。
“你有心事?可以给我说说吗?我愿意做你最忠实的听众!”
“没……没有啊?”她似乎惊慌地回了一句,然后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家里了。
我经常给她打电话,但是她总是不接,有时候接了也不怎么说话,总是我滔滔不绝地说,她在听,偶尔“哦!”了一下,似乎在回应我的话。
后来,她突然去我家了,去了也是匆匆一瞥,然后快速地走了,村里的男孩子都起哄地喊,“任虎,任虎,你媳妇来看你了!”
我惊喜地跑出来,发现静蕊像一头受了惊吓的小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我追上去问,“我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们不合适,你忘了我吧!”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合适?难道是因为你看到我们家的房子很破旧吗?”
“不是了,我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孩,我心中住着一个男孩,是我的初恋,我喜欢他好几年了!”
“啊?那你还给我相亲,还对我微笑?”
“那是父母逼的,都说你优秀得至高无上,我不见父母会生气的!”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不如不认识呢?再见了!”
我不再追她,转过身一口气跑到自己简陋的泥土屋里,难过得不停地掉眼泪。我第一次爱的人,第一次喜欢的女孩子,她并不喜欢我,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为了忘记她,我和弟弟过了春节不久,就去深圳打工了,我天天在工地里埋头苦干,腰间系着安全带,在高楼上摇晃着,刮外墙,把别人的房子装修得金碧辉煌漂漂亮亮的,累了就倒头就睡。
但是就在我忙碌的打工生活中,就在我努力忘记她的时候,那个我第一次爱上的女孩,突然给我发了几条意味深长的手机短信:
“你的村庄很小,看起来只有十几户人家,而我是一个偏偏喜欢安静的女孩子,我怀疑你上辈子就知道我的性格,所以选择生在那样一个安静的村庄。
我心中住了一个初恋男孩,虽然我们因为一次吵架分手了,但我认为没有人能够代替他,可是我错了,我现在并不想他,而是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你的微笑,你微笑着看我的眼神,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我在想你,而你又在哪里呢?你或许已经把我忘了吧!
很想和你好好聊聊,说说心里话,可是我没有勇气。你的眼睛很清洁很美,我心里有几分恐惧,我什么都不敢给你说。
现在我在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很浪漫的黄昏,站在你的村庄旁边,望着你的村庄,望着我们曾经走过的路,突然忍不住泪流满面,我终于无法欺骗自己,我想说,我也是喜欢你的,很爱很爱你!
如果你已经忘记了我,就祝福你能找到一个像我一样美好安静的女孩,也希望我能遇到一个像你一样帅气优秀的男孩。
我们都应该是幸福的! ”
我看了静蕊的短信,惊喜感动得热泪盈眶,原来她也是爱我的,原来爱情并没有走远,她也是爱我的。
我立即给她回了短信:“静蕊,我并没有忘记你,我也并没有找女朋友,我的心里一直喜欢你,从未改变!”
她很快回了短信,“好,我明天就去深圳找你,这次我什么都不怕了,我要和你一起奋斗,打拼我们幸福的未来。”
我望着短信,忍不住亲了一下手机屏幕,幸福地笑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