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院有条不紊的处理了不少关于平民百姓与官府之间的矛盾,有效的规避了临漳、莱城的悲剧,这让寒浞及两河十二城的所有人都开始对监察机构产生了信心。自此,寒浞推行的改革方案终于可以在律法的保证下中规中矩的走上了正轨。
寒浞十年,经过多年的改革,两河十二城的经济走上了新的高度。除了北镇、莱城、阳夏三城外,其他的九成也有了稳定的收入,丰盈的府库令人口快速增长,就连最初的几万奴隶,现在也已经所剩无几,这让寒浞信心倍增。
随着国力的增强,南边的虎方国以及西北的犬戎国开始忌惮寒国的实力,这些国家总是在明里暗里想着打压寒国,这可令寒浞如芒刺在背。这一天,寒浞找来了国相山贤以及武器司建造武甲二人到寒王宫议事,一同前来的还有寒浇。
寒浇,寒浞的大儿子,寒国大公子,其母亲是姜国公主、寒国大妃姜蠡,是两河之地除了寒浞之外地位最高的贵族之一了。为了将寒浇培养成才,寒浞便将寒浇托付给了姜文,因此姜文一方面是寒浇的舅舅,另一方面更是寒浇的师傅,可谓是亲上加亲。在姜文的熏陶之下,寒浇逐渐的养成了与姜文相同的性格,只是寒浇此人有着与自己父亲寒浞一样的城府,很早就表现的与众不同。
这一次,寒浇与山贤、武甲一道来到了寒王宫,刚一见面,寒浇便跪地行礼,口中朗盛说道,
“儿臣拜见父王,不知父王今日召见有何吩咐?”
“不必多礼,坐下来说话!”
“多谢父王!”
等寒浇坐定之后,山贤、武甲这才在寒浇的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三人坐下之后半天不说话,寒浞微笑道,
“国相大人、武甲大人,监察院已经成立了三年之久,眼看着形势一片大好,本王心中也是倍感欣慰啊!”
“寒王陛下英明神武,臣等佩服!”
“俗话说得好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们寒国的国力与日俱增,周边的那些国家难免会对我们心存顾虑,不知各位大人有何应对之策啊?”
听了这话,武器司监造武甲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寒王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十年前,两河流域便已经统归寒国治下,只是当时国力有限,我们这才隐忍蛰伏一直到现在。以微臣看来,现在是时候扫平虎方国,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此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了寒浇的响应,只见寒浇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父王,武甲大人言之有理。想当年,虎方国趁乱偷袭了我们的南镇,偌大的南镇毁于大火。虽说两年前,我们在寒山一带重新修复了南镇,但是南镇的耻辱却永远的留在了我国人心中。”
“是啊,大公子之言不无道理,虎方国这些年蠢蠢欲动,大有卷土重来之意。”
“父王,儿臣安排在皖城一带的密探已经查清,虎方王虎甲已经与屋山南麓的鬼夷国结盟,就连长江流域的三苗集团也开始向皖城以西靠拢,父王不得不防啊!”
就这样,寒浞刚一说出自己的想法,山贤、武甲、寒浇三人就开始争相劝说寒浞对虎方国用兵,而大公子寒浇更是对此事做足了准备。
原来,就在监察院成立之后,寒浞就密令自己的儿子寒浇在军中抽调精锐的士兵组成了全国最为隐秘的武装力量,这就是寒国仅次于逄蒙的特别行动队之后的第二支地下力量。如果说当初逄蒙组建特别行动队的目的是为了开拓食盐的市场,那么寒浇组建的特别行动队则是为了寒国所有的利益负责,且听命于寒王一人。经过三年的发展,寒浇组建的特别行动队队员发展到了三百多人,形成了一种秘密的联络系统。
就在寒浞九年,寒浇的特别行动队队员在虎方国皖城一带打听到了虎方王虎甲准备与鬼夷国、三苗集团联络,共同对抗寒国,这一消息虽然重大,可是寒浇并没有直接报告寒浞,而是派出了更多的队员深入到了长江流域的三苗集团一带,源源不断的情报就这样传到了寒浇的耳中。
今天,寒浞召集三人前来,一方面是为了了解新法所取得的成效,另一方面就是为寒国的进一步扩张投石问路,然而山贤、武甲、寒浇三人的意见是惊人的一致,这可令寒浞左右为难。想了一会儿之后,寒浞蒙地抬起头,转向山贤问道,
“国相大人,你们刚才说的,本王也有所了解,只是虎方国目前并没有实力突破寒山一线进入到寒国境内,只要我们收好寒山一线,想必虎方国也不敢公开攻打我国。”
“寒王言之有理,微臣认为,我们寒国目前面临三个方面的威胁,第一便是这虎方国,此国实力强大,是我国的劲敌。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我们与虎方国发生了数次战争,虽说多次打败虎方国大军,可是我们也没有占得便宜,因此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啊。”
“嗯——,那你说说这剩下的两大威胁。”
“其二便是北方的燕晋,燕晋之地地大物博,且盛产战马,一旦控制了对外的战马渠道,恐怕对我国不利啊。第三是一直与我国交好的蜀国。”
“哦?蜀国?”
“正是,这个蜀国国王鱼凫子虽然一直与我国有外交往来,可是此人有吞吐天下之志,不可不防啊!”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若不是山贤今天提到了这个蜀国,寒浞几乎快忘记了还有这么个潜在的对手。自从两河流域归置之后,原本号称天下五虎之一的蜀王鱼凫子很快就自降一级,与寒国示好,寒浞见鱼凫子如此态度,渐渐地对鱼凫子放松了警惕。
然而,就在寒浞被鱼凫子的态度渐渐麻痹的时候,这个鱼凫子却带着族人飞速的发展。一方面,鱼凫子亲自带着亲兵前往燕晋与犬戎国购进了战马五六百匹,扩张骑兵的野心昭然若揭;另一方面,蜀王还与长江流域的三苗集团保持了暗中的友好关系,企图在军事上形成稳固的同盟关系。
山贤早在年前就看破了鱼凫子的诡计,这才当着寒浞的面说了出来。寒浞虽然不相信这一事实,但是山贤的话语却在情理之中,稍稍稳定之后,寒浞这才说道,
“国相大人言之有理,要知道这个鱼凫子可是在早年与后羿、大缑、六白犬、虎甲并称谓天下五虎的一代枭雄,虽说在早些年与我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可是其军事实力仍然不容小觑。”
“父王,蜀国实力弱小,依我看,鱼凫子此人更是胆小怕事,不足为惧!”
没想到,寒浇根本就没蜀国放在眼里,这才敢当着寒浞、山贤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语。听了寒浇的话语,寒浞的脸上现出了不悦的神色,微怒道,
“本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寒国早在十五年前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部落方国,其区域面积不过寒山北麓至黄河南岸之间的十个村国,经过元老大臣的十几年努力奋斗才有了两河流域的统一局面,你明白么?”
“儿臣刚才失言,请父王、国相大人赎罪!”
“罢了,你可要牢记,我们切不可在心里轻视任何一个国家的实力,尤其是这个敢号称天下五虎的蜀国。”
“儿臣明白!”
看到寒浇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寒浞也就放心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寒浞其实也开始对西南的蜀国产生了戒备之心。
改革所取得的成效令寒国最上层的贵族开始信心倍增。寒浞身为寒王,他必须要考虑更为长远的方案,那就是寒国总有一天会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而这些威胁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令寒国走上万劫不复的道路。望着殿下的山贤、武甲、寒浇三人,寒浞微笑道,
“鱼凫子此人既然有吞吐天下之志,那么我们自然要成全此人。”
“寒王陛下言外之意?”
“国相,你也知道,蜀国地处西南边陲,从战略位置上来看,此处并没有太重要的作用。如果任由其独立发展,恐怕很难有所作为。”
听了寒浞的这番话,山贤恍然大悟,他明白寒浞已经有了应对蜀国的策略,随即兴奋地问道,
“不知寒王有何妙计?”
“蜀国要想寻求长远发展,必然要寻求与周边国家的发展。从属国向南到达长江流域,只是道路难行;向北则是犬戎国和燕晋,地势平坦,这是我们的威胁所在。”
“不错,蜀国如果与犬戎国和燕晋结盟,对我们的西北威胁将是致命的。”
“因此本王决定先对西北的犬戎国开战!”
此话一出,山贤、武甲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寒浞居然想先从犬戎国下手。其实,犬戎国早在姒光兴建阳夏城之际就已经式微,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犬戎国的王城都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